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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麽問題來了。


    “晉武帝怎麽撐過去?”生老病死不由人吧?總不能因為他是皇帝就有什麽特權吧?誰都會死,這是最大的不公,也是最大的公平。


    【你在現代的時候不是聽到過很多類似的故事嗎?病重的老人,見到病床上見到兒女最後一麵後,安詳又滿足的閉上了眼睛。雖然說“憑著一口氣活下去”這種說法,毫無科學依據,但也有一些心理學家一直在試圖用心理學來解釋這種醫學奇跡。】


    “最不科學的你,卻在試圖和我講科學?”衛玠看了一眼阿飄狀態的拓跋六修,表情古怪極了。


    為什麽他感覺他和拓跋六修的角色顛倒了?怎麽看都應該是來自現代的他篤信科學,而拓跋六修用己身證明神鬼存在的可能□□?


    【……真要論起來,你才比較不科學吧?】時間坐標紊亂症,這真的是個疾病的名字嗎?


    還有當初的那個“一言不合就穿越”,拓跋六修在失去和衛玠聯係的那一刻,心髒都停跳了,呃,如果他有心髒的話。


    拓跋六修好像從來沒有說過,當衛玠從課間休息的時候突兀穿越,他在幹什麽。


    他在為衛玠準備生日驚喜。


    是的,那天是衛玠生日的前夕,過了當晚的十二點,衛玠就二十歲整了。


    《禮記曲禮上》曰:男子二十冠而字。


    這是古代一個男子真正成年的標識,也許對於現代人的衛玠來說二十歲沒有什麽,但對於始終固守著古代禮儀的拓跋六修來說,二十歲是一個很重要的日子。他想為衛玠做些什麽,他必須為衛玠做些什麽。


    而對於一個幹什麽都需要通過衛玠幫忙的幽靈,可想而知拓跋六修想要給衛玠準備一份驚喜有多難,那個時候他就是個單純的阿飄,並沒有任何奇奇怪怪的能力。


    他想了很久,準備了很久,才好不容易為衛玠準備了一份驚喜。


    那日,衛玠如常出門上學,在門口的時候還一直在和拓跋六修抱怨著精讀課的教授有多嚴厲,泛讀課上周布置的作業他還沒有完成,寫作課據說要隨機抽一個人的作文當著全係的麵念出來……今日流的淚,都是他中學時決定讀小語種時腦子裏進的水。


    直至衛玠怕遲到慌慌張張的騎著城市免費的自行車跑遠,拓跋六修都沒來得及告訴衛玠,他今天上午貌似是連續的兩堂語法課。


    前幾天班委才在微信群通知的臨時換課,保佑衛玠能挺過去,語法課那個留學迴來的年輕男老師,據衛玠說特別變態。從不點名,隻挨個叫著站起來解釋卷子上的語法,一堂課下來,保證一人能輪到一到兩次。誰沒來,誰來了,一目了然。


    然後,拓跋六修就“走”著去確定了一下他準備的驚喜。


    那是位於衛玠所在城市郊區的一處自然山穀,走過一處十分狹窄、仿佛沒有盡頭的山洞,就能看到,是還沒有來得及被開發商發現的人跡罕至的瑰麗之地。以天為蓋,以地為席,五顏六色的野花在風中肆意又張揚,等到了晚上,夜幕下群星閃耀,石壁上會發出熒光,美的不似人間。


    這是拓跋六修找了很久,才找到的一處人很少,又足以讓衛玠自己就能夠到達的地方。他沒有辦法送給他任何東西,隻能把大自然的美景送到他的眼前。


    因為他說,世家那麽大,他們必須去看看。


    山穀一切安全。


    拓跋六修在進行了最後一次檢查後,就折返迴了城區。


    路上順便還去了一趟影院,衛玠喜歡看的反英雄類電影正在上映,如果晚上他在給了衛玠驚喜之後還有時間,他們可以一起來看夜場。


    雖然拓跋六修不需要票,但衛玠每次都堅持買兩張,他需要保證給拓跋六修一個位置,不管那天影院裏有沒有人。同時他也覺得買票看電影是對電影主創最基本的尊重,哪怕電影很爛,他也覺得隻有花了錢了他才有底氣罵對方拍的爛。


