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成了兩條真氣強度的人麵柯基獸戰鬥力果然明顯上了一個台階,陳鋒最初兩次大意,勢均力敵之下,竟然被柯基獸給滅掉了。


    之後重整旗鼓,兩條真氣外加十絲還沒有凝結成型的真氣一起上陣,忙活了一整夜,終於在快要天亮的時候搞定了柯基。


    一覺睡到下午,醒來喚出真氣,十絲新加入的真氣勉勉強強凝聚成了一條,和之前兩條相比,明顯要弱一些。


    還是要繼續接著幹。


    不過今天是幹不動了,下午爬起來吃了點飯,拿上扇子,帶著蔣平給的香火,打了個車去城隍廟。


    所謂城隍廟,就是城隍老爺的廟。


    而所謂城隍,就是一地所有土地公公的頭目,一個大土地,精英隊長怪。


    不過在大多市民的印象當中,陵江城隍廟和城隍老爺沒什麽關係,它就是一個文玩集散市場,外帶幾條小吃美食街。


    來這裏的人,要不是逛街,要不是吃東西做買賣,很少有人會想起來,城隍廟最東北角的那座一進一出的小小寺廟。


    所以,這個廟的香火,自然好不到哪裏去。


    “不是差,是太差了吧,真的就是這裏?”


    蘇心緣望著眼前的破廟,很懷疑找錯了地方。


    香火是幹嘛的?


    是祈禱的,祈禱需要獻祭。


    說白了,香火就是用來祭天的。


    眼前這破廟怎麽看都和祭天這種莊嚴肅穆的事不搭噶。


    乍一看還以為是公共廁所,


    還是那種90年代一排蹲坑的公共廁所。


    廟門就是兩扇木板,上麵的裂縫都能伸進去一隻手,牆皮大片大片的剝落,到處貼著小廣告,門口有個小香爐,裏麵卻一支香都不見,倒是積了不少髒水,飄著死蟲子。


    廟門敞開,前堂就一點點大,供著一尊不知道是什麽的泥菩薩,貼著牆一排空啤酒瓶。


    有個白胡子老頭坐門口靠椅山,手裏拿個大蒲扇,正在打盹。


    “應該就是這。”


    陳鋒從小生活在陵江市,別看年紀大,卻是‘老’市民了。


    小時候父親帶他來城隍廟玩,還來這裏上過香,就是城隍廟。


    “老人家,我們來上香。”陳鋒對老頭說。


    “大香二十,小香十塊,自己選。算命抽簽統統十塊錢,自己抽。”白胡子老頭揮了揮蒲扇,懶洋洋朝邊上一點。


    一堆香燭,桌上還有個油乎乎的簽筒。


    蘇心緣抿嘴笑道:“喂,別睡了,你尾巴露出來了。”


    “胡說八道。”老頭還真朝靠椅下麵看了眼。


    啥都沒有。


    抬眼看見蘇心緣,老頭微微眯起了眼睛,人也終於從靠椅山起來,衝兩人微微一拱手。


    “兩位是?”


    “我們是食心齋的,蔣平讓我們來這裏上香,您就是胡廟祝吧?”


    陳鋒從包裏拿出了四支香火。


    “哦哦哦,食心齋陳小先生,晉老先生的徒弟是吧,聽說過聽說過。來來來,兩位跟我來。”


    老頭子轉身進了廟門。


    跟他進去,轉過佛像,來到後堂。


    後堂裏不見神佛泥塑,隻有一個香爐,香爐前有一個大概一平方的木盤,裏麵撒著細沙,上麵有一圈篾條,固定著一支木筆。


    國內稱之為扶乩,國外稱之為筆仙,總之,都是祈求者和被祈求者溝通的方式。


    老胡說;“小先生點香後,心中默念所求,然後把香插在香爐上,一炷香燒完之內,就會有迴應。”


    “是不是求什麽都行?”蘇心緣好奇問。


    “那是自然,求什麽都行,不過靈不靈,那卻不一定。所求之事太大,所獻香火太少,那自然是不靈的。總之,不可太貪。”老胡說。


    “知道了,多謝。”


    還是等價交換,你就五塊錢,那就隻能最多買二兩肉,貪心的人想五塊錢買一頭豬,不光豬買不到,錢還會被沒收。


    點上第一支香火,握在手中,心裏默念。


    希望姑父身體能好起來。


    然後插在香爐上。


    青煙嫋嫋升起,不像普通香燭嫋嫋繞繞,而是筆直一條,直衝向天。


    香剛燒了五分之一,扶乩木筆忽然自己動了。


    沙盤上,寫下七個字:


    積善之家,必有福報。


    不太明白什麽意思,給出的答案不清不楚的,看了眼胡廟祝。


    “恭喜恭喜。”胡廟祝一拱手,說:“這是善詞,說明所求之事已經應驗。”


