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劉兵反應過來,猛的想撲上來,卻被幾個識相的拉住。沈江帆漫不經心的看了眼他的手下這才似笑非笑的開口:「劉兵,『沈江帆』這個名字也是你配叫的?林爺在世都要稱唿我一聲沈少。這點道理你不懂嗎!這一巴掌是教教你什麽是規矩!」劉兵還待迴嘴,被身一個中年人扯了一把,忍住沒有吭聲。沈江帆掃了眼劉兵身後的人,隻見這人竟然從未見過,不過看樣子,劉兵卻像很聽他的話,心裏便有了些數。


    阿大將椅子放好,沈江帆略整了下外套姿態瀟灑的坐到一邊,氣勢凜然。劉兵的後援團站出一人,沈江帆挑眼一看,是東區的頭頭刀疤,隻見他看向沈江帆不卑不亢道:「沈少上來便教訓我們少爺不懂規矩,就可見您一定是非常重視規矩的人,咱們都知道您與黃少從小一起長大,關係自然不一般,您在這時候出現,插手我們幫派內部的事,是不是有些不合我們的規矩呢?」沈江帆翹起二郎腿,笑著開口道:「東老大說的不錯,我一個外人自然不方便插手你們的家務事,不過作為林爺的故友,我卻有這個資格來為他的死尋個說法!」「俗話說得好,國不可一日無君,家不可一日無主。咱們幫在整個省也是頭一份,總要有個人出來主持大局吧!誰不知道我們林爺隻收養了少爺一個義子,老大之位理所應當應該他繼承。」西區的黑子跳出來說道。「林爺收養他不代表喜歡他,大家都知道,林爺再世時有多器重黃少,連休養的時候,都將幫派的事交給黃少全權處理,這就說明,林爺百年之後看中的是黃少繼承他的位置。」「去你媽的狗屁,誰不知道他不過是靠著林爺和他媽當初的情份才上的位,一個婊……」啪……黃威掏出槍對著黑子的頭成功的停下了話頭。但情況卻變得更糟,雙方再次舉起了槍,局勢一下又迴到原點僵持住,誰也不肯先退一步。隻要哪一方輕舉妄動結果便是魚死網破。


    啪啪啪啪……沈江帆冷笑著鼓掌道:「真是一齣好戲!內有林爺屍骨未寒,外有臨省勢力對本城虎視眈眈,你們不想著如何解決卻在這裏自相殘殺!對得起林爺的在天之靈嗎?林爺一生威名竟然就帶出你們這些不成器的東西!倒是可笑!」說著,站起身走上前將黃威的槍按了下去。然後再轉頭看向劉兵,目光之間,劉兵再次敗下陣來。


    雙方的人將槍收起。黃威開口道:「林爺對我猶如生父,我絕不可能看著他被人害死而兇手逍遙法外。今天我可以把話撂在這,不論是誰下的手,我都會不惜一切代價將他找出來碎屍萬段。」「你他媽還有臉說,兇手就是你!」劉兵瞪視迴來,不甘示弱。雙方又要爭吵起來,沈江帆一揮手,現場安靜下來,大家的視線都集中在他的身上。


    沈江帆雙手抱胸開口道:「既然大家最大的分歧還是在兇手的事情上,我想今天不說清楚,誰也不會服誰,林爺的後事也不能一直拖著。既然大家都在,那不妨當場將話攤開說清楚。林爺為人一向謹慎,中毒時間又是在晚上,可見下毒之人是他非常熟悉親近的人,林爺是怎麽中毒的,身上有傷嗎?」「在你來之前,幫派已經派人驗出來了,毒是下在茶杯裏的。房間很整齊,沒有被強迫服毒的痕跡,應該是林爺自己飲的茶。」黃威思索著答道。「吳媽一直照顧林爺的起居,這茶是她泡的嗎?」「昨晚我來和林爺談事,因為很晚,林爺就吩咐讓吳媽先去休息了。今天早晨有人發現吳媽被人殺死在床上。從死亡的情況看,她應該是在林爺死前一個多小時已經被殺死了,所以應該不是她泡的茶。」「房間呢?」沈江帆問道。「早上是手下發現情況不對聯繫的我,我正好從婚禮現場來本家的路上,所以是第一個到的現場,我剛到大門,他也到了,我們是一起進的別墅。」黃威指了指站在對麵的劉兵,繼續開口道:「我先一步封鎖了房間,不準人靠近。所以到目前為止,除了進去檢查的人,沒人再進去過,而且檢查的人也隻是看了下林爺的死因,並沒有檢查房間內部,所以應該還是出事時的樣子。」


