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粒去世也相當於帶走她一半的魂魄了,終日魂不守舍,胡思亂想,連成績也下降的厲害,就像是這世間已經沒有什麽值得她注意跟歡喜的東西。


    少年喪母,可以說是致命的打擊了。


    “喜歡麽。”


    坐下愣了好一會兒才聽見秦牧的聲音,於丸愣過神來就看見桌上有一個3層高的奶油蛋糕,粉色的蛋糕上有一個銀色的皇冠,巨有少女心。


    太漂亮了。


    她心內忍不住驚歎道。


    十幾歲的孩子有任何心事都在臉上藏不住,秦牧見狀,輕笑了聲便習慣性摸出打火機要點煙,不過才拿出來又按捺的放到了桌上。


    於丸發現不止蛋糕,除了蛋糕之外還有一個禮品盒。


    她驚喜又不敢表露太多的朝秦牧看去,卻發現秦牧正低頭漫不經心的玩手機,像是在發短息沒注意到她。


    一時間,湧上來的歡喜又逐漸沉落下去。


    說不清,道不明。


    果然,這世上最關心她的隻有她母親,別的人……


    “愣著幹嘛,還不快打開。”秦牧雖然在跟黎昔發短信問她到底什麽時候來,因為她跟他說的是,她今晚有事,如果來也會很晚,於是他問她究竟什麽時候到。


    但不代表他沒有注意到於丸的情緒變化。


    於丸悶著聲,沒講話,但還是聽從他的話慢慢的將盒子打開了。


    打開之後發現裏麵是一個鑰匙。


    鑰匙?


    於丸不禁好奇的朝秦牧看去,正巧,他也在看她。


    他眼睛正黑,黑而亮,是帶著一絲清冽的亮,亮的有神。


    見她不明所以的看著自己,他難得解釋了幾句,“你媽已經去世一個多月了,原來的房子你不必住了,我給你重新買了套。”


    “你給我……買了房子?!”於丸簡直不要太吃驚。


    秦牧像看白癡一樣看著她順便用手指沾了點奶油湖到她臉上,“傻不傻,難道你還要住那個破筒子樓?”


    於粒生前並非沒錢,她開著紋身店還是有不少收入的,錯就錯在,她的錢後來在跟高琛交往之後全部都給了他。


    身無,分文。


    就連去世之後都是秦牧全程負責到尾,而於丸住的地方,便是高琛給於粒租住的地方。


    於粒以前的那一套房子賣了,為了買白粉。


    於丸聽完秦牧的話久久沒有從受到的震驚與驚訝中迴過神來,她輕輕摩挲著靜靜躺在禮物盒中的那竄鑰匙,半天沒講一句話。


    她無法置信,秦牧這樣一個看似對任何事都不上心的人,竟會如此敏銳的察覺到她心中所需。


    是的,她一點也不想迴那個筒子樓住了。


    尤其是晚上的時候。


    她總是會夢到於粒慘死的情形,可是她又不想去找秦牧,於是整夜整夜開著燈睡,整夜整夜的失眠。


    “就在你學校附近禦園。”


    禦園?


    聽到這兩個字於丸心情更複雜了,禦園可是g市知名的高級公寓,而且是那種獨棟的別墅,是她喜歡的那種。


    帶著點中式的寫意,小橋流水,藤蘿碎花。


    她記得於粒還沒去世之前,有一次,帶著她也是去禦園,那一次於粒沒告訴她過去找誰但想來肯定是去找秦牧。


    那時候她瞧著那一棟棟獨立而精致的別墅,心裏便暗暗羨慕著。


    那時,於粒才將自己買的那套房子賣出去她們住進筒子樓,在陰暗的地方住久了就會特別渴望陽光。


    那一棟棟矗立在陽光下的獨棟別墅,是她的夢想。


    “怎麽,傻了?”見於丸盯著鑰匙半天不講話,秦牧伸手在她麵前晃了晃。


    於丸抬眸時眼中的淚水已經流出來了,她抽噎著看著他,“為什麽。”


    “什麽為什麽。”他心不在焉的吃著蛋糕,但眉心其實是越蹙越緊的,黎昔一直沒迴他的短信。


    “為什麽你可以對我好但是卻不能對我媽好!”於丸哭的有些傷心,嗓子都啞了。


    秦牧慢條斯理的吮著沾在手指上的蛋糕,一雙清冷冷的眸子深聚在她身。


    小姑娘真是太瘦弱了,又白的嘴紙片人一樣,此刻哭了眼睛才有半點顏色,紅色,多可憐。


    她跟於粒長的一點也不像。


    幸虧不像。


    她會比於粒過的更好。


    “我不是不對你媽好,你懂嗎?”秦牧覺得是時候該跟她講一講他跟於粒之間的事了,不然小姑娘心裏老是對他存有很大的誤解跟仇恨。


    他心裏一直把她當孩子看待,侄女兒也好,女兒也好,他是想好好待她的。


    於丸忍淚聽他講,唇一直抖動著。


    “你媽吸白粉我總不能給錢她去買粉吧?”秦牧說話間,語氣清淡,但眸中有她看不懂的深與暗,“她以前跟我有過一孩子,但因為她吸粉,孩子沒了,她身體也落下了大毛病。”


    這中間,居然還有這樣的事。


    於丸哭的更兇了,卻是死死捂住唇,一點兒聲音也不發出。


    秦牧提及往事眉宇間也沾染了幾分淡淡的涼薄,“她戒不掉,我勸不了,我能怎麽辦?”


    “……”


    於丸無話可說。


    卻是早已悲傷逆流成河,哭的肩膀都停不下來的抽搐著。


    “但你不一樣。”說到這兒,秦牧向來清冷的眸間竟也有幾分柔和與溫色,“你丫乖乖的聽我的話。”


    “我憑什麽聽你的。”於丸心裏對他的氣雖然比之前好多了,但還是有一些,就像個不懂事的小孩子。


    秦牧也懶於孩子計較,他正想喊服務員拿點紙巾過來,於丸臉上又是眼淚又是鼻涕他嫌棄的厲害。


    眼神流轉間卻無意瞥見了黎昔。


    是的,正是她。


    她穿著一件米白色的連體長褲,頭發披著,很知性,細白的胳膊拎著黑色挎包剛從外麵走進來。


    秦牧看見她的那一刻都沒細思她是怎麽知道他在這兒的便忍住心頭的悸動,她果然嘴硬心軟。


    還是來了。


    於是,他特意打了個電話給她。


    黎昔接到秦牧的電話時臉上明顯閃過為難,她沒想到她在跟他講明也許去不了之後,他還是這麽執著的跟她打。


    因為已經拒接了他好多通電話,黎昔也不好意思再掛斷。


    於是停下朝包廂前行的腳步找了個安靜的地方接聽了。


    “喂。”


    “你在哪兒。”


    秦牧明知故問,他打電話時透過包廂雕刻的海洋縫隙朝她望去,這個角度剛好看見她柔美白皙的側臉。


    她化了個淡妝。


    淡妝很適合她,明眸皓齒,顧盼有神,漂亮極了。


    黎昔聽他這麽問,啊了聲然後左右看了眼瞞道,“我啊……我還在公司加班呢。”


    在公司加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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