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硬的語調,讓邵漪蹙緊了秀眉,眼睛睜大,微微撅嘴的走到他的身前,看著他專注看電腦,壓根不理會他的摸樣,她生氣了,她居然生舅舅的氣,氣他居然可以剛來就趕她走!氣他怎麽可以這麽恨她,恨她不做他的情人!


    她賭氣的走出去徑直越過茶幾,跳到沙發上從背後攔住他的腰,貼著他的背脊皺著鼻子委屈著:“舅舅,還記得上次你陪我過生日嗎?那是我十八歲以來唯一值得紀念的日子,舅舅……能不能不要再這樣冷戰下去,就是不做情人,我們也可以恢複到以前,即使外婆不許我住在家中,我在外麵見你也是一樣啊,求你了,舅舅,不要再生我的氣,不要再以這樣的表情對我,我,我受不了,真的受不了……”


    “情人就像是流星,一閃而過,無法長久停留在你身邊,但是,如果我是你的外甥女,卻可以做一輩子,是不是舅舅,不要再推開邵漪,好嗎……”她的淚珠是斷了線,她可以什麽都不在乎,但是他的冷言冷語她真的無法一而再再而三的聽,她害怕,害怕他真的不再關心她,不再寵她,那她在這個世界上,就真的一無所有!那種孤獨無親的感覺,她不想再去嚐試……


    冷漠的表情在一瞬間融化,秦之問何嚐沒有這麽想過,可是每當一看到她,他就無法掩飾內心一種男人對心愛女人的渴望,這種變態的行為他無法抑製,害怕即使再次恢複最初的關係,還是會被他撕破。所以,他從一開始就堅定立場,以冷漠對待她,如果她無法留在他身邊,那麽就把她推得遠遠的,直到她不願意再接近他為止!


    將她的小手掰開,他從沙發上站起身來,退開有讓她溫度的地方,轉身準備進臥室,在臥室門口停頓,未轉身說著:“我不想留一個多餘的累贅在身邊。你遲早要出嫁,到時我的辛苦栽培不是全部泡湯了?如果做情人,好歹還有點泄一欲的用處,你說,你不是累贅,是什麽?”


    字字都如冷塊,狠狠的砸在邵漪的心上。


    他還真是,視親情如糞土。


    她自嘲的跌坐在沙發上,狠狠的一咬唇沿,跌撞著從沙發上起來,迅速的跟進臥室,啪的一聲關掉他剛剛開啟的燈,在關掉前,讓秦之問有一瞬間恍神的是,她臉上露出的決然盛開的光芒,宛如那峭壁上最燦爛的一朵彼岸花,孤獨清傲卻有著她獨特的驚豔,因為往日的塵土太過掩蓋,如今風一吹過,花蕊花瓣的驚豔鮮明程度才被人發覺。


    卻隻是一瞬間,被黑暗所代替。


    小心避開他的傷處,她順勢貼在了最近的牆壁上,攀住他的手臂,踮起腳尖去吻他的唇,帶著憤怒帶著炙熱溫度的吻,吻過的次數都是和他一起經曆的,此時的吻,很重,她半是咬的含著他的唇,去汲取他口中的味道,淡淡的煙草氣息,須後水的味道,還有他的身體獨特的味道,摻雜在一起就像是混合的毒藥,腐蝕著她的心。


    吻到氣喘籲籲,對視著他黑暗中的眸,這個吻是她主動,他的反應很平淡並沒有主動去迴吻,她喘息著:“我答應你,答應你!不要再拿不要我的理由來搪塞!舅舅……我答應你,做你的情人,我可以一輩子不見光,一輩子躲在隻能看得見你的地方,但是不要再推開我,好麽……”


    她已經是一退再退,如果真的要墮落,那麽就來吧,她不怕冠上罪惡之名,蕩一婦之名,隻要能享受他的寵愛溫柔就好!


    “答應了?”帶著一絲嘲諷,黑暗中的他語音微挑,無法看清眼中的目光。


    她無力的點頭:“是,等到我生日完,我會借故留在這裏,晚上我找你,好嗎?”


    “嗬,嗬嗬……”像是期待已久的獵物突然到手了,卻沒有了那股子原有的味道,他輕輕推開她的手,冷嘲著:“你以為,我還會要高飛吃剩下的?嗬,你不要把舅舅想的太饑不擇食,現在,你就是給我你的身體,我,也不屑。”


    好不容易鼓起來的勇氣,變成琉璃被瞬間扔到地上摔碎,燈被打開了,她的窘迫表情被赤一裸一裸的照在燈下,心已經不知被刺刀捅了多少下,痛的失去知覺,她麻木的走出臥室,走出房間。


    怎麽可以這樣?他怎麽可以將她的心就這麽隨意踐踏?她鼓起了多少勇氣,說服自己做出的決定,卻被他怎麽輕而易舉的打破,那麽殘忍,不留餘地的,將她的心扔到了滿是碎片的玻璃渣上,不顧她的痛,她的傷心……


    今晚的邵漪,不同以往,她從來不喝酒,卻喝的是酩酊大醉,她從來沒有笑的那麽沒心沒肺,第一次她忍著將心中的痛全部笑出來,秦之雅呆了,這是這麽了?知道男朋友是那種人心裏受不了刺激?


