林夢安皺眉,甩開林夢舞的手詫異道:“姐姐,你在說什麽?你這是怎麽了,怎麽突然說這麽奇怪的話。我們為什麽要離開,在這裏多好,戰叔叔會護著我們,我們生活的多快樂。而且戰叔叔還能幫我們報仇,我才不要離開,過顛沛流離地生活,我就要跟戰叔叔在一起,一輩子跟著他。”


    “林夢安,你要點自尊好不好。”林夢舞生氣地大罵。


    林夢安一怔,像是被她嚇到了,眼眸裏盡是恐慌。


    林夢舞深吸口氣,壓下心中的煩躁,心平氣和地說:“安安,對不起,剛才姐姐太激動了,所以才沒有控製住情緒。姐姐的意思……姐姐的意思是戰先生已經幫了我們很多,我們不應該再繼續麻煩他。你也看到了,因為我們的緣故,戰戟和戰先生的關係很不好。戰戟是戰先生唯一的兒子,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或許隻有我們離開,戰戟才能和戰先生和好如初。戰先生對我們那麽好,我們不能忘恩負義,讓他跟他唯一的兒子產生隔閡。”


    “姐姐,你可真是單純。”林夢安嗤笑道:“戰戟和戰叔叔的關係又不是第一天這樣,從他母親抑鬱而終,他恐怕就恨上戰叔叔了。所以不管我們在不在,都不會有任何改變的,你又何必把這種問題硬是扣在自己頭上,非說是自己的問題呢。”


    “可是安安……。”


    “好了姐姐,這個問題就不要再說了。你今天真是奇怪,為什麽突然有這種奇怪的想法。是不是因為厲雲深?你該不會想離開戰叔叔,去找厲雲深吧!姐姐,你如果真的這樣想可就傻逼了。厲雲深他算什麽東西,而且他是我們仇人的兒子。早晚有一天,我們要跟他兵戎相見,你千萬不能再對他動感情。這樣也對不起戰叔叔,他可是……。”


    “我跟在戰戩身邊那麽多年,他從未碰過我。”林夢舞說。


    林夢安點頭,居然沒有任何意外,反倒還說:“是呀,所以戰叔叔對我們這麽好,我們更應該感恩。”


    可是他這種不意外的態度,卻讓林夢舞心裏一驚,她想到戰戩的話。


    幾乎顫抖著,不可思議地看著林夢安喃喃問:“安安,你是不是……是不是早就知道?”


    林夢安狡黠地眨眨眼睛,好笑地問:“知道什麽?”


    林夢舞的心徹底墜入冰窟,好一會才虛弱著聲音肯定地說:“你早就知道對不對?你早就知道我跟戰戩之間……根本不是那種關係。是他告訴你的?他告訴你的目的是什麽,你是不是也早就知道?”


    林夢安輕歎口氣,幽幽說:“我就說先瞞著你,讓戰叔叔不要告訴你,可是他怎麽還是告訴你了。你今天不舒服,就是因為知道了這個?其實這件事,我本來是不想告訴你的,至少現在不想告訴你,就是怕你擔心。你瞧,你知道了果然情緒很激動。”


    “林夢安。”林夢舞氣的揚起手。


    林夢安也不躲,定定地看著她道:“姐姐,你是要動手打我嗎?覺得我丟人現眼了,覺得我辱沒了我們家嗎?”


    林夢舞揚起的手始終沒有落下,眼淚卻啪嗒啪嗒落個不停。


    林夢安一看她哭了就慌了,連忙抱住她道:“姐姐,你別哭,你別哭啊!你一哭我就難受,我知道錯了,你別哭了好不好。”


    “你真的知道錯了嗎?那你跟我走,跟我離開。”林夢舞哽咽道。


    可是林夢安卻鬆開她搖頭說:“不行,姐姐,我不能跟你離開。其他的什麽事情我都能答應你,可是就是這一點不行。”


    “為什麽?你知道戰戩對你是什麽心思嗎?你……你還那麽小,就要淪為他的玩物嗎?”林夢舞氣憤道。


    林夢安說:“如果不是我這張臉,如果我還是個自閉症的傻子。姐姐為了我,不是一樣要跟他。隻是因為我的存在,他放棄了姐姐,而選擇了我。那麽姐姐淪為玩物,難道就不難過嗎?”


    “我不一樣,我比你大,我是你姐姐。”


    “可是你也隻是比我大幾歲而已,就以為你是我姐姐,你就應該替我遮風擋雨,既應該為我付出所有?那我還是男孩子呢,我是家裏唯一的男孩子,我更應該保護姐姐才對。”


    “我不需要你保護,我要照顧好你,我要放父母可以安心。”


    “報不了仇,不管你把我照顧的多好,父母都不會安心的。”


    “安安。”


    “姐姐,我知道你的心思。你之所以留在戰戩身邊,更多的是因為我的病情,而不是真的想要跟他合作報仇。從一開始,你就沒想報仇。厲家養育了你六年,對你來說,那對夫婦就是你的另一個父母,是你的親人。雖然你知道那些事情後很生氣,可是依舊對他們產生不了怨恨。可是我不一樣,那六年我像個白癡一樣活著。一清醒所有的記憶還停留在父母慘死的時刻。我對他們的恨意,這些年越來越深,每一刻都在燃燒著我。我知道他們有迫不得已地理由,可是那又怎麽樣?對我來說仇人就是仇人,難道我就活該成為孤兒,難道父母爺爺奶奶就活該慘死?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是恆護不變的道理,誰也躲不過。”


    “你想報仇可以,但是不一定非要留在戰戩身邊,我們還可以有別的辦法,我們還可以……。”


    “姐姐,我不是三歲小孩子,沒有那麽容易被騙了。留在戰戩身邊,才是最有速的報仇方法。而且……我也不是完全因為為了報仇才留在他身邊,你看我在他身邊撒嬌任性,那些不都是裝出來的,而是我的真心,我真的和喜歡和他在一起。”


    “林夢安,可是你們兩個……。”


    “你歧視我們這一類人嗎?姐姐,我從來沒有告訴過你,其實我就是這一類人。我不知道是我天生的,還是在見到那個女人殘忍的一麵,在我麵前殺害了父母爺爺奶奶,而產生的心理陰影,讓我對女人產生了恐懼。反正,我現在就是這類人,你討厭我嗎?厭惡我嗎?覺得我惡心嗎?”


    “不,我……。”


    “既然不就接受我,我知道你要說他隻是把我當成替身。可是你也要相信我,我會讓我成為主角,誰也無法代替的主角,因為我是林夢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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