    想到這裏的時候,拓跋六修的嘴角開始忍不住的上揚,這就是他的衛玠。


    他的,衛玠。


    總感覺這個詞有點怪怪的呢,說了會心情很好,可又有些忍不住的臉紅,總覺得這是什麽違禁詞一樣的東西。


    迴到家的時候,衛玠上午的課還沒有結束,拓跋六修決定飄去隔壁蹭一會兒電視劇看。


    《霸王別姬》


    程蝶衣在婉轉低吟。


    袁世卿在問:“自古寶劍酬知己,程老板願意做我的紅塵知己嗎?”


    拓跋六修覺得這個現代可真奇怪,不是說古代封建嗎,連魏晉時期都可以男風盛行,為什麽到了現代反而會被人看做是變態。


    拓跋六修是個武將,不懂什麽月朦朧、鳥朦朧的情啊愛啊,他隻知道他想和衛玠永遠在一起的,就像是現在這樣,他們的世界裏隻有彼此,再容不下另外一個人插入。他們的存在讓彼此感覺到了完整,如果經曆千年的孤獨,隻為讓他等到在現代才會出生的衛玠……這就真是再劃算不過了。


    電影還在繼續。


    鄰居的女友度娘搜索了一句話,覺得很有道理,念給了男友聽:


    “帝王將相,才人佳子的故事,諸位聽得不少。那些情情義義,恩恩愛愛,卿卿我我,都瑰麗莫名。根本不是人間顏色。


    “人間,隻是抹去了脂粉的臉。”


    已經很多年都從未感覺到自己心髒的拓跋六修,在那一刻突然感覺到了一種久違的心尖震顫,比他殺了自己的父親,又被自己的兄弟殺死時還要令他難受。冥冥中,命運在他耳邊輕語,你最重要的東西消失了。


    拓跋六修幾乎是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是衛玠,他忘記了他“走路”的堅持,忘記了“他還是個人”的自我束縛,以最快的速度飛去了衛玠的學校。


    衛玠並不在課堂裏,不在他總是會坐在的階梯教室的座位上。


    他再也感覺到不到他的存在。


    那一刻,天地為之變色。


    穿越局的人還沒來得及走遠,趕忙拿著一個奇奇怪怪的雷達儀器上前:“我看不到你,也聽不到你說話,但我的儀器告訴我這裏有一股能量磁場正在暴走。您也應該能聽到我們說好。我們之前調查過衛玠,有幸發現了您的存在,我不知道您和衛玠之間到底是什麽關係,但我猜他應該對您很重要。如果您想再見到他,就請冷靜,不要暴走。我們調查過的,您一直都很安靜,從未傷人,我想您也不想傷及無辜的吧?”


    錯了,拓跋六修看著穿越局的人道,他殺過的人的屍骨壘起來能有城牆高,鮮血把他的戰袍染了一遍又一遍,誰也說不清到底誰是無辜的,誰又是不無辜的。


    隻是……衛玠不會想到這些的。


    “衛玠”就像是某個開關,讓天氣由陰轉晴,讓已經瀕臨警戒值一直在鳴叫的奇怪機器恢複了正常的綠燈,穿越局的人一邊說著真奇怪啊,一邊嘮嘮叨叨的帶著拓跋六修去找了能幫助他們溝通的人。


    再後來,拓跋六修再一次在平行宇宙的魏晉時期,遇到了他的衛玠。


    珍寶失而複得,那是不可以為外人道也的狂喜與激動。


    當兩人視線在空中交匯的那一刻,拓跋六修明白了他和衛玠到底是什麽關係。他喜歡他,他愛他,他不能沒有他,就是這麽簡單又純粹的關係。


    ……


    “讓我們說迴晉武帝,”衛玠覺得討論科學不科學什麽的,對於不科學的他和拓跋六修來說都毫無意義,“我還看過很多報道裏說過的子欲養而親不待,很多在外地的子女因為工作太忙,甚至沒能見到老人最後一麵,抱憾終身呢。”


