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怕,別怕,有我在,沒有人會傷害你。”喬寧連忙抱著曾邵溢不斷安慰。


    可是曾邵溢還是被嚇得瑟瑟發抖,使勁地往喬寧懷裏縮,不時地驚恐地看向安月。


    安月氣得咬牙,看到喬寧就投懷送抱,看到她就這麽害怕嗎?要不是他一直神誌不清,她都要懷疑他是不是故意的。


    “他是不是故意的呀,扮豬吃老虎嗎?”安月還是忍不住嘟囔。


    喬寧忍不住道:“他是不是故意的你不知道啊,趕緊走吧!別再嚇唬他了,你瞧他嚇得,抖個不停,可憐死了。”


    “哼。”安月冷哼著離開。


    喬寧又不斷拍曾邵溢的背,輕聲哄他:“別怕,別怕,沒有人會傷害你的。人已經走了,不用害怕了。”


    “媽,我怕。”曾邵溢嘟囔著道。


    喬寧:“……。”


    “我不是你媽,我是喬寧,喬寧啊!”喬寧無語地解釋。


    可是曾邵溢將她抱的更緊了,嘴裏依舊嘟囔著喊了一聲:“媽。”


    喬寧無語,隻能拍拍他繼續安慰。


    先別管他是不是把自己當成媽了,反正他是個傻子,能跟他說什麽呢?


    隻是沒想到,曾邵溢還真將她認成她媽。


    剩下別的什麽人都不許靠近了,隻需喬寧靠近。


    就連平常喬珊給他吃飯、喂藥、擦身這種事,都不許喬珊做了。而讓喬寧代勞,而且隻能喬寧做,誰都不許靠過來。


    喬珊氣得七竅冒煙,生氣地對喬寧怒道:“你就是故意的,喬寧我告訴你。就算你這樣,我也不會離開他,是不會迴去的。”


    喬寧也鬱悶無比,聽了喬珊的話咬牙道:“你愛迴不迴,關我什麽事。那又不是我爹媽,以後遭報應的是你。”


    “你明明都已經有老公孩子,卻還和曾先生曖昧不清,以後遭報應的是你吧!”喬珊怒喝道。


    喬寧氣得咬牙,但是也不跟她一般見識。因為繼續吵下去對兩人都沒好處,隻會互相傷害。


    她打電話給安月,安月倒是很快來了。


    喬寧急道:“安月,現在怎麽辦?曾邵溢把我認成他媽了,誰都不許靠近,非讓我照顧他。我哪能一直照顧他啊!我還要迴豐城呢。”


    安月聳肩道:“可是你答應過我的,說要協助我治療曾邵溢的病。現在他好不容易有個依賴的人,那就是你。你現在要走,你這不是過河拆橋,言而無信嘛。”


    “什麽過河拆橋,言而無信。我是答應過你協助你治療曾邵溢,可沒說給曾邵溢當護工啊!喂飯喂藥我還能接受,可是這洗澡擦身……不行,我不能對不起厲承衍。”


    “切,就讓你給他洗個澡擦個身,又不是讓你陪睡,你至於把對得起對不起扯上嘛。”安月不屑地道。


    喬寧冷哼說:“你當然是沒辦法體會這種感覺的,反正我不跟你說了。洗澡擦身這種活,我是絕對不會幹的。你要是再不幫我想辦法,我就離開京城迴豐城去。大不了,做個言而無信的人。”


    “行了行了,幫你想辦法就是了。這不是有一個現成的嗎?你不願意做的,人家可是十分樂意效勞。”安月指了指喬珊道。


    喬寧說:“可是曾邵溢現在不讓她靠近。”


    “這還不簡單。”安月說:“你跟他說你跟他做個遊戲,叫做蒙上眼睛的遊戲。他一個傻子,能分辨的出什麽呀。蒙上眼睛後讓喬珊給他洗就是了,他還能分辨的出來呀!”


    “也是,這個辦法不錯。”喬寧點頭,然後看向喬珊。


    喬寧撇嘴說:“我無所謂,隻要能繼續照顧曾先生,讓我扮演誰都無所謂。”


    喬寧歎了口氣,心想喬珊也是夠癡情的。可惜了,癡情用錯了地方。


    可是感情的事情可不就是這樣,如果能夠隨心所欲,那也就不叫感情了。


    喬寧走過去哄曾邵溢,曾邵溢現在似乎比以前好多了。看到喬寧會笑,嬉笑著跑到喬寧身邊,明明一米八幾的大個子。可是站在喬寧一米六幾麵前,就跟小孩似得,拉著她的手臂不斷搖晃,要不就是扯著她的頭發在手指上纏圈圈。


    “乖啊,我們玩個遊戲好不好?”喬寧輕笑著哄他。


    曾邵溢點頭,眼睛亮晶晶地,毫無雜質地看著喬寧。


    喬寧看到他這麽晶亮單純地眼睛,想到要騙他就於心不忍。


    可是……她也沒辦法啊!


    “等一會我們玩個蒙眼睛的遊戲,我給你蒙上眼睛,幫你洗澡好不好?”喬寧問。


    曾邵溢又好不懷疑地點頭,還將自己的大腦袋靠在喬寧肩上蹭了蹭,就像一隻討好地小狗。


    喬寧歎了口氣,將他的眼睛給他蒙上。


    蒙上後讓喬珊進來,自己背對著他們跟曾邵溢不斷說話,讓喬珊趕緊洗。


    等喬珊給曾邵溢洗好澡後,喬寧又將曾邵溢的眼睛解開。


    曾邵溢高興地摟著喬寧的手臂,嘴裏不斷地嘟囔著:“媽,我想跟你出去玩,這裏不好,我想跟你出去玩。”


    “行行行,出去玩。不過我得先問問醫生叔叔,我們能不能出去。紹溢也想做個乖孩子對不對?”


    曾邵溢猛點頭,露出單純又燦爛地笑容。


    喬寧歎了口氣,安撫他吃了飯睡下。


    這一天可把她累壞了,揉著肩膀走出去,一看到安月就拉著安月去找醫生。


    “他這個狀態現在屬於什麽情況,是不是有好轉的跡象?”喬寧連忙問醫生。


    醫生沉浸片刻說:“比起之間將自己封閉在自己的世界裏,誰也不理,誰也不認識。現在這個樣子,的確是有好轉的跡象。”


    “那是不是用不了多久就會好了?”喬寧又驚喜地問。


    醫生搖頭說:“精神疾病是最難治療的一種疾病,有時候有好轉的記性,並不代表就可以很快治愈。尤其是像曾邵溢這種,從幼年時候就有這方麵征兆,現在一旦爆發,沒有人知道會不會好,能不能治愈,又什麽時候能痊愈。”


    “所以你的意思是……。”


    “醫生的意思是,現在還不能確定曾邵溢會不會好。所以,你還是要繼續留下來配合治療,直到他痊愈的那天。”


    “那如果他一直不痊愈呢?”喬寧著急道。


    安月聳肩:“人不能言而無信,這可是你答應過我的。現在才第一天,你就沒耐心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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