    老胡心裏也是有些意外,一般來說上香祈福,給出的答案都是‘不清不楚’的,稍微好點的,是言詞中有一定的傾向性,但是很少有‘必有’這麽肯定的詞。


    說明這次陳鋒所求,上麵非常支持。


    或者從另外一個角度說,上麵對陳鋒這個人,非常認可。


    想到這裏,胡廟祝臉上的笑容就更多了。


    第二支香火,陳鋒拿在手裏,微微猶豫了一下。


    本來是想求財的。


    想了想,一支香求財,能求到多少?幾千幾萬的,沒什麽本質意義。


    心中默念,希望秦安槐夫妻兩,下輩子不要這麽苦逼吧。


    插上香,青煙筆直升起。


    等了有半柱香,扶乩還是紋絲不動。


    “小先生若是所求之事過大,可以在香燭熄滅之前,補香。”老胡笑嗬嗬的說。


    他倒是希望陳鋒補香,祭天祈福,是一條‘產業鏈’,蔣平、廟祝,都是產業鏈上收益的一環,來上香的人越多,祭天祭品越多,對他越有好處。


    話音剛落,乩筆動了。


    還是八個字。


    ‘天道蒼茫,自有注定’


    “小先生所求之事,上麵知道了。”老胡朝天指了指,笑道:“隻是此事並非小先生該管,還是順其自然,莫要操心太過的好。”


    這一次的答案,才比較正統,不偏不倚,不好不壞,符合祈福的一貫風格。


    這也是晉雲一直看不上香火祈福的原因之一,大部分時候,‘上麵’講的都是官話口水話,求了等於沒求。


    “知道了。”


    陳鋒點點頭。


    有些事嘛,就是盡一份心意,心意到了,結果如果,的確不是他能掌控,也沒必要太過在意。


    第三支香。


    心中默念:晉雲還活著嗎?


    這是陳鋒心頭一直以來的一個疑問。


    當初蘇欣媛跳樓自殺,以她當時的魔氣程度,遠遠不到晉雲,可是即便她死,都鬧出了很大的動靜,陳鋒能聞到整個醫院裏都漂浮著一股淡淡的甜味……


    乃至於這個甜味,他坐在警車裏,離開醫院很遠,都能若影若現的聞到。


    可是晉雲死,竟然那麽隨意,一點兒痕跡都沒有。


    哪怕晉雲死的時候山崩地裂,洪水暴發,陳鋒都能接受,唯獨死的那麽不聲不響,讓他總覺得哪裏不太對。


    所以想問一問,即便問清楚了,對他,未必有什麽直接的好處,可是他就是想知道。


    心裏默念,然後把香插在香爐上。


    筆直的青煙向天而起,時間一點點過去。


    直到一支香隻剩下最後四分之一左右,乩筆還是巋然不動。


    陳鋒毫不猶豫又點燃一支,並排插在香爐上。


    很快的,之前的香火燃盡;


    片刻之後,補上的那支香火也燃盡了。


    可是,乩筆還是一動不動,沒有半點迴應。


    “喂,怎麽迴事啊,你是不是騙我們香火啊?”蘇心緣問。


    “這……”老胡也很納悶。


    祭天之中,不是沒有發生過因為所求過大,而被拒絕的。


    事實上,這種情況很常見,甚至占了大多數。


    貪,乃是一切智慧生命的共同特點。


    可是,無論如何,哪怕拒絕,總該有個迴應啊。


    老胡也有點想罵娘,


    行不行的,你給個動靜啊,拿了錢,屁都不放一個?


    這不是耍流氓嘛!


    人家還以為我吞了!


    不過這話蘇心緣敢說,老胡就不敢直說了。


    趕緊解釋:“小先生不要誤會,這真不是老朽從中作怪,中飽私囊。正所謂天網恢恢,又有常言道舉頭三尺……”


    扒拉扒拉說了一大堆。


    雖然不知道陳鋒是個什麽脾性,不過,上一任食心齋主人晉雲,胡廟祝卻是了解的。


    食心齋的人,能不得罪,最好不要得罪。


    真到了萬不得已,哪怕自己吃點虧,也最好別得罪。


    特別是像他老胡這樣,有個固定飯碗的基層工作人員,更是如此。


    真是難為老胡了,即要把自己的責任撇清,又不能朝上頭甩鍋。


    “胡廟祝不用解釋,我明白。”


    陳鋒擺擺手。


    雖然沒有答案,但是,他卻從側麵,判斷出另外一個重要信息。


    不迴答,未必是香火不夠,


    也可能,是管不到、管不了、不想管、不敢管、不能管。


    見陳鋒麵無表情,胡廟祝還以為是這位因為香火被‘騙’不高興了,聯想到最初那次上麵對他的認可,以及最後一次的詭異結果,老胡心裏動了點小九九,賠笑說:“小先生,我也沒想到會出這樣的事,這裏有幾顆金瓜子,算是一點心意了。”


    說著,從口袋裏掏出一小把大概十幾顆像瓜子一樣的東西,不過金燦燦的。


    “恩?”陳鋒微微一愣,什麽意思,給自己金子?


    這些要都是純金的,值不少錢吧,老頭自己守著這麽個破地方,竟然有這麽多黃金,還送給自己,有這麽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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