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母隻能點頭,卻是不忘叮囑再叮囑,“你千萬不要跟對方吵起來知道嗎?那幫土皇帝個個腰硬挺得很,而且還不講道理,上次你三姨家被強拆了她討說法結果被對方幾個小年輕給群毆了一頓你說氣人不氣人。”


    黎昔知道再這樣聽她講下去隻怕到下午也講不完了,匆匆跟黎母說了幾句後便道別道,“媽,我買的是下午的火車票,從這兒到火車站還挺遠的我就不跟你多說了先走了哈,怕趕不上車。”


    “你不是有輛車吧,可以自己開呀。”說到這兒黎母臉上疑惑畢現,“說起來,我好久沒看你開你那輛車了。”


    黎昔頓時心中一虛,隨便找了個借口,“啊,那車前幾天跟人別了,掉了好一大塊漆,現在還在4s店修理呢。”


    “哎呀,怎麽就跟人別了呢。”黎母又開始急了。


    黎昔哭笑不得,最終幾句話打發了便拖上小小的行李箱出了病房。


    走到醫院大門的時候黎昔拿出手機打開滴滴打車,她半小時前叫了一輛滴,現在估摸著時間應該差不多了吧。


    正想著,耳邊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黎昔?”


    那是帶著不確定又有幾分笑意的,黎昔聽見後當即朝身側看去,卻正見一張熟悉的清秀的女子正朝自己微笑著。


    那不正是陳茹嗎?!


    “陳茹,你怎麽在這裏。”好久不見,雖然跟她不是特別熟悉,但黎昔還是很高興,一時間也放下了手中手機。


    陳茹見到她也有幾分高興,不過她本是靦腆的人,就算高興也不會表示的很明顯,隻是淺粉的唇角一起彎著,“我哥最近胃病犯了,我迴來照顧他。”


    “你哥?”那不就是江丞嗎,黎昔聽到江丞生病的事也挺關心的,“他怎麽樣了,還好嗎?”


    陳茹輕抿了下嘴,“還好吧,醫生說需要住院休息一段時間。”


    “都住院了還不嚴重啊!”黎昔有些輕嗔道,說完便要拉起她的手,“你哥住哪個病房啊,你帶我去看看他吧。”


    陳茹沒動,想是在糾結要不要帶她去。


    黎昔連哎了幾聲,“墨跡什麽,快帶我去呀。”


    “我哥不讓我告訴你們的。”她很乖的說了聲。


    黎昔覺得奇怪,她還不知道江丞最近跟米雅發生的事,“他是不是怕米雅知道了擔心?”


    陳茹臉上的表情有幾分諱莫如深的味道,不過她也沒多說什麽,隻道,“這是我哥的意思,希望你也能替他保守這個小秘密。”說完,挺抱歉的笑了下。


    見她這樣,黎昔也不好多堅持隻能鄭重的點點頭,“你放心吧,我不會說的。”


    倆人說了一會兒了,陳茹抬手理了理額邊的碎發對她道,“那,我先上去看我哥了。”


    “恩。”


    “再見。”


    “再見。”


    “……”


    說完了再見,也是該告別的時候了,黎昔轉身就要走出醫院大門,卻被身後的陳茹再次叫住。


    “黎昔。”


    “恩?”黎昔轉過身來不明所以的看向她。


    兩人之間的距離隔了幾米,陽光很大,陳茹膚色又白整個人跟打了光一樣看不真實,隻知道她有幾分深重感,“你覺得陳東這個人怎麽樣。”


    陳東?


    黎昔差點都要忘記他的存在了,聽見她提起後也思味了好一會兒,“不好,也不那麽壞吧。”


    陳茹聽了她的話,輕輕的“恩”了聲。


    黎昔想問她怎麽突然提起他時,她卻已經轉身走了,見她離去的背影心裏雖然有疑問但也不敢問出來。


    隻是,她猶豫再三還是拿出了手機,撥打了米雅的電話號碼。


    *


    黎昔上次跟米雅見麵都已經是好幾個月之前的事了。


    就一塊兒到新西蘭旅行的時候,迴國之後,黎昔心係陸廷錚腿傷的事,米雅也忙著晉升職位還有跟江丞談戀愛的事,時間一來二去的,幾個月了,兩個最好的朋友居然連麵也沒空見,隻是在微信上發發訊息或是打打電話。


    黎昔拖著行李箱到penfolds酒莊的時候正好應該是她上火車的時間,對,她為了安慰米雅所以決定晚一天迴去了,看情況吧,如果米雅的心情實在不好,她也可以改個時間再迴去。


    朋友大過天。


    “你好,請問你是黎小姐嗎?”門僮看見她後很有禮貌的微笑問了句。


    黎昔點頭。


    “你的朋友讓我把你帶進去。”說完,門僮主動上前接過她的行李,“我們酒莊有專門寄存行李的地方,請放心交給我吧。”


    這個她自然放心,人家幾億的酒莊可不會貪她這麽一個小行李箱。


    進入酒莊自然就聞到了空氣裏醇厚清冽的葡萄酒味兒,那一個個裝滿酒的橡木桶,滿滿當當的堆放在走廊的兩邊,燈光昏暗,就像油畫中畫的那種效果。


    黎昔還挺喜歡這種感覺的,有種走進中歐世紀地下古堡的神秘感。


    “黎昔,我在這裏。”


    她正打算繼續朝前時突然感覺好像聽見了米雅的聲音,仔細循聲聽去,貌似是她的聲音,隻是,她人又在哪裏呢?


    “我在這兒。”


    隻見米雅藏身在堆積的橡木桶後,神情憂鬱,像是很失落無肋的樣子,正拿大眼睛求肋的看向她。


    黎昔驚訝,“你怎麽躲在這兒了?”


    “我不想相親……”米雅說完聲音慢慢低下,不難看出她此刻內心的難過跟痛苦。


    黎昔沿著橡木桶的間隙朝裏走,走到最裏麵。


    在這兒品酒的好處就是足夠自由,走到哪兒,品到哪兒,到處都是隨時為客人打開品嚐的美酒,而且燈光昏暗,很具隱秘性,就算是同時幾個人在這兒,也跟迷宮一樣彼此找不到對方,也不易打攪,很是寧靜。


    “你不會還在哭吧。”剛剛就是一接電話聽到米雅哭她才急忙趕過來的,人到了自然最擔心的還是這件事。


    米雅今天打扮的很漂亮,一身dior高訂禮服,輕薄的黑紗裙長及腳踝,隱約看見雪白細膩的肌膚,這件禮服的大膽之處在於上半身燈似全裸,紗很輕透,而下半身則是嚴實的黑色探測不到。


    見黎昔滿眼驚豔的望著自己,米雅有些難為情的拿手擋了一下胸,“我妹非要我這麽穿。”


    程米妮的原話是:你這麽穿,男方一見你是飛機場肯定就跟你吹了。


    米雅抱著半信半疑於是就真穿這件來了。


    黎昔的關注點卻不在這上麵而是,“你還有個妹妹呀?”她怎麽從來不知道?


    米雅頓時汗顏心虛,“呃,我忘了跟你提……”


    “你這心也是有夠大了,跟我認識十幾年了連你自己有個妹都忘記跟我說了。”黎昔哭笑不得卻沒注意到米雅眼中一閃而過的小愧疚。


    她還有好些事兒沒跟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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