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嚴莫償唯一的徒弟,江遲秋自然也早早做了準備。今日的霜玉仙尊一頭墨發半披半束,一根銀白色繡有冰蓮紋路的細長發帶,輕輕將幾縷青絲挽起。江遲秋身上那件白袍看上去尤為華麗。不但處處有暗紋,且腰間還綴滿了佩環玉飾。山穀間的風有些大,江遲秋原本垂在鬢邊的長發也被吹了起來,在空中如墨雲一般的舞動著。江遲秋靜靜站在山穀的入口處,他的背後則懸著一柄銀白色的長劍,此時正發著瑩瑩白光。那束光從江遲秋的身後投來,將他襯的如月宮來人一般。仙尊大人的身後,站著的是符然仙山的弟子,以及修真界其它宗門來客。此時大家說是在耐心等待嚴莫償出關,實際上視線卻全部集中在江遲秋的身上。嚴莫償的年代已經太過久遠,除了那些傳說和他留下的功法,男人便隻是一個無比遙遠的名字罷了。可是江遲秋不一樣,霜玉仙尊近幾年來幾乎是修真界中所有人的依托。人們早已經習慣了將一切交到他的手中,習慣了信任他。因此看到江遲秋之後,許多人都將關注的重點放在了他的身上,而非即將出關的嚴莫償。在等待的過程中,江遲秋不由向係統問道。【你說嚴莫償和後期的主角,他們誰更強一點?】在看《修真之仙魔逆旅》的時候,江遲秋就很想搞清楚這個問題。黎若決自然不必說,大開主角光環並且有仙魔兩魂的他,就是一個開掛的存在。至於嚴莫償,後篇幅幾乎沒有出場過的他,名字直接成為了修真界實力的代指。問完這句話後,江遲秋得出耳邊果然傳來了係統毫無營養的迴答。【請宿主自行探索】江遲秋:……正在男人無語的時候,江遲秋突然感受到一陣威壓向自己襲了過來。還沒等江遲秋完全反應過來,男人便不由被威壓所迫,隻有用盡全力才能夠站穩在原地。除了江遲秋和部分修真界的大能外,山穀外已經有不少人經受不住考驗,緩緩地跪倒在地。江遲秋慢慢抬眸向著不遠處去看。此時他所在的位置是在兩山之間的一個穀底,江遲秋剛一抬眸便看到了一個極其震撼人心的畫麵不遠處兩座原本相連的雪山,就像是被人一劍劈開般緩緩地裂成了兩半,且那裸露出來的部分,也瞬間就被冰雪所覆蓋。江遲秋之所以被嚴莫償收做徒弟,正是因為兩人的靈根一模一樣,均是變異的冰屬天靈根。看到這畫麵後,江遲秋都不由一驚。他原以為自己的靈力已經算是強大,可沒想到師尊竟然完全到了他觸碰不到的境界。不隻是江遲秋,他身後的所有人都被這壯麗的畫麵所震撼。未等大家反應過來,就見一道白色的身影破空而出。來到這個世界近八年,江遲秋終於見到了自己的師尊嚴莫償。眼前的男人還是原主記憶裏的樣子,他眉眼如畫氣質出塵,額間一道暗紅色的印痕,好像一滴血墜落眉間。修為到了嚴莫償的這個份上,早就已經不用禦劍了。不過瞬間,嚴莫償就出現在了江遲秋的麵前,並笑著喚了他一聲“徒兒……”這位不理塵世的仙尊,並不像人們想象的那樣高冷。相反他永遠嘴角帶笑,看上去溫柔而儒雅。要不是嚴莫償周身那無比強大的威壓,恐怕沒幾個人會相信他就是傳說中那個封印了魔修魂魄的修士。已經習慣了在這個世界當大佬的江遲秋乍一下聽到嚴莫償這樣叫自己,稍微反應了一會才向他行禮道:“師尊……”嚴莫償笑了一下沒有說話,那雙好看的桃花眼彎了一彎接著便看向了前方的人群之中。男人知道眼前這些人來找自己是要做什麽的。看到這陣仗後,嚴莫償緩緩搖了搖頭,接著對江遲秋說:“下界魔修殘魂一事,已不該我管。”聞言,山穀間瞬間寂靜了起來。對他們而言,嚴莫償就是修真界對抗魔修的最重要籌碼。可是現在,嚴莫償卻說這件事不該自己管了。嚴莫償的話音落下之後,對這裏就再也沒有留戀,他向江遲秋輕輕地點了點頭,接著便消失在了這。按照書中寫的,嚴莫償大概是去劍林了。嚴莫償出關的事情就像江遲秋想象的一樣,在眾人的期待中開始,又在失望裏結束。不知過了多久,終於有人呆呆的看了一眼前方那兩座雪山,然後有些恐懼的說道:“嚴莫償仙尊他不管這件事,那麽三個月後,我們應該怎麽辦?”顯然,恐慌的情緒已經在人群之中傳播開來。嚴莫償的話讓他們生出了一種被拋棄的感覺,甚至於一些比較年輕的修士,竟然也不自覺的在心底裏怨恨起了嚴莫償甚至於他的徒弟江遲秋。就在所有人都慌亂起來的時候,站在最前方的江遲秋終於緩緩地轉過了身去。他的目光沒有一絲慌亂,江遲秋緩緩掃視了一下人群,接著說道:“三個月後,我定會護住下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