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瀾:【晚上我把客廳收拾收拾,咱倆就開始上課?】祈年沒有異議。兩人到公寓樓下時,荀瀾接到快遞公司的電話,昨晚買的床到了。剛掛掉電話又響起來,還是快遞電話,他在同一家家紡店鋪裏買的床單被套也到了。半小時之後,荀瀾蹲在客廳裏享受拆快遞的快樂,小書房裏一個安裝工人在組裝祈年的床。祈年坐在沙發邊看荀瀾拆快遞,他不懂荀瀾為什麽在拆快遞的時候會顯得那麽快樂,就好像裏麵的東西不是他昨晚自己親自選購進去的,而是別人忽然給他的驚喜。荀瀾看出他的困惑,指著身前還沒來得及拆的快遞箱子,問祈年:“你猜猜,這裏麵裝的什麽?”祈年掃了一眼他身邊,荀瀾總共就收了三個箱子,已經拆了兩個,這是最後一個。而已經拆開的兩個,分別是被芯、枕芯,這剩下的最後一個,隻能是放在一起的被套、床單以及枕套了。祈年一一說了。荀瀾拆開箱子,然後輕輕合掌,“猜對了,你真聰明。”祈年:“……”他看起來像弱智嗎?荀瀾低笑兩聲,“唉,不逗你了。”他隻是覺得或許祈年需要點兒人氣,和祈年接觸不久,但荀瀾發現祈年過於安靜,如果他不說話,祈年可以一個人一動不動坐在那裏大半天。過了會兒,小書房的工人走出來,表示床已經安裝好了。荀瀾道了聲謝謝,給對方遞上一瓶飲料,送他到門口,然後迴來收拾客廳和小書房,順便先把床單這些塞進洗衣機裏洗好烘幹。臨近傍晚時分,荀瀾把祈年的床鋪好,他拍拍蓬鬆的被子,對祈年說:“好了,今晚開始你就睡這裏。”小書房裏的東西搬出去了一些,現在堆在客廳裏,荀瀾這一個多小時一直忙來忙去,像隻倉鼠,這裏搬搬、那裏挪挪,總算把整個公寓收拾整齊。解決完晚飯,荀瀾把原主臥室裏的幾本關於演戲的指導書搬去客廳茶幾上,問祈年:“我們從哪裏開始?”祈年還在看電視,電視裏放的是荀瀾那部露麵隻有五次的電視劇。在劇裏,荀瀾的模樣的確很不錯,但演技,用一個字來形容,就是——爛。荀瀾也看過,的確有點慘不忍睹。原主非科班出身,大學專業與娛樂圈半點不沾邊,因為急用錢憑著一張臉就莽進了這個圈子。之前公司也給他安排過演技課程,但因為他要照顧外婆,一直都上得斷斷續續的。後來他開始厭惡這個圈子,情緒不佳,上課一直不在狀態,老師就停了他的課,這些書也很久沒翻過了。今天雷駿重新提起,荀瀾答應會繼續上課,但影帝的小灶,可遇不可求。祈年讓荀瀾把放在客廳角落的落地鏡搬到茶幾邊來,掃了一眼那些書,道:“我們先從模仿開始。”下午荀瀾在公司和雷駿敲定劇本時,祈年跟著荀瀾已經將劇本略過一遍。荀瀾接的是部現代劇,飾演男主角,有幾場比較重要的哭戲。所以祈年讓荀瀾先從模仿別人的哭戲開始。他問荀瀾有沒有喜歡的演員,荀瀾搖頭說沒有,祈年就幫荀瀾挑了一部喜劇電影。喜劇的內核是悲劇,祈年挑的這部喜劇同樣以荒誕搞笑的鏡頭來詮釋當中的悲。裏麵哭的鏡頭不多,但都是各式各樣的心酸苦悶。然後兩人開始觀影,在觀影途中,祈年時不時讓荀瀾轉頭去看鏡子裏的自己,讓他記住自己麵對不同鏡頭時露出的表情,它們從側麵反映了當荀瀾遇上影中人的情況時會出現什麽樣的情緒。而作為演員,到時又該要如何控製自己的麵部表情,配合著肢體語言,才能更貼近地去詮釋角色內心。荀瀾全程若有所思地聽著,偶爾在祈年進行解說時會出一出小差,一旦涉及自己最在行的演戲,祈年看起來生動多了。因為要邊看邊說,所以這部電影,他們花了將近三個小時才看完。已經十點過,到了該睡覺的時間。荀瀾伸了個懶腰,筋骨都被揉了一遍的舒爽。他問祈年:“你還想看別的嗎?”“不看了。”祈年說。荀瀾關了電視,把鏡子又挪迴原位,“那我洗澡去了,小書房門我給你開著的,你累了就休息去吧。”雖然祈年這幾天不吃不喝,身體好像也沒感覺,但身體不累,精神上總還是有點消耗,會累的。祈年嗯了一聲,起身往小書房走去。荀瀾頭發長,他又喜歡天天洗頭,於是每次花在吹頭發上的時間就蠻多,漸漸地就覺得洗頭真是世界上最麻煩的事。他搓著發尖兒,想問問雷駿,可不可以換個短點兒的,好打理的發型。不過沒等他發短信給雷駿,雷駿就打來了電話。“還沒睡呐。”雷駿說荀瀾道:“剛洗完澡,有事?”雷駿噗嗤笑了一聲,叫荀瀾趕快看網上。這讓他看笑話的幸災樂禍的語氣,荀瀾心思一動,“是程旻出事兒了?”雷駿冷哼一聲:“他幾次三番招惹你,我能讓他好過?好了,我就是跟你說一聲,等會兒我會讓人發一個視頻,你看見了也不要做什麽迴應。”荀瀾道:“好。”掛了電話,荀瀾走到小書房門口,裏麵亮著一盞小燈,他敲了敲門,問看過來的祈年:“要關燈嗎?”“不用關。”祈年說。“那我給你把門關上一些。”荀瀾拉著門,留下一個足夠祈年進出,又不會讓太多光線打擾他的門縫,“我迴房了,晚安。”祈年:“晚安。”倒在床上,荀瀾打開小號微博,隻見首頁一眾養貓的吃瓜博主,大多都轉了一個標題為“程旻深夜酒店門口暴打助理”的視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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