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棄?並沒有。她倆的關係, 比你想像中複雜得多了。”花臨秋眉毛一挑,倒是注意起小徒弟說自己昨晚沒睡著的事:“對了, 你說你昨天又睡不著了?是怕黑還是又做惡夢了?”


    楓漣搖了搖頭:“隻是單純睡不著。”


    “那就好。”


    花臨秋點點頭, 卻看到了門口站著的麵無表情的萬景音:“景音, 怎麽了?”


    小本本:她走了?


    “嗯,走了。”花臨秋饒有興致地看著萬景音:“你是如何打算的?”


    小本本:容我想想。


    見萬景音沒等自己迴答就轉身準備迴房, 花臨秋無奈, 隻好上前叫住了她:“景音。你賢人居的人,向來活得隨性,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你……跟著心走就好了。人活在這個世界上,不需要什麽都探個究竟, 按自己的意願來, 自己開心重要。”


    小本本:景音明白。


    楓漣站在花臨秋身後, 原本以為師尊又要說她那一套“心魔論”,沒想到這次說的差不多卻又有些不太相同。


    跟著心走……那自己的心又是什麽樣的呢?


    楓漣撫了撫自己的心口——不明白。


    於是,沒過幾天萬景音也離開了青壺峰,那個所謂的“氣血衰竭之症”小藉口,一下就成了擺在明麵上的謊言, 連根本不知道這個梗的楓漣都一下明白了過來。隻是花臨秋早就知道萬景音的來意,也不會說什麽,她巴不得這兩個人離穀修明越遠越好。身為兩個女主,一定是會跟男主見麵的,最好是在見到穀修明之前能修成正果。


    隻是兩個人也不知道還要多久才能在一起……身為二人親媽的花臨秋嘆了口氣,這種bg文秒變百合文的設定,雖然她表示十分喜聞樂見,可突然這種神展開,還是需要一些消化時間的。


    萬景音離開前,來與花臨秋打了一聲招唿。花臨秋也沒留她,毫不猶豫地將其中一塊信物給了她,弄得楓漣有些不明所以。


    “這是蘇曉給我們的,師尊怎麽給了她?”楓漣十分不贊同花臨秋的做法:“若是蘇曉不願意見她,師尊這麽做她是要生氣的。”


    花臨秋抬頭看了看小徒弟——這年頭這麽單純的孩子真是不多了。按照古代的習慣,在凡界的話,已經十八歲了的楓漣怕都已經是幾個孩子的媽了,難為小徒弟到現在還看不出蘇曉對萬景音的不一樣。可這種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事情,花臨秋也不知道怎麽教給她,隻能順其自然。


    嗯……以後要不要去凡界書屋買點這方麵的話本給她看看?


    再不濟她還能自己寫呢!寫文,尤其是百合文,可是花臨秋的老本行,行動起來比修煉什麽的得心應手多了。


    “我們師徒一直都是待在一起的,按理來說隻需要一個就行了。你覺得蘇曉給我們留了兩份信物是為了什麽?哎呀我也不知道怎麽跟你說。”花臨秋擺擺手,幹脆拉著楓漣進了煉丹房:“來來,今天陪師尊一起搓藥丸。”


    楓漣眼神飄了一下,腦子裏仿佛閃過了一條不得了的念頭。


    可她沒抓住——到底是什麽呢?


    ……


    事實證明,“光陰似箭,日月如梭”真是兩個很好用的詞語,這個好用不僅僅是在九年義務教育的作文裏。在這兩個詞的陪伴下,師徒二人又度過了一年平靜的生活,一如既往地修修練,搓搓藥丸……而今,終於到了要下山歷練的前夜。


    花臨秋在擺滿了各種丹藥符篆的桌子上挑揀需要的物品給楓漣帶上,楓漣則是坐在一邊默默不語。整個房間都隻剩下丹藥瓶互相撞擊的聲音,師徒倆皆是麵無表情。沒有對話,沒有依依惜別的場景,這一天從早上開始,二人就仿佛有默契似得沒有提起這件事。


    楓漣看著花臨秋走來走去,為自己忙碌的聲影,即使是繃著一張臉,也難掩內心的失落。


    她這一出去,至少得十個年頭見不到師尊,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樣的事。以前師尊閉關的日子裏,自己隻是一天沒見到師尊,都覺得心裏空落落的,隻有出門迴來的時候看看她緊閉的房門才能緩解這樣的情緒。一想到這次要離開這麽久,楓漣心裏就發慌,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撐得下去,師尊……應該也是很捨不得自己的吧?


    按照往常花臨秋的性格來看,這時候她應該會一直不停地跟小徒弟嘮叨一些有的沒的,甚至會自我想像很多突發情況,告訴小徒弟該怎麽處理,反正一切都要以小徒弟的安全為第一準則。就如之前大比的時候,從好幾天前就一直嘮叨個不停,聽得楓漣耳朵都要出繭了。可這次的她卻不知道該說什麽,不僅是因為將要很久見不到小徒弟,更是因為其實這次花臨秋也是要偷偷跟著一起去的。


    但不是跟著楓漣,而是要跟著穀修明。


    現在整個劇情都亂了,也不知道男主這次出去的時候會遇到什麽事,主要是不知道會得到什麽東西。這已經不是她寫的那個文,劇情的發展她也已經推算不下去,能做的也隻有“實地考察”去了。按照原文的話,男主這次出去不過就是遇到萬景音,然後得到一些不是特別重要的東西,歷練什麽的,主要是發展人脈——但這些現在都已經不能下定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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