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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共同討厭王濟,同仇敵愾的左思與陸機握手言和。


    好吧,倆人也沒有言和,畢竟疙瘩還在,就是覺得比起對方,他們現在更討厭王濟一點,找個人一起說王濟壞話比較爽。


    聊著聊著,誤會也就迎刃而解了。


    當然,這一切都是在宴會上一起發生的事情,有些事情是不能放著等一等、冷靜一下的,冷靜一下的結果很可能就是這輩子都江湖不見。


    王濟不管左思和陸機怎麽說他,隻要保證他們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重新走近。


    左思和陸機最大的誤會就是,左思不知道陸機罵他文章的話是在之前說的,而陸機不知道左思不知道他那些話是在認識之前說的。


    而對於一個文人來說,攻擊他的文章,比對他攻擊人生還要不能忍。


    這個誤會其實很好解開,兩人之前隻是缺少溝通,缺少溝通了之後的信任。


    而王濟就是給了他們這樣一個機會。左思信了陸機的話隻是在沒有看過他文章之前說的,陸機也才發現左思並沒有聽到他後麵燒了自己稿子的部分。


    人就是這樣一種奇怪的動物,你告訴他有誤會,他卻未必會信你,反而會覺得你隻是在偏幫著另外一個人,苦口婆心的找借口,想要洗白。他才不會上當,對方洗不白的,無論做了什麽他都要討厭到底,連帶著“拉偏架”的你,他也不要喜歡了。


    唯有當他們自己“發現”這真的是個誤會時,他們才會相信,會反思,會慚愧,不會因為麵子上過不去而抵死不認。


    左思和陸機要想的更多一些,為自己的一時衝動而覺得不可思議。


    宴會上幾乎都是衛玠的“朋友”,誰也不是傻子,在聽到左思和陸機的和好過程之後,他們該明白的也就都明白了——這是有人在故意煽風點火,挑撥離間。針對的不是衛玠就是衛家。其實沒什麽技術含量,但偏偏他們都傻逼的上當了。


    真誤會了的,借此機會就解開了心結;


    沒誤會的,也要順勢借坡下驢,強說是誤會,爭取不給衛玠在這種時候添麻煩,一是不能輸給其他人,二是一個不注意,就很容易被打成打入內部的間諜,或者叛徒,那就太冤枉了。


    最後,一群名士還一起大罵幕後之人的用心險惡,害得他們差一點就誤會了彼此。


    順藤摸瓜的,他們也就理解了王濟的一番“苦心”,敬酒、賠禮、紛紛讚美王濟獨到的令人和解的方式,逆向思維的很……逆向。


    連對王濟感官一直不算好的潘安,都道了一句佩服,覺得王濟老謀深算,怪不得他能當大將軍,這與他是不是世家子已經沒什麽關係了。他是真的有腦子,而不是一個單純的蛇精病。


    而王濟……


    其實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他又沒開第三視角,怎麽可能知道左思和陸機之間是不是有誤會,他隻知道他們吵架了。


    王濟知道的是這樣的:


    左思之前覺得陸機就是個小婊砸,昨天還與自己把酒言歡,說什麽類似於“大大我好喜歡你啊,我是你的腦殘粉”之類的話(拓跋六修對衛玠轉述時如實說,結果轉頭就與自家弟弟諷刺自己的文隻適合用來當封酒壇的紙。他表示,我用的著你喜歡嗎?你要是覺得我寫的不好,那你行你上啊!


    陸機前麵說過了,他確實是說過左思的壞話,但那是他在沒看過左思的文章前說的話,後來等左思文章終於問世後,他就五體投地了。好不容易與心愛的偶像成了朋友,結果偶像轉臉就破口大罵他不要臉,誰受得了?陸機之前是說過左思的文章不好,但是他後麵已經改了啊,各種安利,各種讚美,還燒了自己的稿子,左思還想怎麽樣呢?讓他跪下來叫他爸爸嗎?他到不是道德綁架的要求左思一定要原諒他,隻是左思如果不想原諒他,為什麽還要和他當朋友,給他毫無意義的希望呢?希望之後在絕望,他的心都快要碎成八瓣了。


    這就是王濟知道的全部了,裏麵肯定有問題,但問題到底在哪裏,他一時間還真不知道,又怕自己亂解釋幫倒忙,幹脆就讓人當麵鑼對麵鼓的做了一場。


    不過,如今在別人都以為王濟其實全知道,以為他是故意想出的這麽一個精妙絕倫的辦法時,他也就自然而然的笑納了。


    對對對,他就是這麽機智!


    對對對,他就是這麽厲害!


    對對對,他就是這麽算無遺策!