    老人到底能不能撐得住的這種事情,比例差不多是五五分。若今晚剛說完,明天晉武帝就突然死了,這才是符合戲劇化的一般規律。


    俗稱好的不靈壞的靈。


    那到時候衛家怎麽辦呢?晉武帝死了,太子肯定是娶不成親了,三年不立皇後,廣陵王想不當太子都不可能。


    【他能撐過去的。】拓跋六修上次去給晉武帝【造念】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了晉武帝的情況。


    晉武帝為了撐過太子的婚禮,真的是無所不用其極,甚至開始用起了明知道是在作死的虎狼之藥,吃過後人就像是迴光返照一般,顯出不一樣的紅潤光彩,隻不過他精神的每一秒,都是以瘋狂燃燒他所剩不多的壽命為代價。


    如果晉武帝好好臥床休息,說不定他還能再拖個一年半載,但他生生用那一年半載,換來了如今三個月的精神煥發。


    拓跋六修倒是蠻理解晉武帝的,與其躺在床上人事不知,隨時都有可能死去,還不如抓緊每一分每一秒的讓自己發揮一下餘熱,幫他看重的兒子鋪好後路。換成拓跋六修,他大概也會這麽做。隻不過,參與了晉武帝這種任性要求的江疾醫,事後會有些不妙。


    “你怎麽這麽篤定?”衛玠並不知道拓跋六修去找過晉武帝的事情。


    【你可以把這當做一種鬼魂氣場的特殊感應。】


    “原來如此。”衛玠信的一點障礙都沒有,他對拓跋六修總是有一種天然的信任。


    不管晉武帝到底能不能活過太子大婚,衛家眼下最重要的還是趕緊著把衛熠嫁了。這樣既能保護她,也不至於讓她的婚事因為皇帝的喪期再拖個一年半載。


    在魏晉這個特殊時期,是不怎麽重視從周朝開始影響了中國幾千年風俗的六禮的,所以如果確定了兩家有意嫁娶,那麽兩家子女結婚的速度還是很快的。之前提到過的謝鯤的鄰居高家大娘,據說婚禮就已經訂下了,他們還是怕之前的流言蜚語傷害到高家大娘,所有早早用喜事衝一下,轉移焦點。


    所以,高家大娘大概會比太子還早結婚,特意請了衛玠一定要去。


    衛家也有效仿之意。


    衛瓘之前在書房裏,最後是這麽對衛玠和衛恆說的:“裴家的修之還不錯。”


    衛恆也讚同的點了點頭。


    衛玠一臉驚悚:“……你們都已經知道了?”他還以為這事僅限於他們兄姊三人。


    “這個府裏就沒有能瞞得過你阿翁眼睛的事情。”衛恆摸了摸兒子的頭。


    衛玠有本事知道衛家的各種會議,衛瓘自然也有本事知道發生在衛玠、衛璪、衛熠等人身上的小秘密。


    衛玠不著痕跡的看了眼拓跋六修,又摸了摸自己手上的佛珠,道了句這可未必。不過,裴修看來已經是過了祖父和父親這一關,熠姐的婚事真的是要提上日程了。


    如何說服衛熠的重任,便再一次落到了衛玠身上。


    “為什麽總是我?”知道我前幾天才和我阿姊說過“你想什麽時候嫁都可以”的話嗎?如今我又去催他結婚,這不是自打臉嗎?!


    “我們說的她會聽嗎?”慫爹衛恆問了一個很致命的問題。


    若女兒肯聽話,衛熠的兒子如今估計都會打醬油了。放眼整個世家圈,除了特殊情況(守孝誤了婚期、為了當王妃而有意壓一壓婚事以外,誰家女兒能到了十七還不嫁人?


