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哥,來這兒坐,來這兒坐,豹哥那床上什麽都沒,我床上軟和。”喬飛拍著自己的鋪位說。“不用了,我身上髒,就坐這裏。”陸染空也慢慢踱過來,好似不經意地說:“劉俊傑,是替人頂罪進來的,替的是星際首富的小兒子,六年刑期已經服刑兩年,他給了你多少錢?”劉俊傑本來還趴在上鋪往下看,臉上帶著笑,聽完這句後,笑容僵在了臉上。陸染空在蘭瑜身旁坐下,問道:“你賭博欠債多少,還需要給人頂罪?”所有人都看向劉俊傑,除了蘭瑜在低頭打量自己的指甲。“豹哥,我……”劉俊傑啞聲道。“如果你出去後,還會賭嗎?”陸染空淡淡地問。劉俊傑低下了頭,再抬頭時眼圈都泛著紅。他抹了把臉,說:“等我刑滿出去了,發誓永遠不沾賭,好好過日子,陪在父母身旁。”陸染空又說:“喬飛,林霖,你倆一個是被哄去做假鈔模板,一個是被攜款潛逃的老板給坑了,其實主要罪責不在你們身上,是替人做了擋箭牌。”沉默片刻後,喬飛開始抽噎,林霖也摘下眼鏡擦上麵的霧氣。蘭瑜不知道陸染空是在什麽時候將這些人的底細都摸得一清二楚的,畢竟軍部給他們的資料都不是很完整,想不到他看似粗心大意,其實做事還很仔細。陸染空又看向王進和裘道,笑了笑,說:“王哥,裘哥,我很佩服你倆。”“佩服我們什麽?”裘道和王進都坐在下鋪,茫然地對視了一眼。“你倆從小就被星際匪首收養,雖然身不由己做了些錯事,但是都不嚴重,據我所知,你倆暗地裏將平常分的錢都捐給了福利機構,所以我說佩服你們。”陸染空說道。裘道難得的扭捏起來,王進也露出了不好意思,“因為我倆都是孤兒嘛,就想那些小孩兒不要像我們一樣,就……也沒什麽大不了的。”蘭瑜看著那兩人,忍不住露出了個微笑。他自己是孤兒,在開始拍電影賺錢後,每年都會捐很多錢給福利院,逢上休息的日子,還會買上大堆東西去看那些孩子,聽到這兩人和自己一樣,心裏頓時親近了不少。屋內又安靜下來,隻聽到喬飛不時的哽咽聲。“我相依為命的妹妹被人,掙紮的時候從樓上推了下去,等我從演奏會趕到的時候,她已經躺在冰冷的停屍間。”一道冷清的聲音突然響起,打破沉寂。所有人都怔了怔,看向晨爭的床位。晨爭已經坐了起來,臉上不再是平日那種淡漠的神情,滿是悲傷和絕望。也許是壓抑了太久無人傾訴,他聲音都發著顫:“就算證據確鑿又有什麽用呢?他太有權勢了,把所有證據都清除得幹幹淨淨,我一名小小的鋼琴師,隻能在一場酒宴上,趁著剛剛表演完的機會,去捅了他一刀……”“捅死了嗎?這種人就應該捅死。”王進咬牙切齒地說。晨爭慘然一笑,說:“捅死的話,我就不會隻關在這裏服刑十年了。”夜裏,蘭瑜側躺在床上怎麽也睡不著,睜著眼看著很近的牆壁。身後的陸染空麵朝著他,唿吸輕淺。監舍裏一片安靜,平常那些鼾聲和磨牙夢話都沒有,顯然今晚都被觸動了心事,集體失眠了。“睡不著嗎?”陸染空很輕地在他身後耳語,輕得恍若聽不見,隻能感覺到有氣流吹到耳廓上。蘭瑜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有什麽事留到明天去想,就算解決不了,還有豹哥。”陸染空輕聲說。“要不要豹哥拍著你睡覺?”他又問。“不要,我又不是小孩兒。”蘭瑜閉著眼睛,沒察覺自己聲音放得很軟,有點像在撒嬌。陸染空似乎輕笑了聲。對麵鋪位的喬飛翻了個身,發出吸鼻子的聲音,顯然剛才在默默流淚。王進所在的位置也發出了幽幽歎氣聲,裘道在低聲問:“怎麽了,冷嗎?”“你知道個屁,睡你的覺吧。”王進說。“你醒著我就睡不著。”“那你的意思睡不著是怪我?”“你這人怎麽不講道理?”“老子又不是第一天不講道理,你嫌棄?”鐵床發出搖晃的吱嘎聲,兩人又打了起來。喬飛帶著濃濃的鼻音插話道:“今晚你倆就別打架了行不行?讓我們安生一晚上。”那兩人頓時偃旗息鼓,都收了手。“月兒彎彎,照在海麵,燈火點點,是漁人的歸船……”一道低低的聲音響起,陸染空哼起了歌。這是首童謠,蘭瑜聽他唱過。上次處理了公交車隆特星人,軍部派車來接他們迴去,當越野行駛在那片沙漠裏時,他哼唱的也是這首歌。他的聲線低沉醇厚,帶著一點沙沙聲,很有磁性。蘭瑜後背挨著他的胸口,能感覺到那裏在輕微的震顫。蘭瑜輕輕翕動嘴唇,無聲地跟著一起唱:“月兒彎彎,照在沙灘,星光閃閃,是你的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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