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瑞斯雙眼眯了一下,卻毫無敬畏。


    隨即兩人進入了客廳,後麵兩位老者緊隨而入!


    陳陽被這兩位虎頭宗師左右合圍,若是一著不慎,便要亡命,隻是他的臉卻出奇平靜。


    以他的心智,若沒絕對的把握,又怎會主動給克瑞斯打電話?


    自從蘇荷被綁走之後,陳陽沒有一日不牽掛,但他清楚克瑞斯居住之地,以龍潭虎穴形容都不為過,他不怕死,但若是他獨身前往失手了,那麽蘇荷肯定與他陪葬。


    思考之下,才有了奧利奧綁架安哥拉,與安妮一起前來華夏的事情。


    “她就在臥室裏,你自己進去吧。”


    陳陽走到門口道。


    克瑞斯愣了下,然後雙眼冰寒的看向了他,“你是不是耍了鬼點子?我警告你,若是有一點陰謀,你們所有人都要陪葬!”


    “拜托,你請來的這兩位老家夥,殺我可是易如反掌,再說我幾個朋友也在這,難不成我想拉他們跟我一起死?”


    陳陽道。


    克瑞斯眼神閃動,擺了擺手,最終推門進入了臥室。


    而身穿黑袍的老者與身穿東洋和服的老者,則同時身上殺機溢出,雙眼透著陰沉看向了陳陽,若是陳陽敢有一絲忤逆,兩人定然合力出手,以陳陽此刻的修為,絕對要性命不保。


    隻是陳陽卻很淡定。


    不僅不怕,還轉身坐在了後麵的沙發上。


    後麵的安妮,也已經鎮定了下來,這種驚心動魄的情形,她已經陪陳陽經曆了太多,今晚不過是克瑞斯特殊的身份,讓她有些慌亂罷了,走過來她坐在了陳陽的身邊。


    看著陳陽桀驁不馴的臉龐,安妮道:“你到底對安哥拉做了什麽?”


    “秘密。”


    陳陽依舊隻迴了兩個字。


    “那克瑞斯等會出來,你猜會是什麽表情?”


    安妮又問道。


    “要麽請我喝紅酒,要麽請我吃槍子。”


    陳陽聳肩無所謂的道。


    安妮聞聽,莞爾一笑趴在了他的肩頭,其實對她而言,什麽結果都一樣,隻要能陪著陳陽,哪怕是陰間地獄又如何?


    臥室裏很靜,安哥拉還在睡著,幹淨的被子上麵印滿了迪士尼卡通人物,空氣中有種讓人感覺舒適的淡淡香氣,原本怒火燎原的克瑞斯進來之後,心終於踏實了下來,她不忍打擾熟睡之中的安哥拉,悄悄坐在了床邊,細細算起來,她已經有三個月沒見過自己女兒了。


    在她傲視群雄的財富之後,是她每天忙不完的生意與投資。


    作為她的女兒,安哥拉雖說從小便享受著無盡的榮華富貴,但她卻沒享受過母愛,母愛對她而言,是最大的奢侈品。


    在她丈夫去世那一年,安哥拉陷入了抑鬱。


    因為唯一能陪伴她的父親離去,讓她無法擺脫心中的孤獨感與無助感,眼前的榮華富貴,對她而言已經麻木,她需要的僅僅是一個孩子渴望的家庭溫暖。


    愧疚在克瑞斯的心中翻滾,凝視著安哥拉,她感覺自己無窮的財富,似如變得一文不值了。


    就在這時,安哥拉的睫毛顫抖一下,忽然睜開了眼,眸色清澈透亮,就像是一個美麗的天使醒來了。


    克瑞斯的淚,一下忍不住的湧了出來,在女兒失蹤的這些日子,她幾乎快要崩潰了,她不敢去想如果安哥拉被殺,自己該怎麽活下去?


    “我可愛的女兒,媽媽對不住你,以後媽媽一定每周抽出時間陪你玩,你能原諒媽媽嗎?”


    克瑞斯彎身緊緊抱住了安哥拉。


    安哥拉甜蜜的笑了起來,然後她張開了口,道:“媽媽……雖然我很想爸爸,但我也很愛你。”


    這話穿入克瑞斯的耳中,便瞬間讓這位縱橫全球的股神,刹那陷入了一種無比的震驚與呆滯之中!就如見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她急忙抬頭,捧住安哥拉的臉蛋,激動到嗓音顫抖的道:“安哥拉,你,你會說話了?”


    “嗯,那個叔叔每天幫我治療,然後我就恢複了,他對我很好,媽媽不要欺負他。”


    安哥拉有些靦腆的道。


    她雖說身份尊貴無比,卻猶如金絲雀一般被圈養,並沒見過多少大世麵。


    克瑞斯頓時淚如泉湧,更緊的抱住了自己的女兒,從丈夫去世之後,安哥拉便就患上了抑鬱症,嚴重到再也沒說話,語言功能完全喪失,雖說克瑞斯花了無數錢財,請來了全球各種專家,也無法幫安哥拉恢複,這件事她早已絕望。


    而現在,安哥拉居然能再次說話了。


    這對於克瑞斯來說,無疑是一個奇跡!


    她激動的無以複加,身子都在顫抖。


    不久臥室的門打開,克瑞斯抱著安哥拉出去了,小姑娘見到安妮,便就甜甜的笑了,陳陽站起身,道:“意外嗎?”


    “意外,但你想要這樣就了結恩怨?”


    克瑞斯淡淡道。


    “幾年前,我和亞曆山大決鬥,你丈夫因此慘遭連累而死,這完全是一個偶然,我根本無心殺他,我知道你無法忘卻這一切,現在我將選擇權給你,若是你想繼續追究,可以讓這兩個老家夥殺了我,若是你感覺這事該了斷,那麽你抱著安哥拉離去就可以了,未來我們即便不是朋友,也肯定不是敵人。”


    陳陽道。


    “安哥拉的病,你如何治療的,還會複發嗎?”


    克瑞斯問道。


    “華夏醫術博大精深,至於怎麽治療的,我想即便告訴你,你也不會明白,就如我不懂資本運營一個道理,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不會再複發,但她需要的是關懷與愛護,而不是如鳥兒一般圈養在籠子裏,如果你繼續這樣對待她,即便她會說話,也無法走出抑鬱。”


    陳陽如實道。


    說完他便雙眼看著克瑞斯,等待對方迴答了。


    是冰釋前嫌,還是血債血償,就看克瑞斯的態度了。


    一邊是被陳陽無意中殺死的丈夫,一邊是被陳陽有意治好的女兒,克瑞斯站在中間,備受糾結,原本她感覺,不殺陳陽自己便不會放棄,但對方如此坦蕩說出了一切,她又能如何?


    況且女兒說過,她不希望自己傷害陳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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