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蝶笑道:“因為慎霆和我先生雖然是同一年的,但是嚴格的按照出生月份來算的話,慎霆比他大兩個月,而臨風又比他們大一歲,是老大,所以慎霆行二。我先生是老三。之問和傲哲比他們小一點,之問是老四,傲哲是最小的。”


    連姝恍然大悟,“明白了。”然後忍不住笑了起來。


    老二,的確很容易讓人聯想到某種邪惡的器官。難怪聶慎霆不同意。


    胡蝶也笑了,“所以最後幹脆直唿其名了,反正五個人年齡都差不了多少。”


    連姝點點頭,難怪蕭臨風給她的感覺要氣質沉穩些,原來他真是老大。


    蕭家雖然不屬於四大家族之一,沒有聶秦柳陸四家那般具有百年底蘊,但也算是雲城的後起之秀,禦風集團能在短短的幾十年裏做到蜚聲國內享譽國際的地位,蕭家的男人自然不容小覷。


    至於許傲哲,年紀輕輕已成了知名的大律師,能力可見一斑。


    最讓她意外的是秦之問,她以為他就是典型的花花公子一枚,拿著家裏的錢財揮霍度日沒什麽理想,終日沉湎酒色女色而已,沒想到人家還是有正經事業的。看來還是因為西藏的事她對他的印象糟糕了些,所以才始終對他有好感不起來。


    胡蝶道:“現在你明白為什麽我說以後要叫你小嫂子了吧?”


    連姝還是有點懵:“你怎麽就知道,聶慎霆對我是認真的?”


    她始終都不能釋懷他在西藏對秦之問說過的話。所以她到現在都還搞不清楚,她在聶慎霆心裏,到底是替身,還是真正喜歡的人。那天晚上她鼓足勇氣問起這個問題的時候,他已經睡著了,所以她也一直都不知道他的答案。


    胡蝶笑道:“他都把你帶到這裏來了,難道還不能說明一切嗎?”


    “除非你對他不是認真的。”說著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道:“不過我看得出來,你也很喜歡他。”


    連姝尷尬的笑了笑,環視了周圍一圈,道:“這裏有什麽特殊意義嗎?”


    剛才在大廳,聶少聰看到聶慎霆來接她的時候,臉上的表情非常的複雜。


    當時她就有點奇怪,隻不過沒時間研究而已。


    胡蝶解釋道:“這個聚會對他們五個來說,是隻屬於他們幾個的私密圈。幾年前,他們興起這個聚會的時候,就約定成俗了一條規矩,不能隨便帶人來這個聚會,除非那個人對他而言有非常重要的作用。所以這些年來,能被帶進這個聚會裏的人少之又少,我也是跟我先生關係定下來之後才有機會加入到這個小圈子裏的。”


    “那他們呢?”連姝看向蕭臨風等人。“他們有帶過什麽人來過嗎?”


    “沒有,”胡蝶搖頭,道:“之問是一直沒有固定女朋友,沒法帶。傲哲的未婚妻是他爸爸從小就給他定下的,他不喜歡那個女孩子,所以根本不可能帶她來這裏。至於臨風,”她頓了頓,神色變得有些怪異,“他的事兒一句話兩句話也說不清楚,有機會你讓慎霆告訴你。”


    連姝似有所思,看來這個蕭臨風還是個有故事的人呢。


    胡蝶笑道:“現在你明白慎霆對你的心思了吧?要好好珍惜哦。”


    連姝怔怔地,有些出神。


    聶慎霆能把她帶到這麽重要的聚會來,是真的喜歡上了她,還是入戲太深?


    她於他而言,到底是什麽?替身,還是愛人?


    他們兩個,真的會有結果嗎?


    疑惑糾纏在她的腦海,她內心忐忑,又無所適從。


    深吸了一口氣,她道,“也許他隻是一時心血來潮吧,我跟他是不可能的……”


    胡蝶不解,“為什麽不可能?”


    連姝苦笑一聲,道:“自古以來婚姻講究門當戶對,他是什麽身份?我又是什麽家世?我和他怎麽可能有結果。”


    胡蝶笑了:“原來你擔心的是這個?”


    連姝神色黯然。


    胡蝶道:“如果你擔心的是這個,那我可以告訴你,大可不必。慎霆從來不在乎什麽門當戶對,他是個有主見有主意的人,他認定的人,才不管什麽身份地位呢。他若真在乎這個,早就跟柳家大小姐結婚了,人家可是等了他好多年。全雲城的人都認為他們兩個最般配,但慎霆根本不喜歡她。所以你就放心吧。”


    “再說了,”她笑了笑,道:“你看看這裏的男人,是那種隻在乎門第家世的庸俗之人嗎?他們又不是隻知道吃喝玩樂靠祖宗家業庇護的人,才不需要所謂的家族聯姻呢。你看我不就是最好的例子?我可不是什麽大戶人家的女兒,不也成功嫁給了想嫁的人?所以什麽門第觀念,在他們幾個人身上統統不存在的。”


    “但願吧。”連姝勉強笑了笑。


    她可沒有忘記,在西藏的時候,秦之問對聶慎霆說的話。


    聶慎霆或許沒有門戶之見,可是,作為聶家的掌權人,聶老太爺一定有。


    而他那一關,絕對沒有那麽容易過的。


    想到社會上傳得沸沸揚揚的聶柳兩家聯姻的流言,她麵上帶笑,心裏卻歎了口氣。


    ……


    聶慎霆剛走進包廂,柳詩雨就迎了上來。


    “三哥。”她溫溫柔柔的叫著,臉上是端莊到無可挑剔的笑容。


    她穿一件淺綠色的改良旗袍,頭發微卷垂在一側,看起來像古代的大家閨秀。


    一舉手,一投足,無可挑剔的完美。


    聶慎霆唇角勾起一抹漫不經心的笑意:“詩雨,你也在啊?”


    柳詩雨看了看站在桌案後麵寫毛筆字的男人一眼,道:“我跟大哥過來見見世麵。”


    調侃式的話,解釋了為什麽她會出現在這裏。而以往的聖誕節,她都有數不清的名媛聚會和應酬。


    聶慎霆並不在意,他走過去,衝那男人喊了聲:“浩天大哥。”


    柳浩天是柳家的長子,跟聶慎霆的大哥聶慎行年歲相當,也是柳家的現任家主。


    說起來聶柳兩家還有蠻多相似的地方,聶家三兄妹,聶慎行和聶慎言僅相差幾歲,而老三聶慎霆卻比他們足足小了二十來歲。


    柳家也是,柳老夫人生了四個孩子,老大柳浩天接手了家業,老二柳浩恆無心生意,是個畫家,老三柳浩敏早夭,老夫人為了彌補自己喪子之痛,又在四十多歲的時候拚生第四胎,生下了柳詩雨。


    因此,柳詩雨和聶慎霆一樣,都是老來子,都是從小就集萬千寵愛於一生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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