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掀起的防塵布下,露出一個昏迷不醒的人。看似無法藏人的桌子,桌沿一圈凸起,拚湊一起的部分桌沿卸下,內裏的鐵網桌麵可以承受一定的彈性下墜,這樣如果很瘦的人躺在上麵,微微下沉,就隻是比桌沿高出一點。墨藍色不均勻的防塵布像海水一樣,在視覺上會削弱這種高低差,看上去桌子上好像沒有東西,隻是微微皺褶。如果是走私案查獲現場,他們當然會掀地三層不放過一絲可疑的地方,但麵對一個空空蕩蕩的黑診所,誰也沒必要非給人家抄家。萬萬想不到,這種地方居然會藏著人。幾個下屬立刻幫忙整個扯開防塵布,徹底露出躺在上麵的人。看清對方的瞬間,周圍一片靜止,發出一點輕微的抽氣聲。那個人穿著一件簡單的白襯衫黑褲子,白襯衫有些皺褶,現在他的皮膚也和襯衫的顏色一樣,顯得修長纖細的脖頸有些透明和脆弱起來。那個人很瘦,雖然並沒有不健康的程度,但看著他手腕上的手銬,就讓人微微揪心,不由覺得他一定是受到了虐待。他們見到過很多窮兇極惡的海盜,也見過各種各樣被走私的受害者,上個月甚至還解救過一隻珍稀種族的人魚。這個受害者隻是個普普通通的人類,但卻讓他們有一種比上次的人魚還要驚心的感覺。手銬把他的手和桌沿拷在一起,沒有鑰匙,大家隻能直接劈開桌沿,先將受害者解救起來。隊醫很快被叫進來,簡單檢查了一下。“有些輕微的脫水,疲勞,很長時間沒有得到休息,身體表麵沒有受傷,但被注入了大量麻醉藥物,如果不是少將心細發現,超過八小時沒有人發現他的話,恐怕會有生命危機。”隊裏的人被簡驀分成三批,大部隊押解這次行動的海盜迴去,一隊負責搜索現場,檢查遺漏線索,二隊負責繼續追蹤那個有奇怪信息素的omega。“那這個受害者呢?”簡驀看著被他救出來的受害者,冷峻的麵容眼眸一眨不眨,看誰都像是看犯罪分子。“少將就算覺得他可疑,好歹也等人醒後再問話,在那之前……”簡驀:“我看著他,你們先去忙吧。”大家微微一愣,沒想到一向沒有人情味的少將會這麽重視這個人。“難道,他身上有什麽危險之處?”簡驀微微挑眉,眉眼陰鬱涼薄:“不是。”如果不是,簡少將怎麽會親自關照一個無關人員?簡驀不想說話,但下屬們都一臉不信地表情看著他,為了打發他們,他慢吞吞地說:“我認識他。七年前就認識。”這下,大家雖然更驚訝好奇了,但在簡驀危險的眼神下,還是縮起脖子趕緊跑路。薄鬱很快就醒了,在隊醫給他做全身檢查之前。簡驀站在病床前,定定地看著醫生給薄鬱做檢查。簡驀:“姓名。”薄鬱:“薄鬱。”簡驀:“職業。”薄鬱:“基因醫學研究生。”薄鬱坐在病床上,眉眼安靜,黑白分明的眼眸純淨無害,參考模仿了不久前牧星晝的表情。簡驀站在那裏,手裏拿著一張薄鬱的調查報告,上麵有薄鬱所有的檔案資料,當然也有姓名和職業,但他還是明知故問了一遍。簡驀收起那張紙,冷峻的麵容,眼眸定定地看著薄鬱,終於說了一句正經話:“考上研究生了?”薄鬱愣愣的:“嗯。”a4紙不在他身邊,薄鬱想吐槽都沒地方,心想:他為什麽這麽自來熟?薄鬱忘記了,a4紙跟他說過的,在這個世界上,七年前他設計讓彪哥威脅他的時候,簡驀救過他這件事。簡驀雙手抱臂,俊美的麵容,同時帶著天真無辜和偏執陰鬱兩種截然相反的氣質。“考進牧文原的研究所了,挺不錯。”薄鬱看著打量自己的簡驀,無辜怔然:“您認識我?”簡驀黑亮的眼眸盯著他,沒什麽表情,偏了偏頭,讓人想到貓頭鷹,下唇微微上抿,撒嬌的表情,卻是傲嬌:“我看上去很難記住?”雖然薄鬱沒想起a4紙說過的,他們七年前認識的話,但身為一個臉盲,總會遇到一些一臉自來熟跟他說話,實則他毫無印象的陌生人。薄鬱眨了眨眼,微微低頭,眼眸上抬,弱弱地無害地看著他:“……沒想到,您會記得我。”簡驀的表情一直很冷峻,從中看不出任何情緒,他定定看了薄鬱幾秒:“為什麽會出現在垃圾星?還被人拷在那裏?”薄鬱睜大眼睛,無辜困惑地看著簡驀,迴憶了一下:“我上了很久的班,剛迴到住的地方,發現房間裏有人,對方從背後製住我,我沒來記得看清那個人的臉,然後,對方說,請我去幫一個忙,然後我就失去意識了,醒來就在這裏。”簡驀看著薄鬱,眼眸黑亮,看著精力格外充沛,很難被蒙騙的樣子。他沒有說什麽,從終端調出一張照片,展示給薄鬱看。照片上,正是薄鬱被拷在簡易手術床上的樣子。薄鬱看著照片裏的自己:“是手術室嗎?對方是想請我幫忙給某個人做手術嗎?你救了我,那抓到那個人了嗎?”簡驀收起照片:“沒人會給挾持的醫生注射那麽大劑量的麻醉劑,比起讓你做手術,說不定是要摘你的器官做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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