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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錯,恭敬地站在蔣雪鬆身後,和蔣雪鬆一起靜候事態發展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市公安局新晉副局長、黃梁公安係統炙手可熱的人物――黃漢!


    黃漢此時沒有在外麵維護秩序,卻躲在蔣雪鬆辦公室陪蔣雪鬆說話,本身就透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氣氛,而身為蔣雪鬆的秘書,值此大事突發之際,關允卻又不知所蹤,更是耐人尋味。


    “你對關允就這麽有信心?”蔣雪鬆抬手看了看手表,眼中微微流露出一絲焦慮。


    “關允雖然年輕,但辦事老練,方方麵麵都想得周全,他說可以解決鬧事糾紛,就一定有了應對的辦法。否則,他肯定不會說出口。”黃漢實話實說,在蔣雪鬆麵前毫不掩飾他對關允的欣賞,“如果關允搞砸了,我替他背黑鍋。”


    “哦?”蔣雪鬆意味深長地看了黃漢一眼,“你對關允好像有什麽期待?”


    黃漢笑了笑:“不瞞蔣書記,我還真覺得關允以後會很有前景,現在和他成為朋友,比等他以後成了大人物再結識他容易多了,就相當於是一筆有著長遠收益的投資吧。”


    蔣雪鬆也笑了:“好吧,不管對關允的信心是盲目還是有別的原因,我就問你一件事,想要勸說學生家長迴頭,紅口白牙可不行,沒有利益,學生家長不會隻聽口頭承諾。”


    “關允肯定有辦法,我相信他。”黃漢含糊一答,卻不說出心中的真實想法。


    其實黃漢心裏明白,蔣雪鬆多少猜測到了關允為什麽對勸說學生家長迴頭信心十足,是因為關允抓住了學生家長的命門所在。蔣雪鬆不點明關允手中的底牌是什麽,他也不會說出口。而且就算蔣雪鬆明確指出關允手中到底有什麽籌碼,他也不會接話。


    當然,蔣雪鬆是聰明人,不會說出口。有些事情你知我知。但看破不說破。


    明明知道而隻字不提,是沉默的高明。知道什麽說什麽,是多嘴的淺薄。


    鄭天則遺留的龐大的資產,從表麵上看,都被法院查封了,實際上隻是鄭天則龐大資產的一小部分,至少百分之九十以上的資產不翼而飛了,從此下落不明。成了一筆糊塗帳。飛哪裏去了?毫無疑問,是被人侵吞了。


    被誰?


    除了關允沒有別人!


    一開始,黃漢也有意先下手為強,將鄭天則的資產裝進自己口袋,但後來發生了兩件事情讓他放棄了這個想法,一是紅顏馨對他並不信任,二是關允介入了資產爭奪戰,盡管他並不敢肯定關允想要鄭天則的資產何用,但他卻立刻做出了決定,不再插手鄭天則遺留資產的爭奪戰。隻躲在幕後觀察關允的一舉一動。


    黃漢很冷靜,也很冷酷。他隻是躲在背後冷眼旁觀,就想看看關允到底會走到哪一步,到底是想將鄭天則的資產據為己有,還是另有安排。


    以黃漢的為人,他並不去刻意猜測關允的用心,關允是想把鄭天則的錢裝進自己口袋,還是他要去做別的事情。黃漢並不會因此就對關允的人品做出不同的判斷,他隻是冷眼旁觀,想知道關允到底要做什麽。


    關允的為人是貪心不足蛇吞象。還是公允大氣,黃漢不管,他隻注意結果,不在意手段。如果關允最後的結果合乎他的理念,並且大獲成功,他就認可關允的為人。


    隨著局勢的明朗化,黃漢越來越猜透了關允的心思,明白了關允並非是想將鄭天則的資產裝進自己口袋,而是為了黃梁最後一戰的大局謀定而後動,此時,他對關允的佩服上升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並不是佩服關允的人格有多高尚,人品有多完美,以及多為百姓著想,而是佩服關允嫻熟的政治手腕運用得如此嫻熟,並且眼光如此長遠,確實是一個了不起的年輕人。


    人在年輕時,總是浮躁多過思索,而如關允一樣,凡事冷靜而多思,並且從不慌亂更不會出昏招者,實在太少了。黃漢看重的正是關允的這一點,從關允身上,他看到了極其長遠的布局以及審時度勢並且步步為營的後手。


    就以他多年的經曆,也不得不佩服關允在紛亂的局勢中,從來不會走錯一步的堅定。而且關允最聰明之處在於,他的所作所為,都是在為蔣雪鬆的大局服務,就是說,蔣雪鬆的大局走到哪一步,關允提前布局到哪一步,而且不但逢山開路遇水搭橋,還想到了萬一事情有變該怎樣善後。


    就連黃漢也不得不承認,得關允之助,蔣雪鬆在黃梁,至少提前半年全麵掌權,至少提前一年贏得全麵勝利。換言之,如果沒有關允在幕後的事事推動,蔣雪鬆不會有現在穩坐釣魚台的淡定。


    當然,黃漢也少不得自誇幾句,如果不是他從內部逐步瓦解了鄭天則勢力集團,關允也不可能有現在的成功,更不可能收獲頗豐,毫不誇張地說,黃梁有今天的局勢,有他和關允一大半的功勞。


    外麵傳來了哄鬧聲、打罵聲和打砸聲,從聲音由遠及近越來越響的事實分析,人群不但衝進了市委辦公大樓,還衝到了二樓。


    蔣雪鬆坐迴到了座位上,沒有絲毫慌亂之意:“還差幾分火候?”


