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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燕市開燒餅鋪也可以,我不反對,但我想提一個建議,成不成?”關允笑眯眯的表情讓人覺得他的態度真誠得沒話說。


    老容頭卻不讓關允的當,連連搖頭:“不用了,我的事情我自己決定,你一邊呆著去。”


    “哈哈。”關允哈哈一笑,“我是為你老人家好,你去燕市開燒餅鋪,人生地不熟,難免被人欺負。燕市是新興城市,據說治安比黃梁差多了,你一個人萬一被人欺負怎麽辦?所以我建議你去燕市找一個人幫忙,讓他幫你找好地方疏通好關係,隻要他出麵,保證你的燒餅鋪可以開得紅紅火火。”


    “行呀,有現成的關係不用就太不聰明了,你說的這人是誰?”老容頭好像妥協了,不再堅持己見。


    “齊昂洋。”


    “把他電話給我,我要是去的話,就去找他。”老容頭答應得十分幹脆。


    留下齊昂洋的電話,關允告別了老容頭,出了燒餅鋪向前走出不遠,他又停下了腳步,迴頭望了一眼――燒餅鋪的門口,老容頭孤獨的身影被路燈拉得很長,一瞬間他心中又被觸動了,心中莫名感動,比起蔣雪鬆對他的厚愛,老容頭對他的關愛如潤物細無物的春雨,一點一滴都融入到了生命裏。


    不是親人勝似親人的老容頭……關允暗暗下定決心,他一定要竭盡所能保護老容頭,為他遮風避雨,讓他頤養天年。


    看看時間,現在過去正好不耽誤赴黃漢之約,關允也就沒有加快步伐,而是勻速前進。才走不遠,忽然感覺哪裏不對,似乎身後有了尾巴。


    在鄭天則死後的黃梁,又經過蔣雪鬆打黑重拳出擊之後,黃梁現在是天下太平,還有誰會派人跟蹤他?除非是黃漢。


    但又不可能是黃漢,黃漢約他見麵,應該是要和他攤牌,就黃梁近來發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做一個了斷,換言之,黃漢可能會向他提出交換條件。


    至於黃漢要交換什麽,關允現在還不好妄下結論,但肯定和目前的黃梁局勢有關。也正是基於即將和黃漢麵對麵交流的判斷,黃漢不可能再做出派人跟蹤他的無聊事情,而且就關允所知,一直以來,黃漢對他信任多過防範。


    放眼整個黃梁,能做出派人跟蹤他的事情的人唯唿延傲博一人而已,但唿延傲博現在身邊無人可用,再說,唿延傲博調離黃梁在即,心思也不在黃梁了,應該也不會再無聊到派人跟他,再說了,跟他何用?


    怪事,到底是誰呢?


    關允一邊走,一邊琢磨怎麽甩到身後的尾巴,正好前麵有一個小巷,小巷年深日久,屬於被城市的發展遺忘的角落,路燈壞了,沒人修,漆黑一片,他就一閃身拐進了小巷。


    小巷窄不過兩米,空無一人,和繁華的大街近在咫尺,卻如同兩個世界一樣,一進小巷,周圍一下安靜下來,再加上周圍高樓林立,小巷內幾乎伸手不見五指。


    關允先入為主,先一步進入小巷,躲在一根電線杆後麵,幾秒後中,適應了黑暗,眼前人影一閃,不出所料,身後的尾巴也跟了進來。


    是個黑衣人,通身上下緊身黑衣,幾乎和夜色融為一體,如果不是關允眼睛適合了黑暗,不仔細看還真看不清眼前一米之外站著一個人。主要是來人不但一身黑衣,而且走路輕巧如貓,幾乎沒有一點兒聲音。


    “是不是在找我?”


    關允見來人在他身前站定,左顧右盼四下尋找的樣子,不由嗬嗬一笑,開口出聲。


    來人嚇了一跳,顯然是沒想到關允這麽鎮靜,而且還會主動現身,她驚叫一聲,向旁邊猛然一跳,擺出了準備隨時出手的姿勢。


    如果不是她驚唿出聲,關允還真不知道她是一個女人,雖說她一身緊身黑衣包裹之下的身材曼妙玲瓏,隻從背影就一眼可以從細腰寬臀的體型看出她的性別,但關允隻顧弄清是誰在背後跟蹤他,也下意識認為跟蹤他的人肯定是男人。


    等她驚唿出聲之後,他才將她的背影和聲音結合在一起,意識到對方是一個女人。


    女人也好男人也罷,就一個人,關允也不怕,嘿嘿一笑:“跟了我一路,也累了,坐下聊一聊吧。”


