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一走就是走了半個多小時,好在已經入秋,天氣涼爽,我們三個人一路打鬧著,到了陸文峰口中所說的地地道道。


    這裏已經遠離市區,位於郊區的城鄉結合部,陸文峰介紹說,地地道道是從省城江北傳過來的一家老字號燒烤店,已經有十多年的曆史了,地地道道創始人是江北市的傳奇人物,從退役士兵一舉當上了非洲某國的陸軍總司令,在國家民眾之間有很大的威望。


    現在的老板,是以前跟著創始人玩的小兄弟,厭倦了雇傭兵打打殺殺的嗜血生活,想迴歸平靜,聽說這老板殺過人,還是江北市什麽忠義堂的堂主。


    陸文峰的侃侃而談,讓我倆都笑了,向凱瞥了他一眼,撇嘴道:“你胡說什麽,哪有那麽離奇的事情,又是總司令又是雇傭兵的,你小說看多了吧?”


    陸文峰一瞪眼,伸出兩根手指頭往上舉,信誓旦旦道:“我對天發誓,我說的都是真的,若有半點瞎話,生兒子沒屁眼。”


    “行行行,信你了可以吧!”


    我一看陸文峰一臉認真的樣子,就趕緊扯開了這個話題,攬著他的肩膀找了個空位置坐下,現在已經入秋,吃燒烤的人已經不多了,我們到的時候,就隻有一對情侶模樣的人坐在塑料方凳上,沒點啤酒,桌上擺著幾串肉串,金針菇,還有倆烤餅,兩人邊吃邊聊,相談甚歡。


    老板是個年紀約摸三十出頭的中年漢子,身材消瘦,五官猶如刀削斧刻一般,濃密的胡渣,頭發亂糟糟的,一副頹廢的模樣,不過一雙眼睛卻是炯炯有神,猶如黑夜之中的螢火蟲一般引人注目,不免讓人多看兩眼。


    一身老舊土掉渣的墨綠色迷彩服,腳上瞪著駱駝牌運動鞋,此刻他正站在火爐子旁邊,一手搖著蒲扇,一手翻著火爐上麵的烤串,歪著腦袋,嘴上叼著沒有過濾嘴的香煙,煙灰老長也不掉,也算是一種本事了。


    “哥幾個來點啥?”我們三個坐下之後,老板瞄了我們一眼說道。


    “三十個串,六個烤辣椒,三個魷魚,三個老辣椒,三隻烤乳鴿,再來盤毛豆吧,對了,還有紮啤麽?”


    “紮啤沒有了,現在天氣涼了,人家不給送!要不來一箱雪花吧!”見我們點了很多東西,老板的嘴角浮現一絲笑意,放下手中的蒲扇和烤串,從上衣口袋摸出半盒軟包香煙扔了過來。


    “謝了昂!”


    陸文峰伸手接住,一看這香煙上麵都是看不懂的蝌蚪文字,煙盒中間的位置用英語寫著高土坡香煙,圖案卻是一個貌似東方人的麵孔騎著自行車,也不知道這是啥意思。


    裏麵還有十多根,陸文峰中指彈了一下盒底,一根香煙跳了起來,正好被陸文峰用嘴接住,隨後又分給我和向凱每人一隻,掏出打火機先給我和向凱點著,又給自己點著。


    我猛裹了一口,立馬就被那厚重的焦油味給嗆的連續咳嗽起來,眼淚都快出來了,我這還是輕的,陸文峰和向凱兩人都已經開始嘔吐了,俯著身子直吐酸水,向凱嗓子本來就不舒服,趕忙摸起桌上的陶瓷小水壺對著嘴巴直接喝了起來。


    “老板,你這是啥煙啊?味道這麽剛?!”陸文峰也咳嗽了兩聲,艱難的說道。


    “朋友從國外捎迴來的,嗬嗬,味道是衝了一點,不過男人就應該抽這種煙!”


    “可這味也太衝了,我是受不了。”


    老板也沒有搭話,彎身從腳底下摸了一把老虎鉗子,翻了翻火爐上麵的木炭,又從旁邊的泡沫盒子裏麵,拿出一些烤串放在火爐上。


    隨後老板轉身,到了店鋪裏麵,出來的時候懷裏抱著一箱雪花,隨後拿著抹布擦了擦上麵的灰塵,正要幫我們把啤酒拆開,向凱站了起來說道:“行,放這吧,我們自己來就行。”


    老板看了向凱一眼,點點頭,從桌子摸了煙盒又給自己點了一根。


    隨後,老板迴身到了火爐子旁邊,用老虎鉗子夾了一塊木炭把煙點著,褐紅色的火光映照著老板滿是滄桑的臉龐,蓬頭垢麵,比在天橋底下睡覺的流浪漢好不了哪裏去。


    不過這老板身上,又有一種常人難有的氣質,給人的感覺,這人肯定是個有故事的人。


    陸文峰用牙咬開一瓶啤酒喝了兩口,邂意的咂咂嘴巴,又問道:“哎,老板,你自己一個人挺忙,為啥不找個人來幫忙啊?”


    老板一手翻著烤串,一手拿著個鐵罐正往烤串上均勻的撒著辣椒麵,孜然粉等佐料,動作嫻熟的樣子,一看就是技術老練的師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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