掙紮著,陳陽站了起來!


    口中的血還在流,麵色慘白如紙,但那雙眼這桀驁的就如蒼鷹的眼,分外兇狠與明亮!他身子晃動一下險些倒地,卻咬牙一步步朝外走去!


    旁邊,近在咫尺的唿延泰,一張臉已經怒的就如鍋底,殺氣溢滿!隻是他的身子,卻被兩名老者的殺機鎖定,若他想要動手,勢必就引發現場三大虎頭宗師的搏殺,到頭來他有可能便宜占不到,還吃虧。


    唿延泰隻能怒火燎原的看著陳陽在自己視線中,一步步走離!


    這種抓狂,讓他腳底的瓷磚都寸寸碎裂了!


    攥拳的骨節不斷發出聲響,勁力已經凝聚到了一種極致,隻是唿延泰卻不敢出手,赫赫有名的他,一時憋屈到這種程度,若是傳到江湖,怕是都沒人相信。


    但誰又會想到,平日裏難得一見的虎頭宗師,今日能同時蹦出兩位來保護陳陽?


    一步步,陳陽走出了客廳,走到了院子。


    又走出院子,到了門口。


    時間不短,但對於唿延泰來說,卻如在剮割顏麵,剮割尊嚴!


    兩名老者見陳陽走了出去,也開始朝外走去,全程殺機依舊鎖著唿延泰,對方站在原地,怒恨交加,卻也隻能如此,眼睜睜看陳陽走掉,又看著兩位老者走了。


    待三人上車離去之後,唿延泰叫來司機,立即驅車追了上去。


    三天期限?


    好!老子就陪你們三天!唿延泰惡狠狠的罵道,他倒要看看三日後,陳陽還能找誰保護!


    奔馳在前,勞斯萊斯幻影在後,絕塵而去,穿過市區,上了高速!距離雖說拉開了一段,但殺機卻並沒消減,唿延泰不知陳陽想要去哪,但無論去哪,三天後他都要殺了對方。


    兩名老者與陳陽一起坐在後座,眼神齊齊看著中間的陳陽,雖說對此刻的工作有些不爽,但陳陽這小輩的秉性,卻讓兩人不得不高看幾分。


    其實原本,陳陽是不用遭受重傷的,他隻需提前走開,或者提前讓兩人出現便就可以了,隻是陳陽既沒有走,也沒讓兩人提前出來!他不是傻,而是他不想自己在殺父仇人麵前有任何的逃避,那麽他會瞧不起自己,他的戰意殺心也會重挫。


    武者需要的就是一腔血勇,哪怕是死,也不能卑躬屈膝!


    “三日後,我倆就走,你要想好退路。”


    黑袍老者提醒道。


    “多謝了。”


    陳陽費勁的說出一句話。


    黑袍老者沒有再吭聲,而東洋老者則從始至終沒說什麽,車子繼續飛馳而去,一直過了兩天,才最終到達目的地廣佛市。


    上次與綿掌一係的紛爭,曆曆在目,彷如昨日,再次來到此地,陳陽心中不由有些複雜,尋到位於新區中央的古老莊園,陳陽下車走過去,還未開口,便見門口的弟子迎上來問了一句:“你可是陳陽?”


    “正是。”


    陳陽點頭。


    “老祖早有交代,若是你前來尋求庇護,便可告訴你,太極派係與晉商一脈無冤無仇,不想牽扯其中,所以你請迴吧,這件事老祖不會插手,整個廣佛太極派係也不會插手。”


    弟子說完,便就冷漠返迴了自己值守的位置。


    陳陽站在原地,麵色一瞬變得有些鐵青。


    他不恨步蒼穹見死不救,隻是恨自己八年槍林彈雨未曾怕過什麽,為何今日還真將對方視為退路,厚著臉皮過來尋求庇護了?他是殺神亡龍,他何曾如此軟骨過!


    轉身,陳陽走了。


    他一句話也沒說,因為他明白,男人間真正的尊重,無非來自權勢與拳頭,此刻身在華夏,他兩樣都無法與步蒼穹比肩,多說一句都是自取其辱。


    上車之後,陳陽直接讓司機去了酒店。


    定了一個套房,進入之後,兩位老者在客廳候著,陳陽去了浴室,將一身汙血洗淨之後,他服下治療內傷的藥丸,穿著一身整潔的衣服走了出來,打開電視,選了一個維多利亞秘密發布會的頻道,便就看了起來。


    過了一會,更是定了一大桌酒菜,叫著兩名老者開始胡吃海塞。


    如此模樣,那像是大難臨頭,反倒像度假遊玩。


    兩位老者雖說不解,卻也沒多問,估計認為陳陽前去拜訪步蒼穹尋到了出路,肯定猜不到陳陽此刻已無退路可言。


    三天,已經隻剩一日!


    而在三人居住的套房隔壁,便就住著唿延泰,他一路怒恨跟來,殺心分分秒秒都在積攢!最後期限一旦過去,必要立即擊殺陳陽,血濺五步!


    吃完之後,兩位老者便就盤膝打坐了,隻剩陳陽一人還在看電視屏幕上的長腿大波,但此時此刻他哪能看進心裏,他表麵看上去鎮定愜意,實則心中在不斷盤算如何化解眼前的困局。


    最終,他想到了一人。


    拿起手機,陳陽撥打了綿掌派係李霄的電話。


    上次離開廣佛市,半路被鶴拳派係老祖設局殺害,多虧李霄出手,他才能僥幸逃脫,整個廣佛市,陳陽也就隻有這一個朋友了。


    電話接聽之後,陳陽沒有墨跡,便就開門見山講明了一切,李霄倒是沒有拒絕,隻說盡力而為,掛斷電話之後,陳陽也隻能耐心等待消息了。


    慶幸的是,晚上的時候李霄果真來了。


    陳陽開門將對方迎進來,不由笑道:“李兄,夠仗義!”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我也是無利不起早的角色,此番出手不過是看中陳兄,感覺陳兄未來必定是個人物,賭我幫你一把,你能幫我更多。”


    李霄直白道。


    “來日出頭,不忘大恩。”


    陳陽抱拳,李霄便也笑了。


    兩人進入書房之後,茶水泡上,陳陽便見李霄鄭重的拿出了一個木盒,打開之後其內有一件黃綢包裹的物件,待黃綢一層層揭開,陳陽才發現原來其中保存的乃是一個長形的金色令牌。


    “這是何物?”


    陳陽好奇道。


    李霄拿出令牌,便就講解了一番。


    原來這個令牌叫做武穆令,整個廣佛市也就隻剩了一枚,最早這個令牌是在民國之時出現的,當初廣佛市雖說是武術之鄉,卻在日寇國軍的占領中陷入水深火熱,俠以武犯禁,習武人不僅沒能保家衛國,反成了當權者的眼中釘,尋釁殺害抓捕,多種拳術傳承麵臨斷送,不少人逃亡南洋以及香港。


    而武穆令,便是那時出現的。


    幾位大富豪與華僑仗義成立了救濟會,捐贈了一大批錢財,這筆錢幫助很多派係度過了難關,得意延續傳承,後來解放國泰民安,為了迴報當初的富豪與華僑,廣佛武界便就鑄造了五枚武穆令贈給了五位恩人。


    並且告誡後輩弟子,凡見武穆令出現,廣佛武界必要竭盡全力幫助,哪怕獻出性命,也要護佑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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