    七娘隻有十四,繁昌公主都著急了,可想而知這時代的女性結婚有多早。


    所以哪怕自打臉,衛玠也還是要硬著頭皮,去和他姐談談結婚的事情。


    最好能趕在太子結婚之前把婚事搞定,哪怕搞不定也最好互換了庚帖,過了文定和大禮,也就是先訂個婚,把結兩姓之好這事確定下來。那麽,哪怕晉武帝在那之後死了,他們兩家需要等一段時間也就沒什麽了。


    衛玠去找衛熠時,衛熠正在她的小院裏練習槍法,舞得虎虎生風,讓人膽寒。


    別家哪怕有娘子喜歡習武強身健體,一般選擇的也是看上去好看又淩厲的劍,偏偏衛熠與眾不同,他隻喜歡一些殺傷力強的武器,手舞兩柄八棱梅花亮銀錘什麽的,她真的能幹得出來。方天畫戟、青龍偃月刀什麽的,也是愛的不行。


    巨大的殺傷性武器和嬌小的衛熠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時常會讓人懷疑武器會不會壓壞了她,但事實卻證明了反而是衛熠有可能因為勁太大使壞了武器,她自己是完全不同擔心的。


    金剛芭比什麽的,衛玠這還是第一次在現實生活裏遇到。


    衛熠見衛玠來,便收了勢,大馬金刀的做到了衛玠對麵,牛飲了一解渴的茶水,比衛璪和衛玠還像個爺們:“怎麽?”


    “……”姐,不對,哥,不對,姐qaq有話好好說,你先把兇器放下行嗎?


    衛玠磨唧了半天,始終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還是衛熠這個當姐的懂他,替他開了口:“阿翁還是阿爹?又或者是阿娘?”


    王氏沒催過女兒的婚事,甚至已經放出了話,我女兒想什麽時候嫁就什麽時候嫁,為了女兒的婚事“舌戰群儒”,讓人根本不敢再詢問有關於衛熠的任何婚事,但其實在王氏的內心裏……她也是希望女兒能有一段美滿的婚姻的。


    沒有為什麽,隻是中國式的家長都這樣。


    王氏怕衛熠覺得全世界都在逼她,這才咬死了沒開口,假如衛熠真的不嫁人,她也能接受,甚至會心疼衛熠。隻不過,心裏終究還是會有些期望。


    這些王氏不想讓人知道,但了解她的人該知道的還是會知道。


    衛熠也早已經猜到了家裏人會對她進行的轟炸步驟,衛玠是最後關頭才會被祭出來的大殺器。沒辦法,她就是拿衛玠沒轍,這大概就是所謂的一物降一物。


    而能請動衛玠出麵的,無外乎那麽幾個人。事實上,連“阿爹”都隻是衛熠口頭上隨便說說的,衛恆總是很容易就被衛玠忽悠,是他派出的衛玠的可能性幾乎不存在。所以,不是阿翁還是阿娘。


    “阿翁。”衛玠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的就果斷賣了隊友。


    衛熠歎了一口氣,果然如此。不需要衛玠絞盡腦汁的想理由,衛熠就已經替他想到了一個:“因為聖上的政令,對嗎?”


    漢晉的早嫁蔚然成風,這不是一種流行,而是法律規定。


    漢惠帝時就曾下令,“女子十五以上至三十不嫁者,年年罰款”;晉武帝時期則是“女年十七,父母不嫁者,長吏配之”,意思就是說,如果女孩子到了十七歲,父母還不把她嫁了,就會由官府官員強行婚配。


    雖然這條規矩對於世家來說,基本同廢紙沒什麽兩樣,過了十七歲還沒嫁人的世家小姐也不是沒有,但卻沒有哪個官吏敢真的上門做主把這家的娘子隨意嫁了。


    隻不過不會嫁,並不代表家族內的高官不會被彈劾。


    到了東晉階級等級十分嚴重的時期,世家女配了庶族都會被彈劾。可想而知,衛熠不家,衛家在朝為官的男丁們要承受多大的壓力,連衛璪這個嫡親的哥哥都被說是不為妹妹著想。


    “阿翁和阿爹不怕彈劾。”衛玠趕忙道。


    事實上,從去年衛熠滿了十六歲開始,朝堂上時刻視衛瓘如眼中釘的政敵,就已經開始了敲邊鼓,比王氏還要操心衛熠的婚事。這早已經從衛家的私事,變成了朝堂上政敵用來攻訐衛瓘和衛恆的手段,隻不過衛瓘等人從來沒有拿迴家說而已。


