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姐沒有迴答我的問題,反而讓我不要說話了,我的腦袋還在流血。


    隨後她嫻熟的拿起剪刀,把傷口周圍的那一小片頭發剪掉,又給我上消炎藥,還時不時的問我疼不疼。


    說實話,因為消炎藥刺激的原因,確實挺疼的,為了不讓清姐擔心,我故作輕鬆說一點都不疼。


    也不知為什麽,清姐給我包紮著的時候,竟然開始小聲哭泣了起來。


    一開始隻是默默的流眼淚,後來慢慢的變成了抽泣。


    我連忙問她怎麽了,清姐說沒事,隻是看到我這個弟弟被人打成這樣,有些心疼……


    十分鍾以後,清姐給我處理好了腦袋上麵的傷口,我倆坐在沙發上無聊的看著韓國肥皂劇。


    “姐,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為什麽哭?”這個問題在我心中盤旋了好久,我終於鼓起勇氣問了出來。


    清姐告訴過我,說她有個弟弟跟我一樣的年紀,也總是喜歡跟人家打架鬥毆,每次都打輸,被人打的鼻青臉腫的,每次都是清姐給他處理傷勢。


    清姐對我這麽好,看到我受傷了還心疼的流淚,肯定是睹物思情,想起他的弟弟了。


    也不知道為啥,隻要我一想到清姐還有一個弟弟,清姐對他一定比對我還要好,我心裏就不是滋味,感覺酸酸的。


    似乎認為我才是清姐唯一的弟弟。


    清姐說沒事,就是看到我被人打成這樣,單純的心疼而已。


    我當然不會相信她的話,在我的再三追問下,清姐終於說出了實情。


    正如她所告訴我的那樣,她確實有個弟弟,經常跟人打架鬥毆,每次都被被人打的鼻青臉腫。


    她弟弟被打之後不敢迴家,每次都到酒店去找姐姐,讓姐姐給他處理傷口,沒過幾年,父母在一場車禍喪生,雖說得到了一大筆賠償款,但是雙親不在,清姐隻好單獨帶著弟弟過日子。


    慢慢的弟弟長大了,到了青春期的年紀,漸漸地清姐發現她和弟弟交流上有了代溝,弟弟每次迴家就鑽近自己臥室不願出來。


    青春期的孩子都這樣,一開始的時候清姐也沒往心裏去,以為過一段時間就好了,直到有一天早晨到了上學的時間,清姐已經把早餐做好放在餐桌上,卻遲遲不見弟弟起床,於是她便去叫門。


    門是反鎖的,裏麵沒有人迴應,她也沒有鑰匙,打弟弟的手機也是關機狀態,清姐慌了,怕弟弟會出現什麽事,於是便很快撥通了110


    警察破門而入,清姐第一個衝了進去,卻發現弟弟早已沒有了唿吸。


    據法醫說,死因是因為死者生前了服用了大量安眠藥,清姐一開始的時候還不信,弟弟大好的青春年華為什麽會想不開呢。


    後來在整理弟弟的遺物時,發現了他的書包裏還有半瓶安眠藥,日記本上的遺書也證明了法醫的話沒有錯,弟弟確實得了抑鬱症,有了輕聲的念頭。


    說到這裏的時候,清姐已經是聲淚俱下,哭的一塌糊塗。


    我手足無措的坐在旁邊,也不知道怎麽安慰她,隻好用紙巾幫她拭擦著臉上的眼淚。


    終於,清姐不哭了,不過眼圈依舊紅紅的,說起弟弟的事,讓她很是傷心難過。


    看到她這樣,我心裏也不好受。


    清姐這時卻笑了:“沒事,我可能是太想念弟弟了,哭出來感覺好多了。”


    我轉過頭看著清姐說道:“姐,如果你願意的話,我以後就是你親弟弟。”


    我這麽一說,我看到原本停止哭泣的清姐,淚水又開始在她的眼圈打轉。


    “怎麽了,姐姐你不願意嗎?”


    “我願意。”清姐哽咽道,隨後她就抱住了我,讓我有了一種被關心,被嗬護的感覺。


    這種感覺是我從來不曾感覺到的。


    清姐又開始抱著我哭,我也不敢動,我知道清姐父母都不在了,弟弟也去世,她一個人生活一定很孤單,冷清,她需要發泄,哭出來就好了。


    我突然明白了為什麽清姐家裏,還有酒店房間裏麵都有醫藥箱的原因了。


    清姐的擁抱讓我感到幸福,這是一種來自姐姐對弟弟疼愛的感覺,我喜歡這種感覺,喜歡被人關心的感覺。


    腦海中想到了在洗手間的那一幕,我為自己做的猥瑣事感到臉紅和無恥。


    清姐趴在我的肩頭已經沒有了哭泣聲,好像是睡著了,我怕驚醒她也不敢亂動。


    伸手輕輕撫順著清姐的後背,微弱的唿吸聲傳了過來。


    我就那樣坐在那裏過了一個多小時,不過那姿勢讓我非常難受,感覺腰都快斷了,於是便小心的把後背靠在沙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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