    黃漢拿起對講機:“報告一下情況。”


    對講機中傳來了聲音:“報告黃局,布置完畢,等候進一步指示。”


    “聽我命令。在沒有我的命令之前,不許輕舉妄動,聽到沒有?”


    “是!”


    蔣雪鬆坐不住了:“關允怎麽還沒有消息?”


    “估計他還差最後火候,畢竟,他要做的事情是大事。”黃漢聽到外麵越來越響的腳步聲,也微微緊張了幾分,“再等等,應該快了。”


    嘴上說得淡定,但心裏也隱隱沒底,萬一關允準備不足或說晚了一步,讓外麵的人衝進了市委書記辦公室,可就是誰也負不起責任的大事了,關允,在關鍵時刻真能靠得住嗎?


    別看黃漢對關允很有信心,但現在畢竟是生死攸關之際,命運交在別人手中的感覺,實在不是很好,他的右手不由自主放在了腰間。


    腰間,是一把手槍。


    蔣雪鬆注意到了黃漢的緊張,擺了擺手:“你對關允還是信心不足。”


    “蔣書記,我……”黃漢話說一半,門外的腳步聲已經逼近了門口,他頓時緊張地屏住了唿吸,將耳朵貼在了門口傾聽,突然,一聲巨響傳來,嚇得他猛然後退一步,一伸手就撥出了手槍。


    和宮加動在於繁然麵前撥出手槍大不相同的是,黃漢也在市委書記麵前撥出手槍,不過同樣是撥槍,一個是無意的莽撞,一個是有心的保護。


    聲音之大,也著實嚇了蔣雪鬆一跳,他一下站了起來:“趕緊聯係一下關允……”


    話未說完,門口響起了砰砰的踢門聲,是的,是踢門,不是敲門,而且是一腳猛過一腳的狠踢,如果不是蔣雪鬆辦公室的門強化過隔音措施,並且特別加固過,說不定早就被踢開了。


    一瞬間,蔣雪鬆的臉色也白了,他也沒有經曆過被人踢到門口的窘境,情急之下,正要拿起電話打給關允,電話就及時地響了。


    蔣雪鬆從未如現在一樣迫切地想要聽到關允的聲音。


    “蔣書記,準備好了,可以開始了。”關允的聲音還如往常一樣鎮靜,但於蔣雪鬆而言,卻如天籟之聲。


    “知道了。”蔣雪鬆努力平息了心情,淡淡地說了三個字,放下電話,衝黃漢沉默的一點頭。


    “動手!”黃漢冷漠地對對講機下達了命令。


    片刻之後,外麵的踢門聲不見了,傳來幾人大唿小叫的聲音。


    “放開我!”


    “我要找蔣雪鬆算賬!”


    “蔣雪鬆,你出來,別當縮頭烏龜!”


    “狗警察……”


    喊叫聲漸遠,蔣雪鬆和黃漢對視一眼,神情大為輕鬆。


    電話,又急促地響起。


    “蔣書記,開始收網了。”是冷楓,“偉全和關允匯合了。”


    “好,全麵收網,控製局麵,避免局麵的進一步失控。嚴懲首惡,區別對待,避免傷及無辜。”


    “是!”


    放下電話,蔣雪鬆對黃漢說道:“黃漢,接下來的攻堅戰,就由你來指揮了。”


    “保證完成任務。”黃漢向蔣雪鬆敬了一個禮,轉身大踏步出去,毅然決然,一往無前。


    望著黃漢的背影,蔣雪鬆欣慰地笑了。


    市委辦公大樓,現在一片狼籍,到處是散亂的文件資料和桌椅,就如同經曆了一場地震。而紛亂的局麵,正在被逐漸收攏,幾十名防暴警察如同平空冒出來一樣,圍成人牆,步步逼退狂暴的人群。


    人群的狂躁氣焰並沒有因為防暴警察的突然出現而收斂幾分,仍有幾十名主力上躥下跳,賣力地鼓動人群發動新一輪攻勢,但奈何防暴警察結成的圍困陣勢太專業,牢不可破,怎麽辦?


    人群之中有一個光著膀子的青壯漢子名叫李大孬,他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見事態迅速被控製,心裏窩火,又見防暴警察全副武裝,躲在盾牌的背後,打也打不著,不由更加惱火,驀然間他心生一計,伸手拿出一把彈簧刀,發了一個狠心,今天,非要製造流血衝突的惡**件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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