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因為係統這個該死的debuff,江遲秋此時嗓子眼裏又一次的生出了些許血腥味。他隻能靠著不斷地喝茶,努力將嗓子眼裏的味道壓下去。盡管江遲秋一直在很努力的裝自然,但是誰叫這餐桌上隻有他和莊少修兩個人。沒過多長時間少年便發現了江遲秋的不自然。在江遲秋的記憶中,比自己小上一點的莊少修永遠都像是一個小跟屁蟲。在上大學之前,他哪怕不聽江家家主的話,也會聽自己的話。但是現在,莊少修不但身高遠遠的超過了自己,且也完全不再像是小時候那樣聽話了。隻見莊少修皺眉向江遲秋問道:“遲秋,你到底怎麽了?”看到少年這無比認真的樣子後,江遲秋竟然有些被他震住。“我沒事……”江遲秋輕輕地擺了擺手,正當他打算隨便編個話將莊少修騙過去的時候,喉間忽然像是爬滿了螞蟻一樣開始發癢。江遲秋迅速從衣服口袋中取出手帕捂住了嘴,接著轉身去咳嗽了起來。男人往常總是挺直的腰背,今天終於無法再繼續保持了。江遲秋一隻手搭在椅背上,一隻手用手帕握住了自己的嘴。他整個人都俯了下去,身體隨著咳嗽不斷的顫抖著。看到江遲秋現在的樣子,莊少修猛地睜大了眼睛,接著繞過了桌子快步走來。少年有些無措的看著江遲秋,過了好一會後他才慢慢的蹲下身,一點點的撫著江遲秋的後背。“咳咳……水……”江遲秋有些艱難的說道。聽到江遲秋的話,少年趕緊站起神來,從身後的取來一杯已經涼掉的水給江遲秋遞了過去。此時的江遲秋還在繼續咳嗽著。明明自己身邊站著的人是一個「後輩」,但是此刻的他卻像是小時候因出去玩而生病,接著不敢告訴長輩的小孩一般。江遲秋努力的抑製著嗓子內的不適感,但是越是這樣,他的身體越是因為難受而大幅度的顫抖著。在水杯遞過來的瞬間,江遲秋本身是想趁著莊少修看水的時候將手帕攥起來的。但是還沒等他做完這套動作,莊少修忽然冷下來的聲音便出現在了江遲秋的耳旁。“遲秋,你的手帕……這上麵是什麽?”江遲秋從未聽過少年用如此驚懼的聲音和自己說話。“咳……沒什麽……”聽到莊少修的聲音,江遲秋下意識的將手中的東西攥緊。但是現在渾身不適的他,哪裏能夠比得過莊少修的力氣。莊少修慢慢地半跪在了地上,將那條手帕從江遲秋的手中抽了出來。下一刻,一片刺眼的深紅就出現在了莊少修的眼前。“這是什麽?”少年的聲音無比恐懼,他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手中的東西。這個時候,江遲秋總算是從咳嗽中短暫的緩過來了。他慢慢地抓著椅背坐直了身,接著皺眉伸手對莊少修說道:“還給我……”“不……”莊少修將手中的東西又向後放了一點。因為方才咳過血,江遲秋原本沒有血色的嘴唇都突然變得鮮紅了起來。男人的五官本身就精致至極,現在唇色一深,便又生出了種妖豔詭異的美感來。但是現在莊少修卻無暇去欣賞這些。依舊半跪在地上的少年緩緩抬頭看向江遲秋,他的眸中竟已生出了些水汽。“遲秋,你生病了對嗎?有沒有去醫院看過?”莊少修問。江遲秋:“…”按照係統新增的劇情,江遲秋一出生就去看病了。江遲秋強忍著不適從衣服兜裏取出了一枚白色的藥丸,努力吞下去之後,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並對莊少修說:“早就看過了,這就是醫院的藥。”說完之後,他就像小的時候那樣伸出手去輕輕地摸了一下莊少修的發頂,“別擔心……”江遲秋說。此時莊少修的腦海深處不斷出現著近年來江遲秋與自己相處的片段,接著他便發現江遲秋的狀態,的確不是現在忽然變差的,而是一直都不怎麽好。隻是為什麽自己現在才注意到呢?“是什麽病?”莊少修問。這個問題江遲秋是真的不會迴答。江遲秋不由得將視線移到了窗外,意識到自己被莊少修的氣勢壓過去後,江遲秋終於端起了自己的長輩架子的說道:“沒什麽大事,大哥也知道,你不要亂想。”“可是……”莊少修還想說話。這一次江遲秋終於冷聲打斷了他:“這不是你要關注的事情,我自己能夠應付。”聽到江遲秋的話,莊少修的心狠狠一沉。少年沒有說話,他慢慢的站起了身重新走迴了自己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