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苑點頭,「嗯。」又壓低聲音,「這裏人太多不太好說,等我晚上迴去了再跟你說。」


    突然有工作人員喊許苑陸棄昨一起拍照,拿著相機對準了他們。


    陸棄昨順手攬過許苑的肩,在人家按下快門的瞬間,抹了奶油在她臉頰上。


    等拍完照,許苑順手還迴去一坨奶油。


    兩人打鬧成一團,全都被當成片場花絮拍了下來。


    從片場迴到家,許苑洗了澡換了身衣服,戴上口罩帽子出了門。


    她開車去薑樂瑤說的位置接她。


    在街邊停下車,正給薑樂瑤打電話,從旁邊小巷裏突然竄出來一個人,動作迅速地開了車門坐進副駕駛。


    薑樂瑤摘下墨鏡和口罩,左右環顧,「應該沒有狗仔拍照吧?」


    許苑上下打量她,見她穿了件超長的黑色大衣,兜帽扣在頭上,半張臉都遮沒了。


    「你都裹成這樣了,應該認不出來吧?」


    薑樂瑤放下大衣的帽子,裏麵還戴了個鴨舌帽。


    「我上次和陶祁出去看電影裹得比今天還嚴實還是被認出來了,那些狗仔的眼睛就跟x光一樣。」


    許苑開車往演唱會方向去。


    一路閑聊著,許苑見薑樂瑤今天心情還不錯的樣子,隻是依舊沒提要退圈的事,也沒說跟陶祁現在什麽情況。


    聊到之前一起錄節目,她也沒避諱談陶祁,說到他還是一頓誇。


    許苑能聽得出來,她還是很喜歡他。


    她在心裏猜測,也許兩人已經說開了,準備像她和陸棄昨一樣發展地下戀情。


    薑樂瑤還一直喋喋不休地聊當時錄節目時跟陶祁發生的趣事,眉眼間滿是開心。


    這麽一看,地下戀情的可能性非常高,許苑也不問她,隻是暗自替她開心起來。


    事情總算有一個比較圓滿的解決方案。


    到了演唱會現場,檢票進場,兩人找到座位坐下。


    位置是全場最佳,vip中的vip。


    薑樂瑤說為了弄這兩張票,簡直求爺爺告奶奶,最後以五倍票價從別人手裏買下來的。


    許苑感慨道:「真情可貴。」


    「今天我要成為他最熱情的粉絲。」薑樂瑤往臉上貼應援貼紙,因為戴著口罩,隻能貼在眼下和額頭上,之後又戴上應援的頭飾。


    她興奮地搖著螢光棒,一雙眼亮晶晶的,緊緊盯著舞台中央,「陶祁要出來了!」


    全場燈光暗下來,舞台邊的冷煙火跟隨節拍燃一下又熄滅,再燃再滅,再燃再滅。


    三次後,紅色追光打在舞台中央。


    隨著背景音樂中「砰」的一聲,陶祁從升降台裏一下彈起,躍上了舞台,帥氣利落。


    瞬間全場燈光大亮,粉絲尖叫聲響徹天際。


    許苑被氣氛感染,忍不住跟著揮舞螢光棒。


    身旁的薑樂瑤已經完全處於打雞血狀態,仿佛一隻尖叫雞。


    陶祁唱的歌裏有他自己的幾首單曲,也有別人的歌。


    薑樂瑤都能全程跟唱下來。


    好多粉絲奮力地喊「陶祁我愛你」,她卻隻敢一遍遍喊陶祁的名字。


    喊到聲嘶力竭。


    喊到聲音哽咽。


    每一聲「陶祁」後麵都好似有千言萬語要講,但下一聲唿喊依舊隻是「陶祁」兩個字。


    陶祁去後台換裝時,許苑趕緊給薑樂瑤開了水,生怕她喊暈過去。


    薑樂瑤喝完水,癱在椅子上,「原來看一場演唱會也這麽累。」想了想又說:「陶祁應該更累吧。」


    「你還真是三句不離陶祁。」許苑笑她。


    薑樂瑤低眸笑了笑,輕聲道:「因為我喜歡他啊。」


    演唱會不知不覺進行到最後,隻剩下一首歌的時間。


    陶祁說用一首慢歌收尾吧。


    工作人員隻給他上了一把椅子和吉他,舞台上也隻剩下一束白色追光。


    陶祁調著話筒的位置,低垂的眉眼有些黯然。


    全場徹底靜下來。


    他握著話筒,沉了沉情緒,溫柔的磁性嗓音先清唱了兩句歌詞。


    「你有沒有愛過我


    有沒有想過我


    你有沒有,有沒有


    也會有一點心動的時候


    但是說不出口。」


    頓了頓,他微不可見的提了下嘴角,說:「有。」


    薑樂瑤揮舞螢光棒的手停在半空,眼淚一湧而出。


    看電影那晚,在街頭等車,她拿著手機放了一首歌,然後踮起腳將一隻耳機塞進陶祁耳朵裏。


    「給你安利一首超級好聽的歌。」她笑說。


    耳機裏溫柔的男歌手一直在替她問。


    問你有沒有愛過我。


    有沒有想過我。


    有沒有也會有一點心動的時候。


    但是說不出口。


    那是她的一點小心機。


    她希望他能聽懂,又害怕他聽懂沒有迴應。


    那晚她什麽也沒問,陶祁什麽也沒說,他們隻是靜靜地聽完了那首歌。


    撥著吉他的弦,舞台中央,陶祁開始從頭唱起。


    ……


    「苑苑,」薑樂瑤輕聲喊了聲許苑。


    她說:「我要結婚了。和我爸給我安排的男人。」


    她含著眼淚在笑,彎成月牙狀的眼裏寫滿了悲傷和絕望。


    第81章 (完結)


    次日一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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