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希寧迴到東原的第二日,華昭就去了北狄的大營,君霆霖和華昭在大營裏商談了半天,遣散了所有的人,連君霆琛都不知道二人在密謀些什麽。


    華昭離開北狄大營之後,江湖上的往生門便隱匿了,這華尊主也不知去向。


    虞希寧自那日見過陳側妃之後,感覺惡心的不行,當天便收拾東西,隨著顧謹迴了大散關,可是,虞希寧剛剛在大散關站住腳,便是立即有軍情來報,北狄軍隊傾巢而出,在也陵城外叫囂,直言要顧謹出去迎敵。


    顧謹這才迴了大散關,便是又要馬不停蹄地趕迴也陵城,北狄來了八萬人,顧謹當即點兵,同虞初涵一起,開往也陵城。


    也陵城外,北狄的軍隊圍了三天,也不攻城,隻是每天在城下叫囂,嚷嚷著讓顧謹出來。


    軍隊中間,騎著高頭大馬的幾人,有北狄的大皇子,君霆霖,三皇子,君霆琛,以及北狄的一些將領,還有一個穿著一身紅色鎧甲的人,那是君霆霖最近才招進軍中的謀士,一進軍營,便被奉為座上賓,職位是將軍,這地位可見一斑。


    “華將軍可有把握讓顧謹出來?”君霆霖笑著問道。


    “等著便是。”華昭輕嗤了一下,“莫不是大皇子不相信本尊?”


    “華將軍謀略無雙,自然是可信的,隻是這都三天了,我實在是……”君霆霖的話還沒有說完,也陵城的城門便是被打開了。


    顧謹穿著一身銀白色的鎧甲,騎著一匹黑色的駿馬,隻身來到了陣前。


    “來了。”華昭說完,一拉韁繩,單騎走到了顧謹對麵。。


    “你終於來了。”華昭輕笑。


    “來找你算賬!”顧謹冷聲說道。


    “算賬?算什麽帳?”華昭習慣性地去撩自己滿頭的小辮子,卻是忘了,如今,他已經紮起了頭發,便順勢摸了摸頭盔,“這帳,原該是我同你算吧!”


    華昭說完,使勁一夾馬腹,白色的駿馬離弦而出,朝著顧謹飛奔而且,華昭手裏的兩把彎刀,直直地朝著顧謹砍去。


    顧謹迎敵而上,一把銀劍,堪堪抵住華昭的彎刀,兩人俱是虎口被震的發麻,刀劍相擦之處,冒出了火星。


    “這是我父親的。”


    “這是我母親的。”


    “這是亦叔叔的。”


    “這是……”


    華昭沒發起一次進攻,便會大喊一句,似乎是要顧謹記起那些被他屠盡的華家人。


    華昭和顧謹打的難舍難分,華昭已經接近癲狂,眼看著顧謹就要堅持不住了。


    北狄軍隊中,君霆霖悄悄地拿起了一旁的弓箭,瞄準了顧謹的身形。


    “大皇兄,不可,這暗箭傷人,不是君子所為。”君霆琛拉了一下君霆霖的袖子,他也求勝,但是,陣前單獨較量,從來都是單打獨鬥,萬萬沒有背後放冷箭的。


    “君子?三弟居然知道君子,那皇庭相爭的時候,你怎麽不君子了?”君霆霖一把推開了君霆琛的手,厲聲嗬斥到。


    君霆霖的弓拉滿了弦,箭頭直指顧謹的胸口,咻的一聲,黑色的箭朝著顧謹飛了過去。


    對麵,在觀戰的虞初涵,眼見君霆霖的箭就要射入顧謹的胸口了,急忙騎馬加速,把自己的佩劍擲了出去,可是,箭矢飛來的慣性太大了,虞初涵隻是將那箭頭的方向打偏了幾分,可那箭矢還是射入了顧謹的胸腔裏,顧謹悶哼一聲,血沫當即從嘴角裏溢出來。


    華昭也被這突如其來的一箭給嚇了一跳,誰知道這箭是射向誰的。


    趁著華昭愣深兒的一瞬間,虞初涵騎馬過來,把顧謹拽到自己的馬上,朝著也陵城狂奔而去,華昭也沒有追,而是打馬迴了北狄的隊伍。


    “軍醫!軍醫!”虞初涵架著顧謹,在路上一邊跑一邊喊到。


    “送我……迴……迴大……散關,希寧……希寧。”顧謹話還沒有說完,便是一口血吐出來,整個人暈了過去。


    軍醫給顧謹止了血,可是,不敢私自動顧謹胸口附近的箭,那實在是距離心髒太近了,若是拔箭的時候有任何閃失,那便是一命嗚唿了。


    “你們都不行嗎?”虞初涵黑著臉,看著地上跪著的人,真是氣死了,連個箭都拔不了,要軍醫有何用。


    “將軍,不是屬下們無能,實在是這箭頭距離心髒太近了,王爺早先還在胸口處中過箭,也不知道裏麵恢複好了沒有,若是貿然拔箭,恐有性命之憂。”一個年紀大一點的軍醫顫顫巍巍的說道。


    “那就沒有別的辦法了?”虞初涵現在處於暴怒的邊緣。


    “若是能找到那上次拔箭之人,應該可以一試。”


    上次拔箭之人,上次……


    虞初涵突然想起來,顧謹昏過去之前,喊了虞希寧的名字,虞初涵這才記起,他這個深藏不露的妹妹,可是個神醫。


    “來人,被車,把王爺送迴大散關,請王妃照看。”虞初涵立即吩咐道,他選了幾個可靠的人,沿路護送顧謹,虞初涵不能走,他得在這裏守著,以備不時之需。


    顧謹前三天前天早上走的,可是,第四天中午,便渾身是血地被人給抬了迴來,虞希寧看著那紮在顧謹胸口的黑黢黢的箭矢,整個人有一瞬間的無措,她真想像尋常人一樣,大哭一聲,就暈過去,等醒過來就不會有事了。


    可是,虞希寧不能,且不說她是一個醫生,就是她麵前躺著的的她的夫君,她的枕邊人,她就得鎮定下來。


    “王爺何時受的傷?”虞希寧定了定心神,走到那幾個護送顧謹迴來的士兵麵前,開始詢問病情。


    “昨日陣前,王爺和北狄的將軍較量,北狄陰險,放冷箭,王爺一時不察,便被射傷了。”那人說完,從懷裏掏出一張紙,那是臨來時,軍營給寫的病曆,好方便下一個醫生診治。


    虞希寧擦幹淨了臉上的淚痕,“來人,把王爺抬進臥房,去把我的藥箱拿來。”虞希寧看了顧謹的傷勢,這一箭,居然和江南那一箭射在了同一個地方,真是湊巧。


    虞希寧給顧謹喂了幾顆藥丸,那是用梵音給的藥方,配合著一月的血煉成的,這顧謹體內的蠱,全靠這個藥丸壓製了。


    虞希寧給自己和手術的所有東西都消了毒,她還叫來了白逸塵作為助手,拔箭這種事,還是需要一個會武功的男人來比較好。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傾城凰醫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千千佳人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千千佳人並收藏傾城凰醫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