    聶天驍則是將注意力轉到樓上,從她下來之後就變的不對勁,一直感覺她和秦之問的關係有點不對,這樣以來更是讓他起疑。難道,這單純的舅舅關係,真的變了質?


    高飛則是望著完全不同往日的邵漪,重重皺著眉頭,敏感的他和聶天驍想到了一起,他第一時間想到的也是,樓上養傷的秦之問,他們之間的關係,似乎不是那麽簡單。


    結果邵漪真的喝醉了,真的迴到了她的房間裏,因為醉酒秦之雅不放心高飛送她迴去,幹脆留下,總好過一頭狼放在一頭羊身邊,而且這羊還是喝醉的!


    “你說你這丫頭,明明不能喝還喝怎麽多,不過啊,女人這輩子,就是得喝醉一次 ,才知道醉酒的滋味,不然呢,肯定會遺憾,哎,你早點睡吧。”對著睡著的邵漪念叨了半天 ,她才起身迴了自己房間去。


    這一夜,剛剛弄僵的兩人,是不會再有交集。


    次日一早,邵漪從宿醉中起來,迷蒙的望著四周,熟悉,就是因為太熟悉,才在好久才想起來,她不該出現在這裏,撫著頭坐起來,她暈暈的望著那扇小門,自嘲的笑了笑,推開門離開。


    去看大姐發現她還沒起,她拿筆在紙上寫下了留言,才起身離開了。


    秦家,她怕是永遠也不會再進這裏了。


    昨夜的一切,就是一個句號,把她和秦之問之間的關係畫上了一個永遠的句號。


    高三的生活,在忙忙碌碌中,和司空見慣的同學嘲諷度過,也拜他們的這些諷刺的態度所賜,她更是努力奮進的學習,努力的打工,好為離開這座城市做準備。


    時間一晃而過,高考已經是迫在眉睫,學生的家長們都是請家教的請家教,急急忙忙的再幫孩子們衝最後一關,忙忙碌碌的學子們,在四年的‘寒窗苦讀’下終於進行了衝刺的一關。


    她理想的考入了c城的名校,因為是優先錄取,所以她的學費優惠很多,在她的計劃之內,完成了自己離開雲城的一切準備。


    卻在離去前的一個星期內,徹底打破了她原有的計劃。


    這半年的時間內,也有改變的,也有一如堅持的,秦之雅找到理想男人,已經準備訂婚做她幸福的美嬌娘,還要請邵漪去做伴娘,讓聶天驍去做伴郎!


    一如堅持的是,高飛,在半年前,他偶然間放在身邊的發夾被邵漪看到,她丟失了快兩年的發夾居然在他的手裏!這個導火索更是一發不可蔓延,邵漪發誓不再理他,要不是念在這麽久的日子裏,他都像個朋友般陪在她身邊,她肯定會將他告入法庭!


    但是高飛不一樣,在知道那次在金碧包廂的女人就是邵漪時,他似乎更堅定了自己的信念,依然是樂此不疲的在邵漪身邊出現,他已經做好準備長跑馬拉鬆,就不信這個追了快兩年的女孩子會不為自己所動!


    他相信,愛情尚未得到,高公子仍需努力!


    這天的夜,極其的寧靜,冬的氣候,層層白雪覆蓋在房頂上,到處一片蕭瑟景象,在廉價房區內,來了一輛不屬於這裏的豪華加長賓利。


    夜幕中踏著發出茲茲薄雪的皮鞋,顯得突兀而高貴,這裏往日有個經常光顧的法拉利,早已見怪不怪,但是卻突然來了輛如此豪華的賓利,這就奇怪了,本就消弭偏陰地區的廉價租房區,前幾天下的雪還是集散不去,要是別的地段早就消的一幹二淨了。


    深灰色大衣下黑色斜紋領帶,亞白色襯衫,寬厚的肩膀飽滿的撐起整個大衣,顯得筆直而偉岸,徑直走向偏頗小巷內,燈光已滅,他卻絲毫不考慮的敲響了門。


    剛開完會議,把司機趕下車就一路奔來了這裏的秦之問,目光如火炬恨不得穿透這薄薄的門,似是可以直視裏麵人此刻的摸樣。


    “誰啊?”揉著惺忪睡眼的邵漪,迷蒙的從床上起來,雖然此刻才九點多,但是她為了能有充足的精力去麵對新的大學生活,她這幾天都是早早就睡覺,不讓自己想太多,不想讓自己有多餘的時間,去留戀這個讓她傷痕累累的城市。


    她先是靠在門上,聽著外麵的人聲,還是不是熟悉的,這大晚上的,小心總是錯不了。


    “誰啊,說話?不然別怪我不開門啊!”邵漪先透過門縫去看,怎奈著屋裏是亮的,明裏瞅不見暗裏的,壓根看不到外麵漆黑的夜裏是何人敲門!


    一聲悶悶的拍悶聲,啪啪響起,伴隨著他低沉的嗓音:“開門,是我。”眉梢微動,她到是知道小心。


    熟悉的聲音,讓隻穿著棉服睡衣的邵漪瞬間睜大雙眼,下一刻,她來不及思考,隻想快點打開驗證,刷著藍漆的門唿啦開啟,帶動外麵寒風中的雪花,碎如銀光的飛起的雪花中,男人屹立在門口,目光緩緩抬起,看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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