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那棵白楊樹上,陽光在樹葉上閃爍不定。現在正是吃午飯的時候。師範大學的女生果然多,一撥一撥的讓人看迷了眼。

    已經兩天沒聯係嶽悅了,一方麵卓予看得很緊,另一方麵我想故意冷落她,在兵法上來講這叫欲擒故縱。我從教室出來就奔這兒來了,她讓我在圖書館門前等她。我忽然有點想不起她長什麽樣子。

    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嶽悅已經來到我的麵前,她今天穿了一條布滿圓點的淡藍色裙子,臉上輕施淡妝,看起來很素雅,看得出她是經過了一番打扮的,難怪讓我剛才等那麽久。她衝我笑笑,眼神黑亮迷人,我心裏顫了一下,我說咱們去吃飯吧,我請你。她一笑。我心想她最好不要去吃什麽火鍋,我錢包裏還有三十元錢了。

    我們在校門外找了家清靜的飯館,嶽悅一連點了八菜一湯,舉手闊綽滿不在乎,我冷汗直冒。我說你還有朋友要來嗎,她一怔,說沒有啊,怎麽了。我笑著說沒什麽,沒什麽。心裏叫苦不迭,兩人能吃這麽多嗎,她這是故意宰我來著。以前聽好多人說有一種女生,專門喜歡擺出假象來迷惑男生,借機來騙吃騙喝。王威大一的時候認識了一個網友,兩人一碰麵,那女人就把他往超市帶,什麽巧克力、什麽睫毛膏、什麽護膚霜、還有什麽衛生巾,雜七雜八地買了一大包,宰了王威二百多塊錢,最後連人影都不見了。這次難道還真讓我碰見了不成?這桌菜少說都有一百五,我拿什麽掏啊。早知道她這樣,也不來招她了。想了半天,終於想了兩條脫身之計,第一條打電話喊卓予來把我贖迴去,第二條把學生證抵押在老板那兒,以後給他錢。想了想,還是第二條比較好,如果讓卓予知道我在外麵幹的好事,她不撕破我的臉才怪。

    嶽悅說你多吃點,你這樣瘦。我本來想第一次和人家吃飯,我得注意形象,不能讓她把我當成三年沒吃過飽飯的苦孩子。但想到吃完這頓就再不見她了,也就老實不客氣了,吃飯那是我的強項,我得努力減少損失。嶽悅看我狼吞虎咽的樣子在一旁笑,我隻當沒看見,專挑那最貴的吃,像什麽青椒土豆絲,紅燒豆腐這些菜我則忽略不計。片刻間,那幾盤菜已被我橫掃一空,我實在吃不下了,就靠在椅子上喝水。嶽悅當我吃完了,朝裏喊道:“老板,埋單。”我心裏緊了一下,一個大胖子懶懶散散地走了出來,我慌忙站了起來,手伸進兜裏去摸錢,正想做出一副被賊偷了的驚慌樣。嶽悅一把攔開我,拿出錢包,抽出了二百塊錢交給那老板。我急忙從兜裏掏出錢包,說:“老板,收我的,收我的。”老板為難地看了看我,嶽悅衝我一笑,說:“別這樣客氣了,下次你請我。”我裝作無可奈何地點了點頭,心裏真想抽自己幾下。嶽悅說:“看不出你飯量還挺好的。”我笑了笑,說:“我這人天生就和飯有仇,我剛才那個樣子是不是嚇著你了?” 嶽悅說:“沒有啊,我才不喜歡那種雞腸小肚的男生呢,不光我,我們女生都不喜歡。”忽然一笑,說:“忘了告訴你了,今天是我生日。”我馬上醒了,難怪她點那麽多,原來是她生日,我說:“怎麽不早說呢,我也好給你備份禮物啊。”她說:“你什麽都不用準備,你陪我玩一天就成,你下午有課沒有。”我說:“沒有。”她笑著說:“那太好了,咱們去長江邊玩,怎麽樣?”我說好啊,問她坐哪路車。她說不坐車,咱們步行。我吃了一驚,說步行。她點了點頭,說怎麽,你怕嗎。我笑著搖了搖頭。

    很久都沒走過這麽遠的路了,公路上車輛往來,塵土飛揚。我實在不解嶽悅為什麽要以這樣的方式到長江,坐公交車,方便又便宜不是很好嗎。嶽悅不說話的時候很冷,笑起來又讓人覺得很暖,兩種都好看,我忽然忘了我是一個有女朋友的人。長江最終還是沒去成,走到中途,天空忽然飄起雨來。遊長江成為我倆之間永遠不可實現的夢。現在迴想起來那天路上說過的話,我竟然大半都想不起來,所有的話都被一個動作掩蓋了,我記起的隻是那個動作。當時我們正興高采烈地談著一個話題,一輛車突然斜刺裏開來了,我往後一退,嶽悅楞在當場不知所措,我情急之下,抱起她就跑了。司機探出頭罵了我們幾聲。我把她放下來,嶽悅驚魂不定,臉色通紅,我說你怎麽迴事,車來了也不知道躲一下。她不好意思地笑笑,說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我見了車就慌,剛才如果不是你,我就被車撞死啦。我說那我還成了你救命恩人了。她笑了笑,說你本來就是我的救命恩人,算命的說我今年本來要出車禍,幸虧遇到了一個人,看來這一劫算是躲過去了。我說你沒事瞎算什麽命呢,這玩意你還信。她說我媽讓我算,她特信這個,沒想到還挺準,說著誇張地出了口氣。

    她的腰很柔軟,我抱她時候聞到了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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