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鏡蛇道:“我隻是……坐在這裏觀察。”


    “你觀察個毛啊,你在這裏攔路搶劫。”


    張子民走近了兩步。


    眼鏡蛇又搬著椅子後退了些,繼續沒心沒肺的坐著,嘴上沒說什麽的,但態度上無疑是“我眼鏡蛇一生行事要你來管”的意思。


    但張子民實在拿他沒辦法,腰疼……真的也不具備抓捕他的條件。夜裏那麽多lv3都拿他沒辦法,總不能靠一隻泰迪大小的警犬捉拿他吧。


    捂著腰喘息了少傾後,張子民調整了態度道:“你在幹什麽?”


    “你總算會說人話了?”眼鏡蛇有些好奇。


    張子民道:“你再敢和我扯哪怕一句犢子,我就和你拚了。”


    “你,怎麽最近你都不屑於使用腦子嗎?”眼鏡蛇又搬著椅子後退。


    張子民踏進兩步道:“腦子?不好意思那太慢了,我縱橫末日這麽久靠的是肌肉記憶級的直覺。”


    “……”


    眼鏡蛇感覺有點傷,像是他真的又要大力出奇跡了,最終隻得妥協,“怕了你,別再過來。我在這裏隻是想弄清楚水塘怎麽迴事?”


    “接著說,對這事我真有點興趣了?”張子民楞了楞。


    “反正我可以告訴你,水塘和某個不良少年有關。但絕不止他,僅僅是他,不會這麽隱蔽,也不能把寂靜嶺收拾的那麽幹淨。”眼鏡蛇最後道,“至於你信不信,反正我眼鏡蛇做事並不需要你認同。”


    這點分析倒是差不多,但張子民怎麽也淪落不到去認同他,於是岔開道:“你剛剛是不是攔路搶劫小姑娘了?”


    眼鏡蛇尋思:我眼鏡蛇一生行事還用得著解釋?


    但無奈的是,見這個不帶腦子出門的人忍不住走前了一步。


    眼鏡蛇隻得耐著性子道:“她來的時候我什麽都沒幹,隻是好奇的看著她。她問我在幹啥,我就說‘我哈哈哈,我眼鏡蛇一生行事何須對你解釋’。結果,她嚇得扔了手裏的東西淚奔著跑了,所以這怪我咯。難道算我尋釁滋事?”


    “……”


    張子民也覺得,的確很大可能是眼鏡蛇說的這樣。女孩有時候就是這樣的,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是陳曉婭。


    這麽想著,張子民隻能當做沒來過,麵對著眼鏡蛇一步一步的後退,要撤了。因為真的也實在不可能抓捕這貨。


    眼鏡蛇沒心沒肺的樣子道:“我有那麽可怕嗎,連走路都要防著我。我倒地把你怎麽了我?”


    張子民道:“我就這樣,你又不是第一天見識。壞人我來做,什麽時候我不行了,一定會順手帶走你,因為我有預感,我不在就再也沒有壓製你的人類了。”


    眼鏡蛇歪著腦殼,像是在欣賞這個沒帶腦子又足夠神勇的物種?


    眼鏡蛇很好奇,別人放狠話麽就算了,但對這貨真要小心。他是真有黑暗騎士信條的人,可以輸但也會帶走最後一波敵人,可以倒下但一定不會讓對手繼續站著。


    眼看著張子民越退越遠,眼鏡蛇預感到這就是他張子民式的醒覺,是他的天賦。他不算可怕,甚至少許時候會有點可愛。但現在看來,他就是我眼鏡蛇的克星。這尼瑪是種非常奇怪的感覺……


    次日天亮時一切像是沒發生過。


    但實際昨夜還是發生了不少動靜,隻是包括張子民在內,現在沒事誰也不敢夜裏出去蹦躂。


    魔頭之一的不良少年誰也不知道他在什麽地方,又或者離開了沒有?


    興許眼鏡蛇沒心沒肺的坐在街口觀察,就是在尋找不良少年和其同黨?