    這種事情,還不足以逼迫他們去毀了自家六娘的一生。


    “我知道他們不怕彈劾。”衛熠又怎麽可能不感動於家人的一片拳拳愛護之心,“祖父肯定是怕他的政敵利用這種事來真的找個人隨便和我婚配,哪怕不成功,也能惡心一把衛家。祖父不想我被這麽作踐。”


    衛玠沒說話,但他在心裏也道了句,衛熠這個腦洞真的很有可能發生。晉武帝很多政令都特別的作孽。


    “但現在不是我不想嫁,而是外祖母和舅母不同意我嫁。”衛熠也很發愁。


    這次不是找理由拖延了,是真的苦惱。正好衛玠主動送上門,衛熠就寄希望於衛玠能夠說動鍾氏和常山公主迴心轉意了。


    “啊?”衛玠一愣。


    世界變化太快,他怎麽有點跟不上節奏。不讓嫁?為什麽?什麽時候發生的事情?他怎麽不知道?!之前不還因為衛熠的婚事急的差點要上房了嗎?


    “你昨天去了東宮,晚上又一直和阿爹待在阿翁的書房裏,能知道什麽?”衛熠不以為意的揮揮手。


    衛玠畢竟已經算是個真的的小大人了,後宅的很多事情,在沒有棗哥這個八卦小能手的告知下,他真的很少能知道的很清楚了。


    “兄嫂懷孕,你猜誰第一個上門?”衛熠問了衛玠一個看上去沒什麽關係的問題。


    衛玠稍微想了一下,又想了一下,實在是猜不到,隻能道:“兄嫂的阿娘?”女兒懷孕,當阿娘的肯定是要來看望的,說不定還會陪著女兒小住一段時間,這都是人之常情,衛家不可能不同意。


    “……除了她以外。”衛熠麵對突然不開竅的弟弟,有些哭笑不得。


    “哦哦,外祖母和舅母。”衛玠覺得這不能怪他猜不到,都是衛熠突然開口,讓他逆向思維的覺得說的肯定不是一迴事,哪裏想到是他想的太多了。


    庾氏有孕的事情,當然會驚動遠在王家別苑休養的鍾氏和常山公主,這可是王氏的第一個嫡孫!


    王氏本來的打算是帶著庾氏去看鍾氏和常山公主的,畢竟鍾氏年紀大了,身體大不如前,常山公主又有眼疾,這麽一趟來迴,都不夠折騰的。但大概是早就料到王氏會這麽為難自己有孕的兒媳婦,為了不讓庾家挑理,鍾氏和常山公主在昨天白天,便一臉喜氣的親自聯袂到了衛家,帶了各式各樣的禮物。


    鍾氏在做人方麵,真的是所有人的榜樣。


    而在衛熠的婚事上,發自真心在為她著急的,也就隻有王氏、鍾氏和常山公主了。


    對別人,衛熠可以學王濟,瀟灑的對那人說的我婚姻我作者,愛誰誰。可麵對外祖母鍾氏和常山公主,衛熠卻永遠都表現的像個安靜的鵪鶉。


    鍾氏不會真的開口催衛熠結婚,隻會和她“講道理”。而縱觀整個曆史,能辯贏這位人際關係處理學專家的人,還沒有出生。衛熠其實寧可鍾氏像其他人那樣不斷的催促她結婚,也好過給他洗腦,讓她真的覺得結婚之後才是另外一個霸氣人生的開始。


    當然,這些是衛熠以前害怕的東西,現在她更害怕另外一件事,鍾氏不喜歡裴修。


    鍾氏不需要裴修,不僅僅代表了一種態度,還代表了一種不太好的未來。鍾氏不是決定某事,而是陳述客觀事實。而這,就涉及到了鍾氏當年嫁王氏時的一樁小故事。


    作者有話要說:這幾天大姨媽減智商,才發現自己忘記說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了。


    咳,蠢作者29號要飛北京,應邀參加晉江這次的作者大會_(:3」∠)_


    開會時間是7月30號到8月1號,蠢作者還要再陪cp在北京私下裏玩三天,也就是8月4號晚上才能到家。總共七天,一周的時間。


    這個,出門在外嘛,親親們肯定明白的,很累、很忙、很high……so……你萌能明白我的潛台詞的吧?一定能明白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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