    “我隻是不想你們給小娘添麻煩,你們身為他的朋友,他一直都希望你們能夠和睦相處。”王濟如是說。


    王濟這話沒承認也沒否認,模棱兩可的就成為了一個計劃通。在別人心目中的形象蹭蹭上竄,從一個蛇精病,變成了一個帶有智慧的、可怕的蛇精病。


    王二舅裝逼的時候,總是很給力的,紫袍一甩,仙風又道骨,技術含量滿級。


    拓跋六修倒是看出了王濟有問題,不過……那又與他有什麽關係呢?他隻要迴去告訴衛玠事情解決了,也就可以了啊。


    “剩下的問題就是挑撥離間的人是誰了。”衛玠摸著下巴道,他下巴上還是光溜溜的什麽都沒有,但他最近還是漸漸開始了摸下巴這個習慣,總覺得像是他阿爹阿翁似的,特別帥氣,有智慧的那種帥!


    【接二連三的使出這種陰招,手法相似,一計不成又生一計,仇很深啊。】拓跋六修道。


    從高家大娘和謝鯤,再到左思和陸機,對方都是圍繞著衛玠身邊的人展開的。不搞死衛玠貌似是不會善罷甘休了,這個執著勁兒也是蠻可怕的。


    “我是刨了他家祖墳嗎?”衛玠吐槽道。


    【你可以在找到人之後,當著他的麵真的刨一下。】拓跋六修積極籌劃。


    衛玠一下子就笑了,拓跋六修總能讓他開心。不過:“刨墳的事情還是算了,子孫再不是個東西,也罪不及祖先,還是不要打擾逝者休息了。”


    拓跋六修挑眉:【我以為你不信這個。】


    拓跋六修在此之前是真的沒見過比衛玠更相信科學的現代人了,衛玠不怕鬼,哪怕身為鬼的他已經站在了衛玠眼前,衛玠還是毫無感覺;他喜歡看穿越、重生、修仙的小說,因為他覺得那些一點都不真實,看著高興就好,太真實了反而沒意思。


    還記得有次假裝自己算命很準、實則是利用現代高科技詐騙的大仙,去了衛玠所在的小區,據說後來卷走了不少人的錢,衛玠是唯一幸免於難的,因為雖然他也被大師先免費“算”了個很準的個人資料,但他也隻是一臉冷漠的“哦”了一句,完全沒覺得這玩意神奇在哪裏,氣的“大師”差點吐血。


    “因為你,我開始相信了。”


    【……你什麽時候點亮的這種技能?!】


    衛玠一臉茫然:“什麽技能?”


    拓跋六修的內心:說情話的技能!


    嘴上說的卻是:【終於決定麵對你已經充滿了玄幻的世界的技能。】


    說實話,之前的穿越+背後靈,衛玠還能堅持科學發展觀,也是蠻拚的。


    衛玠哼了一聲,事情就過去了。


    事情解決之後,千唿萬盼的太子大婚終於上線了。這事兒一直在籌備,衛玠在東宮陪太子借著演戲的名義,排練了n遍。


    司馬衷的妹妹陽平公主在知道後是最興奮的,非要來圍觀最後一次彩排。


    司馬衷莫名其妙,衛玠心知肚明,但他們都沒說話,隻是答應了公主的請求,她到時候可以來演她自己。


    雖然說是西晉時期六禮俱廢,但婚禮還是很隆重的,隻是沒了之前的一些訂婚的環節,和最後的親迎。


    每次玩這樣一場“戲”,都十分的耗費人力物力。


    司馬衷倒是玩的很high,強烈要求每次演戲都如此真實,最後還是嵇紹出馬,才讓他停止了這個奢侈而又昏庸的想法。皇帝愛演戲,和皇帝斥巨資演戲,這可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前者頂多是昏君,後者很可能變成亡國之君。


    嵇紹對司馬衷的要求以及一降再降,從一代明君,變成了如今的隻要不是亡國之君就可以。


    司馬衷很聽話,說不讓玩就不玩了,雖然很舍不得,卻也不會無理取鬧。


    嵇紹一心疼,就開始各種想轍彌補太子,好比由於婚禮這種事情沒的省,嵇紹便以權謀私,把排練弄的盡可能真實、盛大,讓太子多過幾次癮。


    沒經曆過司馬衷”玩遊戲“的陣仗的陽平公主,被嚇的一愣一愣的,她以前從衛熠和司馬衷那裏都聽過太子的這個特殊娛樂方式的,但她沒想到還可以這麽玩,簡直敗家啊敗家!


    ……她也想玩,她要演女皇帝,後宮佳麗三千,想嫖誰嫖誰的那種。(~ ̄▽ ̄)~


    咳,說迴太子盛大的戲台班子,陽平公主安靜如花的當著吃瓜群眾,在熱烈期盼著衛玠的出場。


    因為衛玠一般和司馬衷演戲的時候,都是最演第二重要的角色。


    太子的婚禮上,除了太子以外最重要的角色……是太子妃。


    嘿嘿=v=


    作者有話要說:qaq今天3點半就起來(感覺自己剛睡下就起了_(:3」∠)_去看升旗,然後爬長城,看雜技,最後下午的行程都沒走,就趕著迴酒店碼字了……


    不誇我,你們覺得合適嗎?!!!【泥垢了


    ps:明天下午的飛機,如果白天在機場能碼夠字,就四點之前更新,如果碼不夠字就……等我晚上到家了再更~如果晚上12點還沒更,那就是蠢作者放飛自我決定不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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