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之後,陳陽略作安排,便再次離開了天海。


    張龍趙虎奧利奧留下,保護蘇荷安妮這群人,而蘇荷寧天雪則在安妮的幫助下,開始整編並購幾大家族的資產,有陳陽的影響力在,這幾個原本勢力滔天的家族,此刻也隻能被迫接受了。


    中午的時候,陳陽到了天海市西北的永泉市。


    永泉市經濟發達,在周邊區域之內影響力很大,也是古老商業體係中舉足輕重的城市,與雲溪市作為南北犄角,曾經撐起晉商在南方雄厚的影響力,陳陽得罪了雲溪市的唿延泰,自然要來永泉市抱大腿。


    因為晉商之內有明確規定,凡晉商體係之內的人,以和為貴,切勿相殘,親朋家眷,互保互助。


    陳陽唯有加入晉商,才能完成自保。


    而且進入晉商之後,他還能借助這個體係成長,然後伺機斬殺唿延泰。


    他來時已經打聽出消息,永泉市的晉商大掌櫃名叫薑淵,人稱薑太公,今年剛好六十歲,乃是晉商裏麵的元老,人出身貧寒,卻足智多謀,本身修為雖說沒達到虎頭宗師的級別,卻也是半步宗師之中最頂級的存在,據說也是南派洪拳之人,與廣佛雙雄之一的周嘯乃是同門,交情匪淺。


    薑淵平日裏愛好很少,就是喜歡下棋遛鳥,今日剛好是陰曆的十五,據說薑淵肯定會去永泉市的棋齋閣下棋。


    待陳陽到達棋齋閣之後,便就朝裏走去。


    門口竟然沒有任何保鏢把守。


    進了裏麵之後,陳陽更是感到了好奇,因為裝修如此古雅精致的會所,竟然沒安排一位婀娜多姿的年輕女性當前台,而是安排了一位白須老者做前台……


    “先生您是?”


    老者笑著問道。


    “象棋愛好者,請問我可以進去嗎?”


    陳陽問道。


    “可以,不過要先過我這關,否則可是進不去的。”


    老者謙遜的笑了。


    “哦,難道還有什麽特殊的規定?交錢也不能進去?”


    陳陽問道。


    老者聞聽不由雙眼笑成了一條線,“這棋齋閣是薑太公開的,他會缺錢嗎?看來小友是個外鄉人啊,難道沒聽說過薑太公,這規定也是他老人家定的,凡想進會所的,必要懂棋,能棋局之上贏了我,才能進入棋齋閣,否則就是拿黃金萬兩來,也休想進去的。”


    如此規定,倒也真有意思。


    陳陽點頭,便就在老者的示意下,與其到了旁邊兩個木椅上坐下了,中間一個圓形的木桌上刻著棋盤,還有上等紅木雕刻的棋子。


    兩人簡單禮讓,便就楚河漢界對陣,開始了廝殺。


    雖說陳陽八年裏多在槍林彈雨中縱橫,但象棋技藝並不生疏,因為他的師父同樣喜歡象棋,而且是個象棋高手,陳陽的功夫有師父的神韻,而陳陽的棋風則與師父不同。


    因為他八年裏幾乎都在殺戮,所以他的棋風就如他的經曆,霸道而張狂,殺氣騰騰,就如一頭出籠的猛虎,少有退避,盡是殺招!


    老者與陳陽廝殺十多分鍾,棋還未分出輸贏,老者便就一笑站起了身子,然後抱拳道:“小友的棋藝剛猛不羈,真是霸道,如此棋風少見,而且手段不低,裏麵請吧。”


    “不分輸贏了?”


    陳陽道。


    “既然已經探明了實力,便不用分輸贏,此地的裁判隻有我一人,我說行就是行。”


    老者笑道。


    陳陽當下道謝,便就進入了棋齋閣。


    進入之後,更覺裏麵文雅,古色古香,隻是來往的人卻不多,眼前很快出現一位文質彬彬的年輕男子,然後領著陳陽繼續朝裏走去,不久就到了一個大廳,裏麵倒是聚集了很多人。


    有老有少,有男有女,都在兩兩對陣廝殺,棋盤雖小,卻有帝王將相千軍萬馬,雖說沒有酒肉過癮,卻勝在養心練智,一個個都是玩的不亦樂乎,還有很多站在旁邊觀戰的,更是忍不住插嘴兩句,還有的都吵得麵紅耳赤。


    見此一幕,陳陽不由笑了。


    天下間有人是武癡,有人是酒癡,還有人則是棋癡。


    環顧一周,陳陽也便看到了薑太公。


    這倒不是因為他提前看過薑淵的照片,而是因為對方乃是半步宗師的巔峰高手,陳陽作為同等境界的武者,自然一看就能發現相同的氣息,原本陳陽以為對方會架子很大,卻沒想對方竟隻是穿著一身簡樸的休閑裝,理著簡單的背頭,猛一看還以為是退休在家的企業職工。


    而身邊也僅僅跟著兩名普通的男子,雖說看上去精悍壯碩,但修為不過是暗勁初期罷了。


    陳陽確定之後,便就走了過去。


    剛過去便就見與薑淵對戰的白胡子老頭,竟氣急敗壞的大喊了一聲,“姓薑的,你能耐了!居然破了我這棋局,你明明知道老子今天沒拿速效救心丸,你還氣我啊!”


    “難不成我天天輸,你就樂了?”


    薑淵笑道。


    “對啊!你賺的比我多,老婆比我多,孩子比我多,車子房子比我多,難道就不能讓我多贏幾顆象棋嗎?”


    白胡子老頭一臉惱火的道。


    這理由,頓時說笑了周圍一群人,仔細一想卻又真是大實話。


    薑淵也是笑的不知該怎麽迴話了,這白胡子老頭大他兩歲,兩人從小一起玩到大,關係極好,所以即便對方說的話有些冒失粗魯,但薑淵卻一點不會生氣的,整個棋齋閣的人,大多也知道兩人的關係。


    “你可以找人幫忙,今天你要是贏了,老婆孩子雖然不能給你,但車子房子我送你一套如何?”


    薑淵笑道。


    到了他此刻的身份,錢財真是小事了,隻要高興,什麽不敢送?


    “真的?你早說啊!早說老子還用點燈熬夜研究棋譜嗎,你是不是故意的,你這個老狐狸!”


    李景台摸了一把白胡子,立即朝四下看去,隻是全場除了他,哪有人敢真跟薑淵對戰?


    對方可是永泉市赫赫有名的大人物,薑太公之名誰人不知?政商兩界可有一大批他的門生弟子,要是將薑太公的棋子都吃了,即便此刻對方一臉笑嗬嗬的樣子,誰知日後會不會清算?


    大家麵麵相覷,誰也不敢上場。


    如此,倒是便宜了站在旁邊的陳陽。


    大馬金刀邁步,直接走到了近前,道了一句:“既然車子房子都送了,那麽若是我贏了,能不能多送一個人情?”


    “人情?你想要多大的。”


    薑淵含笑之中,忽然眯起了眼。


    “肯定比天小,肯定比井大,能容得下我遊戲人間就成。”


    陳陽半分畏懼沒有,嘿嘿笑著道。


    “那你若是輸了如何?”


    薑淵問道,雖說不認得陳陽,卻感覺這小子有些意思,畢竟敢這麽跟他說話的人,可是不多。


    全場之人,也一下饒有興趣,頗感震驚的朝陳陽看去,不覺間他便成了全場的焦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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