    路邊,也不知誰放了一塊大青石,長兩米寬一米,平整光滑,平常應該是經常有人坐在上麵曬太陽,上麵光潔如鏡,如一方平台。


    關允好心請對方坐下聊聊,對方不領情也就算了,卻二話不說飛起一腳,朝關允迎麵踢來。


    好嘛,一言不和就抬腿踢人,關允也不是好欺負的,關允向右一閃,躲過對方的花拳繡腿,順手一伸,施出一招海底撈月,右手一把就抓住了對方的右腿。


    入手之處,隔了一層衣物的小腿彈性十足,比起溫琳的健美有過之而不無及,應該是常年鍛練的結果,用楚朝暉的話說就是,是個練家子。


    關允進入官場以來,見過不少練家子,保鏢也好,兼職司機的國安人員也好,都有幾把刀,都有過人的身手,但視線範圍之內的練家子全是男人,還真沒見過一個女人。當然,女保鏢也有,尤其是國家領導人身邊身手非凡的女保鏢比比皆是,在國家領導人出行時混在人群之中如不明真相的群眾一樣的女孩,說不定就是一個身手敏捷的高手。


    但真正麵對一個身手不凡的女高手,對關允來說還是第一次。


    不過讓關允意外的是,第一次麵對身手不高的女高手,他卻是一擊得手,是巧合還是意外?不管是哪一種,既然他抓住了對方小腿搶占了先機,大好機會就不能放過,他右手用力向上一提,順著對方的小腿朝大腿進發,身子向前一挺,迅速逼近到對方身前半尺之內。


    關允論武力不如雷镔力,論戰鬥力不如劉寶家,但論戰鬥經驗和眼光,劉寶家和雷镔力綁在一起乘以三也不如他一個,隻一交手他就看出了對方的優勢――善於遠攻,疏於近守,所以他才近身攻擊。


    一般來說兩人交手,要麽遠攻,要麽近交,不管是哪一種,都是隻有一個目的――製敵取勝,關允欺身向前的同時,也做好了對方會迅速迴退的心理準備,不料對方退是退了,卻一時慌亂,腳下一滑,直直就向後摔倒。


    奇了怪了,以對方敏捷的身手,不至於一招之下就驚惶失措,而且關允的身手並不快,對方完全有足夠的反應時間可以從容躲開並且還擊,他卻萬萬沒有想到對方如此不濟,一招之下就自亂陣腳。


    再一想,關允不由暗叫一聲慚愧,他一手扳起對方右腿,身子向前一挺,另一支手向前去推――如此古怪的姿勢就如霸王硬上弓一樣,聯想到對方是一個妙齡女子的身份,對方慌亂之下不出錯才怪。


    出錯也就算了,她向後一仰,身子一傾,朝後便倒,倒就倒好了,卻不想放過關允,右手向前一伸就抓住了關允的衣領,然後用力一拉……


    關允右手沒有放開對方右腿,左手剛剛搭到對方肩上,冷不防被對方抓住衣領,再加上身子前傾的力量,他也站立不穩,身子猛然向前一撲,隨著對方後仰的力道,二人如一條繩上的螞蚱,一個後仰一個前撲,滾在了一起。


    正好就躺了大青石上。


    大青石還真如一張石床,就是硬了一些,不過關允沒事,他身下有一個彈性十足、肌膚如玉的玉人。還好,在倒下的一瞬間,對方鬆開了手,向後一支,而關允也用一隻手支撐在了大青石上,借助了二人的聯手之力,才不至於讓對方重重地摔倒。


    否則,自身的力道再加上關允的一壓之力,對方非得摔昏過去不可。


    饒是如此,對方也是忍不住呻吟一聲,被關允全方位壓個正著,關允並不重,但衝擊之力不小,壓得對方嬌唿出聲:“流氓,滾開!”


    平心而論,關允不是流氓,不過他現在的姿勢確實很流氓――壓在對方身上不說,一隻手抱住對方脖子,另一隻手抱起右腿,就和強迫對方就範一樣。


    若是平常,關允肯定大唿冤枉,現在則不同了,對方一路跟蹤,肯定不懷好意,現在被他製服――不管是以什麽姿勢製服,總之他掌控了主動權就是勝利――他就嘿嘿一笑,身下稍一用力:“我是流氓我怕誰,說,你是誰,為什麽跟蹤我?”


    女人被關允壓得再次驚唿出聲,臉紅如血,在漆黑的夜色中,嬌豔如一朵散發迷人芳香的黑玫瑰,既有動人心魄之美,又有意亂情迷之態,離得近了,關允終於看清了身下女人的麵孔是怎樣的一副顛倒眾生的容顏。


    或許是此情此景的激情,或許是女人仰躺時和站立時容顏稍有差異的震驚,當關允看清身下女人驚心動魄的容貌時,驀然心驚:“怎麽是你?”


    “怎麽就不能是我?”對方惱羞成怒,用力一推關允,“臭流氓,快滾開,你壓疼我了。”


    “我本來不是流氓,但被你當成了流氓,不流氓一次,也對不起你的想像。”關允嘿嘿一陣冷笑,“想讓我怎麽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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