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是匆匆下馬的八月,“主子,王妃,宮中傳來消息,皇上突然暈倒,情況不容樂觀。”


    “怎麽會這樣?消息準確嗎?”顧謹急忙說道。


    “咱們在太醫院的人傳過來的,現在整個太醫院的人都在太和殿候著呢,”八月說道。


    “行,本王知道了。”顧謹揮了揮手,示意八月退下。


    “這皇上怎麽這般虛弱了,不應該啊。”虞希寧納悶兒地說道。


    “先別管那麽多了,迴府,等著父皇傳召。”顧謹說完,拉著虞希寧急匆匆地離開了。


    迴府的路上,便看到有宣旨的太監往康王府的方向急匆匆地趕去。


    果然,虞希寧和顧謹還沒來得及下馬車,傳旨的太監就在門口等著了,“睿王殿下,太後懿旨,皇上突發惡疾,宣各位王爺和王妃進宮侍疾。”


    “本王知道了。”顧謹馬車也未下,便命人調轉車頭,再次朝著皇宮駛去。


    皇宮裏麵,天佑帝乘興去了一趟瑾園,沒想到,迴憶起來從前的事情,一時心緒不寧,氣血上湧,一口氣沒喘上來,直接後腦勺著地,摔了下去。


    皇帝一昏倒,整個皇宮裏麵都亂了套,太後雖然病著,但是被虞希寧調理著,身體倒是比皇帝還要好一點,便在宮人的攙扶下,來了太和殿主持大局,厲貴妃雖然暫攝六宮,可是,她終究不是皇後,隻能從旁協助,不能越俎代庖。


    虞希寧和顧謹趕到皇宮的時候,周王夫婦二人也正好趕到,情況緊急,雙方就互相點了點頭,當做見禮了,倒是周王妃,看見虞希寧還笑了一下,應當是知道了虞希寧今天去王府裏的事情了。


    “高公公,父皇怎麽樣了?怎麽好端端的會暈倒?你們侍奉的人是怎麽辦事的?”一進太和殿,周王就開始問訊起來,嚇得高公公一個激靈。


    “王爺,並非是奴才們伺候不周,實在是,您是知道的,這瑾園,陛下是從來不會讓奴才們進去的,這奴才想跟著也沒辦法啊。”高公公委屈地說道,要不是他自作主張地進去敲了敲,說不定天佑帝現在還在冰涼的地磚上躺著呢。


    “好了,高公公,這事情不怪你,大皇兄一時情急,話說的有些嚴重了,你別害怕,”顧謹站出來打了圓場,“隻是這父皇的身體到底是怎麽了?怎麽還不醒?”


    “迴稟王爺,這陛下前不久才解了蠱毒,身體本就虛弱,加上年紀大了,身體裏好多東西都吃不消了,今天還動了怒,這幾項想加,才引發了心疾,臣已經給陛下施過針了,隻是這蘇醒的時間,就要看天意了。”太醫院院首站出來說道。


    “你們都好好守著父皇,有任何差池,唯你們是問。”顧謹又說道。


    “是,臣已經奏明了太後,去司藥局取葛木參來給陛下入藥,有了神藥襄助,陛下應該很快就醒了。”


    聽到葛木參的時候,原本在給天佑帝做檢查的虞希寧收下一頓,這東原唯一有的葛木參,也不知道還剩多少,還夠不夠給顧謹解蠱。


    “太後,藥來了。”高公公端著一碗黑漆漆的湯藥進來了,先稟明太後,太後明顯疲憊了,閉著眼睛,示意厲貴妃接過藥,“臣妾來喂吧。”


    “迴稟太後,這司藥局的葛木參不多了,若是這陛下的身體遲遲不好……”院首沒有繼續說下去,等著太後的示意。


    “那就先把藥給用完再說吧,皇帝有上天的庇佑,一定會平安無事的。”太後威嚴的聲音響起。


    虞希寧心裏咯噔一下,她剛才給天佑帝診了脈,身體機能已經衰敗得不行了,就算是強行用藥,也隻是吊著不咽氣而已,根本沒用了,這天佑帝要是把葛木參都用完了,那顧謹用什麽?


    虞希寧剛想開口阻止,顧謹便一個眼神製止了她,虞希寧急得紅了眼眶,示意顧謹出去說。


    “皇上沒救了,你去派人把葛木參給截下來,否則就沒有辦法湊齊解蠱需要的藥了。”虞希寧一出太和殿的門口,便急忙說出來了自己的想法,雖說,活人不與死人爭,可是,這種活命的機會,虞希寧不想讓顧謹浪費掉,大不了以後史書工筆,寫上弑父二字,和活命相比,罵名又算得了什麽。


    “不行,那龍床上躺著的是我的父皇,即是君,也是父,我不能做出這種弑父之事,那樣和禽獸有什麽區別?”顧謹的內心也很掙紮,他不想變成嗜血的怪物,不想失去虞希寧,可是,這麽多年的忠君理念,讓他即使恨著天佑帝,也無法看著他去死。


    “那你怎麽辦?” 虞希寧紅著眼睛問道,“我不想你有事。”


    “總會有辦法的,”顧謹深吸了一口氣,抱著虞希寧安慰道,“他總歸是我父親,養了我這麽大,我不能忘恩負義。”


    虞希寧知道顧謹的思想,皇權思想的禁錮,就是這麽可怕,可是,虞希寧真的怕,她已經相信了顧誡的話了,虞希寧愛顧謹,不希望顧謹有事,而且,天佑帝根本就活不了了,為什麽不能把生的希望留給別人呢。


    顧謹抱了虞希寧一會兒,二人都平複了一下心境,末了,虞希寧掙脫了顧謹的懷抱,“你去屋子裏守著吧,我去尋一下梵音,看看她還有沒有別的辦法。”


    顧謹點點頭,現在兩個人產生了分歧,還是因為自己,顧謹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他也需要好好想一下。


    虞希寧在一個偏僻的宮殿找到了梵音,“我找你問點事情。”虞希寧開門見山。


    “你怎麽了,眼睛這麽紅,是顧謹欺負你了嗎?”梵音從裏間出來,渾身是土,不知道在幹什麽。


    “我問你,若是四位藥缺了一味,還有效果嗎?”虞希寧隨便坐了下來,她現在心裏非常亂。


    “你都說缺了一味了,你也是個懂醫術的,難道會不知道嗎?”梵音笑道。


    “果然,”虞希寧說完,把頭埋在了雙膝裏,說不出的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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