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電筒的光順著地上的點點血跡一路照到門外,兩人也跟著血跡一路找過去,發現小美竟然在高三一班教室,就坐在小麗身邊。


    「小麗,是你把小美搬過來的?」許苑走過去。


    小麗緩緩點了下頭,依然目光呆滯。


    許苑坐到她對麵,「你為什麽要這麽做呢?」


    「她怕黑。」小麗說。


    許苑又問:「昨晚六點你在幹什麽,能告訴我嗎?」


    「我睡著了。」小麗說完這話頓了很久,又補充道:「……不是我。」


    許苑:「那時候你在哪裏呢?」


    小麗:「教室。」


    許苑:「你看見六班的男神昨晚六點來找小美了嗎?」


    小麗又緩緩點了下頭。


    許苑:「你看見他下樓離開了?」


    小麗搖頭,「沒有。」


    許苑抬眼向陸棄昨遞了個眼神。


    陸棄昨將手電筒對向小美,「咱們再看看她是怎麽死的吧。」


    許苑將小美上下檢查了一番,發現她脖子上有繩子勒過的痕跡,應該是窒息而死。


    「她是被勒死的。」她輕聲道。


    陸棄昨問:「其他地方還有傷口嗎?」


    「沒有。」


    話音剛落,旁邊小麗突然大聲痛哭起來。


    許苑和陸棄昨麵麵相覷,這是怎麽迴事?


    許苑試圖問小麗哭什麽,小麗不知道是不想迴答還是因為哭泣所以無法迴答,他們隻能當她是因為妹妹的事所以難過。


    小麗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停下來,陸棄昨示意許苑出去說話。


    關上門,兩人在教室外麵抵牆站著,將從男神和李鳶那裏得到的信息重新梳理了一遍。


    許苑猜測道:「首先男神好像有撒謊,小麗並沒看見他下樓離開,李鳶說不定也在撒謊,有可能小美被潑到硫酸後她並沒走,而是直接將她殺害了。」


    陸棄昨沉吟片刻,道:「我覺得李鳶撒謊的可能性沒那麽大,她沒有必須殺小美的動機,小美被她毀容並不是她下殺手的理由,反而那個男的動機更明顯,因為如果小美一旦將那件事曝光出去,他百口莫辯,因為事實就是小美看見他殺人了。」


    聽完這番話,許苑問:「那小麗的殺人動機是什麽呢?她為什麽剛剛又把小美搬迴教室?為什麽看起來好像很關心她,而且昨晚六點她是想跟她一起迴家的,這樣看起來關係好像還不錯啊,跟遺書上寫的不太一樣。」


    陸棄昨搖搖頭,「這點是很奇怪,小美還在世的時候,她看起來好像很討厭小美,但小美死了她反而表現得很抑鬱很難過。」


    許苑也納悶兒小麗現在的反應,雙手插兜時摸到之前在小美身上找到的手鍊。


    她將手鍊放在手電筒下又仔細地看了看。


    「誒?」她示意陸棄昨來看,「你看這手鍊被磨損得好厲害,根本不像是新的。」


    陸棄昨接過去,「確實,像戴了很久。」


    許苑想到什麽,又將之前他們集齊的幾張照片拿出來拚在一起看了看。


    「陸棄昨,你有沒有覺得,照片上這個人跟小麗長得很像?」她覺得挺像,但又不確定。


    「照片上不是小美嗎?」陸棄昨說。


    這也正是許苑覺得奇怪的地方,按遺書上說的,跟他們一起拍照的確實是小美,但現在看來,分明是小麗。


    「難道是雙胞胎?」許苑問。


    陸棄昨搖頭道:「他們是重組家庭,沒有血緣關係才對。」


    許苑不敢肯定,因為照片上那張臉正好撕成了兩半,拚在一起中間也有裂痕,而且照片上是在大笑,小麗並沒有笑過,跟他們說話時也總是低著頭,這麽看來好像是故意不讓他們看清臉一樣。


    「陸棄昨,我有一個大膽的猜測。」許苑踮腳附在陸棄昨耳邊,將自己的猜測說了。


    陸棄昨有幾分驚訝,挑眉看她。


    「我們找六班那個男神過來幫忙看一下?他肯定能認出來。」許苑說。


    陸棄昨點頭,跟她再次去到六班。


    這迴老師不在,男神在收拾書包正準備離開,見到他們過來更是立即就想跑,被陸棄昨逮住。


    「你跑什麽?」許苑不多廢話,直接說明來意。


    男神皺起眉頭很不耐煩,「你在說什麽啊,我已經告訴你們這件事跟我沒關係,我現在要迴家了。」


    他說著站起來要走,陸棄昨長腿一跨擋在他麵前,雙手插兜偏頭冷冷望著他。


    許苑見狀立即和陸棄昨站在一起。


    兩人這麽一攔,男神嘆了口氣隻能跟著他們過去。


    來到教室,果然,男神一眼認出來還活著的那個分明才是小美。


    三人都驚了,立即讓小美說明是怎麽迴事。


    小美才說昨天五點半她被小麗迷暈,醒來的時候正好六點,但去到女廁所時,小麗已經死了。


    她也不知道小麗為什麽要這麽做,更不知道到底是誰殺的她。


    「小麗是想保護你,所以替你過去的吧。」許苑覺得這樣才解釋得通。


    很顯然小美也早就想到,又捂著臉哭起來。


    許苑覺得這其中還有一個問題,她看向男神,「如果說昨天在教室裏的是小美,你沒理由認不出來,但你還說六點到她教室來看見的是小麗,你在撒謊,你根本沒有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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