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男人滿是驚慌的說道。江遲秋自然聽到了他的話,但是他並沒有興趣和人計較。此時戰馬已經停了下來,站在最前麵的丞相卓幸默朝著江遲秋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個大禮。江遲秋下馬迴禮,接著他便將視線落到了不遠處……那是諸鳳觀的人。和送自己的時候不一樣,這一次的典禮規模格外的大,因而諸鳳觀眾人便站在了不遠處的祭台上。這距離實在是太遠了,盡管江遲秋的視力不錯,但是他無比努力地向前去看,也隻能看到一個白色的身影而已。然而盡管隻能看到一點模模糊糊的身影,可是在看到明晝知的那一刻,江遲秋的心情還是忍不住激動了起來。他本能的想要去找明晝知,但是一想到自己此時的惡名,還有國師大人在穆朝的威望,江遲秋想了一下還是裝作疏離的向明晝知所在的方向輕輕地點了一下頭。這一次迴到寶繁城之後,江遲秋隻是和姐姐打了個照麵,接著便去了皇宮,等到晚上的時候方才迴到自己的家裏。將近一年的時間過去,江遲秋父母的病總算是好了一點。為了迎接江遲秋的歸來,家中早就擺好了豐盛的飯菜。而離開皇宮迴到家中的江遲秋,也久違的脫掉了自己身上的戰甲。等江遲秋推開門後,看到的便是既熟悉又陌生的父母家人。明明年紀還不大,可是江遲秋的父母居然已經滿頭華發,他們看上去比江遲秋印象之中的樣子老了足足十幾二十歲。江遲秋緩緩地走進了房門之中,他猶豫了一下,接著輕輕地喚到:“爹娘,姐姐……”江遲秋這一聲總算是將房間裏麵的人激活了,看到他後,江尚書滿是激動的從位置上站了起來。“遲秋……你,你終於迴來了。”聞言江遲秋硬生生的從臉上擠出了一抹微笑來,他走到了父親身邊,輕聲說道:“是的,我迴來了。”江尚書一邊笑一邊忍不住不斷地搖頭,他慢慢伸出手去摸了一下江遲秋的臉頰,最後輕聲說道:“迴來就好……”江尚書滄桑了不少,最近這一年時間中,他受到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了。先是舟清城的家被一把火燒光,接著又是幾個月後大兒子的死訊……江遲秋雖然一直都沒有戰敗過,可是他畢竟在領兵打仗,在這一年的時間中,江尚書的心就沒有落下來過。此時江夫人已經忍不住落下了淚來,過了一會後女人輕輕地用手帕擦掉眼淚,接著對江遲秋說道:“遲秋,快點坐吧,這都是家中廚子做的菜,你出去那麽久不知道有沒有懷念家裏麵的味道。”“是啊”江荷夏笑了一下說道,“飯菜都做好好久了,就等你一個人。”在江遲秋迴到家中之後,江家人都很是默契的沒有提到之前發生的事情,以及不敢提江憲聞的名字。隻是大人們可以不提,在看到江遲秋坐下之後,一邊的小侄子忽然「咦」了一聲。見狀江荷夏還以為小饒這是好久不見,不認得江遲秋了。“小饒這是你叔叔,遲秋。還記得嗎?”江荷夏耐心的解釋道。小孩輕輕點了一下頭,最後有些疑惑不解的向自己的姑姑看去:“認得的,但是……為什麽叔叔迴來了,爹娘還沒有迴來呢?”聽到小饒的話後,一屋子的人都安靜了下來。直到這個時候江遲秋才知道,原來家人們還沒有告訴這兩個孩子他爹娘的事情。沒有辦法,江遲秋走去輕輕地捏了一下兩個小家夥的臉蛋,他說:“你爹娘都在饒穀郡,你還記得饒穀郡嗎?”兩個小家夥輕輕地點了一下頭,江遲秋對他們說:“他們在守著饒穀郡,等你長大了就去饒穀郡看,怎樣?”“這樣啊……”小家夥先是猶豫了一下,最後終於點頭說:“那好,到時候我要去看他們!”“嗯……”江遲秋輕輕地笑了一下,他摸了摸兩個小家夥的腦袋不再說話。晚餐的氣氛,因為小家夥的話再一次冷了下來。而雖然每個人都能感受到這一點,可再沒有一個大人去嚐試著調整。江遲秋在家裏呆了一天之後,就被丞相卓幸默召進了宮內。今天不是上朝的日子,因此這一次進宮後,江遲秋就直接去了皇宮內的書房中。除了丞相以外,主角卓鬱參也在這裏。其實從這一年左右時間的書信中,江遲秋已經隱隱約約的感受到了卓鬱參的變化。現在他已經大權在握,成為了穆朝的二號人物。卓鬱參是一個聰明人,他肅正朝堂的手段很是有效,隻是在這一段時間之中,卓鬱參越來越厭惡穆朝的朝堂,同時他心目中的江遲秋形象也越來越和真人不符……江遲秋來到書房的時候,丞相忽然有事處理,因此卓鬱參便先來這裏和江遲秋聊了起來。江遲秋能夠愛看出對方的態度很是熱情,並正在因為自己的到來而激動。此時江遲秋這個和其它朝臣不同的、忠心耿耿的將軍,已經成為了卓鬱參的白月光。但是江遲秋的任務可不是這個。“現在叛軍隻剩下了一支,我大穆終於逐漸恢複了往昔的模樣。”卓鬱參說。江遲秋輕輕點頭:“剩下的叛軍隻是人多而已,整體不足為懼。”就在兩人聊到這裏的時候,丞相也走到了書房之中。聽到江遲秋和卓鬱參的話,男人忽然向江遲秋問道:“不知道元帥大人有何看法?”江遲秋停頓一下說:“叛軍雖然不成氣候,但這樣的隊伍卻不能長久的留下去,我們不能一味等待。”丞相卓幸默聽到這裏輕輕地點了一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