    沈江帆瞭然的點頭,開口道:「既然如此,就請各區的頭頭和我一起去林爺去世時所在的書房看看吧!也許有些線索也不一定。」眾老大一聽,互相看了一眼,都點頭表示同意,隻有劉兵微有些不安的看了身後的男人一眼,男人給他一個眼神,劉兵略覺得安心些。沈江帆將這一切都看在眼中,卻隻是在嘴角扯出一個微微的笑意,跟著黃威走在前麵。


    林爺的屍體依舊坐在紅木椅上,沈江帆走近略打量了下,屍體唇色暗黑,明顯的中毒現象。他又看了看桌上放的茶杯,杯蓋打開著,裏麵是林爺最喜歡的雨前龍井。


    林爺愛茶,但卻不獨專,什麽品種都愛喝,不過隻有與他極親近的人才知道他最喜歡的是雨前龍井。


    沈江帆若有所思的看了眼林爺桌上的東西,翻動的十分明顯,而且資料都放在左手邊的位置,沈江帆蹲下仔細查看紅木桌的下方,突然,他驚訝的「咦」了一聲,成功將人們的視線吸引過去,隻見他伸手從桌腳處掏出了一枚紐扣。眾人紛紛走過去觀察。


    沈江帆站起身,將紐扣攤放在手中開口道:「兇手是一個林爺相當信任的人,從資料放置的位置看應該慣用左手,這裏還有一個從他身上掉下的紐扣。符合這些特點的人相信大家都猜出來了,隻有你,劉兵!」「你……你胡說……我……」眾人的視線齊齊看向劉兵,劉兵整個人慌張起來,忙看向身後的人。隻見那個中年男人跨前一步沉著的開口道:「沈少果然機智過人,人中龍鳳,不過在下資質有限,有個問題不太明白,還想請教沈少。」沈江帆不語,做了個請的手勢。男人環顧四周開口道:「就算從茶可以看出兇手是熟人,從資料的位置可以判斷出兇手慣用左手,那又怎麽能隻單單通過一個扣子就說劉少是兇手?且不說林爺多年的養育之恩,就算兩人毫無感情,劉少也不會這麽武斷的殺人。再說這扣子並不稀奇,人人的衣服都可以有,就算它和劉少現在穿的衣服扣子相同,也不能說就是劉少殺的人吧!」沈江帆安靜的聽完,半晌,隻是輕輕一笑,開口道:「聽說林爺出事的時候,你在外地辦事,是嗎?」劉兵有些底氣不足的答道:「當然!大家都知道的,所以我根本沒有時間殺林爺!」沈江帆挑眼一看,指了指劉兵的襯衫底部說道:「那你能告訴我,你現在穿的這件衣服的扣子去哪了嗎?」劉兵驚恐的低下頭,襯衫的下擺位置,本應該扣上的地方,明顯的敞開著。「我……我……」劉兵一下子懵了,傻站在一邊。中年男人上前一步辯解道:「這並不能說明什麽,有可能隻是扣子掉在別處,或者是之前扣子就恰好掉在這裏,與此事無關呢!」沈江帆諷刺的笑了笑說道:「第一,劉少這次去的c城距離我們這裏來迴至少五天,我記得他是上周三出的門,按照道理他確實沒有時間作案。但我的手下意外發現劉少的新情人與一個打扮神秘的男子親密的出入他的私宅。這座私宅有最先進的防衛係統,來去都可憑藉電腦隨時監看,請問,那位女士是哪裏來的膽子敢在這座私宅裏背著金主偷情?第二,衣服的摺痕很新,應該穿到身上還不到半天。而且我記得劉少身上的這件襯衫是sad的限量版,紐扣上有特殊的金屬字母,全球也沒幾件。想來一查便能知道我手裏的這個扣子是不是劉少身上這件掉下來的。第三,按照劉少的說法,衣服穿在身上的這段時間應該正是在迴來的路上,那麽請問,這件衣服的扣子就算掉了,也該是在車裏,或者路上,它是怎麽跑到這裏的?好吧!就算這是之前掉下的。大家也看到剛才我取出扣子的位置,並不是很隱蔽的地方,林爺極其喜歡整潔,吳媽每天都會仔細打掃,難道在這樣一個明顯的位置,還會連續打掃五天都看不到?」「就算……」男人還待絞盡腦汁的狡辯,沈江帆冷然打斷,開口道:「能想到的解釋隻有一個,那就是劉兵根本沒有出省,他知道林爺最討厭別人不注意儀表便精心著裝,在黃威離開之後來見林爺,假裝很親近的情況下讓林爺放鬆警惕在杯中下了毒,害死林爺後,他心中緊張,連放在眼前的文件都沒注意到沒放迴一般人慣用的右手,又更何況去注意一顆掉在地上的紐扣,當然也正是這顆扣子才揭露了他的恩將仇報。我能說的隻有這麽多,真相如何,相信大家都有自己的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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