    能把眼鏡蛇壓製到什麽時候張子民不確定,但張子民下意識知道:一但眼鏡蛇失去耐心的時候,他就不會“破案”了,他現在貌似在破案不是基於節操,僅僅是因為他好奇,但好奇心是有限的。


    等眼鏡蛇沒耐心的時候,這裏興許就會變成第二白塔堆:被他不分青紅皂白的殺光,小寶估計都不能幸免!


    這尼瑪……現在是張子民怕他,必須在他失去耐心前,調查出這地方的真相和始末。


    末日中的天氣變得越來越反常,今個一早還下起了小雨,到處濕漉漉的。


    冬天裏的雨很少,同時這也意味著白天也未必安全了。


    但張子民待不住,一大早出門了,帶著一隻狗離開小鎮,希望盡快有些別樣收獲。


    眼鏡蛇瘋了,他持續坐在雨中的鎮子口,像是從昨天開始他就沒挪動過位置,整夜都坐在這裏觀察著。


    聽說現在是怪物怕他。


    所以他昨夜坐在這裏,導致整個鎮上有不少動靜,但並沒有出現幸存者的慘叫聲。這就是他帶給寂靜嶺的安全感。


    現在的寂靜嶺沒他真不行,哪怕張子民是完全體狀態也不能硬撼怪物,怪物也從來不怕張子民。


    這是矛盾,是剪刀石頭布的遊戲。


    路過時眼鏡蛇早醒了,但他沒叫張子民,張子民也沒叫他。


    相互心裏都覺得現在的狀態非常詭異,相互都有點怕對方……


    凍雨中很冷,不過兩天來傷口恢複還算不錯,至少沒有任何惡化跡象。


    每過一天,張子民的活力都在恢複。也無需借助藥品。


    帶著小狗一路來到水塘邊走了一圈,直至找個下意識方便發現與躲避危險的位置,張子民才停下了腳步。


    尋找這位置未必需要大腦進行邏輯運算,真是下意識。一定程度上眼鏡蛇沒說錯,逐漸的大民有點不屑於使用腦子了。


    從這裏看去遠處有山,挨近山頂部位的顏色不一樣,像是在下雪而不是雨。


    但挨著底部的地方是雨霧,朦朧又迷離的感覺。


    今天是末日,這樣的奇景下,附近沒有哢嚓哢嚓拍照的遊客,隻是死一般的寂靜!


    最可怕的是,在末日你卻連喪屍都看不到一隻?放眼看去,整個大地上被雨霧籠罩著,非常空曠。


    麵前的水塘裏有一塘冤魂,喪心病狂到眼鏡蛇都看不下去的地步!


    今天急劇下降的氣溫導致水麵比往常安靜,裏麵的喪屍像是都徹底僵化了,僅僅隻有小雨點落在水麵帶起的波紋。


    既然下雨,聶風留在土地上的字跡已經模糊。


    張子民又拿起湖邊那根杆子往裏麵攪和了幾下,有點動靜但不大。


    張子民不甘心,繼續順著池塘邊,一邊走一邊攪和。


    “唉~”


    某個時候不深的地方猛然冒出了一頭喪屍。


    從它順著杆子傳遞上來的力量,很明顯是強化屍。


    它要就把杆子給它了。與此同時張子民掏出彈弓在手,警戒著四周的寂靜,一邊緩步後退。


    其他都沉睡了但它還在活躍,所以張子民認為這是一頭新入塘的喪屍!


    甚至是昨晚才進去的。


    之前要是有強化屍張子民一定會知道,不可能出現這樣的低級錯誤。


    於是現在一定出現了張子民意料外的東西,不在鎮內,而在鎮外。


    否則眼鏡蛇像個門神似的守在哪裏狗過踢一腳,哪怕沒腦子的怪物都不會隨便路過了,理應不該發生這樣的情況?


    “小寶我們去一趟,那邊興許有意料之外的人和事。”


    時間還很早,張子民把脖子間半濕的圍巾裹得更緊一些,換個方向朝山裏走,


    小寶並不是很高興,一邊跟著,一邊對張子民叫喚。


    也不知道這貨是什麽意思,於是踢它一腳:“不去你就自己迴去,你是警犬,我以為你知道這詞意思的?”


    它哼哼唧唧了兩聲,又垂頭喪氣的了,不過顯得很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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