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薄鬱一臉平靜：“不知道，不想知道，但有點好奇，為什麽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你會打著石膏，坐著輪椅？而且他們好像都以為你是牧月森。”可能因為臉盲的原因，在薄鬱的印象裏牧月森和牧雪城的區別很大，以至於他覺得外人應該也沒那麽容易認錯他們才對。牧雪城雙手托著臉，微微仰著頭看他：“這個問題的答案本質和我要告訴你的秘密是一體的。”薄鬱：“哦，那你說吧。”牧雪城：“我的大腦，是我們牧家最珍貴的財產。秘密就是這個。”a4紙：【……】薄鬱：是挺珍貴的，可能別人的使用了二十多年，他的還是全新的。牧雪城乖乖地看著他：“是真的。我不僅是牧家最聰明的人，在整個星際也是數一數二的。爺爺建造這個家，不讓我隨意出門，就是為了保護我，保護我這顆無比珍貴的大腦。”薄鬱：“這跟你假裝斷腿，冒充牧月森有什麽關係？牧月森的腿好像也是好的吧。”“馬上就講到這裏了，別打岔。”牧雪城坐直，十指交握放在腦後，“其實，這個房子最主要防禦的敵人，就是牧月森。”薄鬱：“……”牧雪城皺眉鼓了鼓臉，吹了一下劉海：“人家正在講家族秘辛呢，雖然說不能打岔，但也要給點反應啊。”薄鬱：“哦，哦。”“在這個家裏，他拿我毫無辦法，但一旦出去，我們都知道，兩個人遲早要死一個。但是，我不能主動對他做什麽。”“為什麽？”牧雪城無聲歎氣，目光清澈坦然地看著薄鬱：“因為，爺爺跟我說，牧月森活不了多久了。不能讓人知道牧家的繼承人命不久矣，所以對外隱瞞了雙胞胎的事。像這種兩個人隻能有一個代表牧家在外行走的機會，就暫時讓給他。”薄鬱：“你爺爺什麽時候跟你說這話的？”“從我三歲記事起，第一次跟牧月森吵架開始，隔三差五就會說一遍。”牧雪城說。薄鬱：“那不是差不多十五年了。”“是啊。”薄鬱：“這個不久，持續的時間也太久了。”牧雪城歎氣：“就是說啊，足足要一百年呢。”一百年！薄鬱：好巧，我也命不久矣了。隻能活一百年呢。牧雪城沒有太多被爺爺欺騙的不悅，理解地點點頭：“當然，對於我們星際人平均三百年的壽命來說，他是有點英年早逝。”“……，”薄鬱抬頭，“你能活三百年？”牧雪城：“怎麽，你不能嗎？”薄鬱：……a4紙：【作為古地球人，你確實不能。】薄鬱：我終於知道為何如此浩瀚的星辰，那麽多人卻隻能吃營養劑了。長生不能辟穀，是食物鏈崩塌的開端。“但牧月森隻能活一百年這種事，跟你斷腿冒充他有什麽關係？”牧雪城露出整齊雪白的牙齒，冷漠桀驁的眉眼一笑就壞，像是剛吃了小白兔的大灰狼：“因為，第一次出門的人是我呀！”薄鬱：“……”“聽了爺爺的話後，我立刻就決定偷偷出門。我的腦子是最聰明的，所以很輕易地就越獄成功，但因為嚐試突破安保ai的時候不小心腿受了傷，靈機一動就坐著輪椅到處走，見到一個人就告訴他，‘我叫牧月森，天生就是個瘸子’！等到被爺爺抓迴來，牧月森已經跟瘸子掛鉤了！”他再次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笑得一臉燦爛、得意，以及邪惡。薄鬱：牧月森沒弄死他，真是個溫柔善良的好哥哥。a4紙：【附議。】薄鬱：“但是，我在星空會所見到牧月森的時候，他沒有坐輪椅。”牧雪城的笑容很快消失，情緒驟然低落：“是的，因為他跟別人說，他的瘸腿是隱性基因病，發病的時候才會暫時性瘸。所以大多數時候和正常人一樣。我隻好冒充他外出的時候，堅持坐輪椅，不斷刷新這個存在感。”薄鬱：“……”a4紙流淚貓貓表情包。薄鬱：為什麽哭？同情他，還是同情牧月森？a4紙：【同情你，找了這麽一個專坑自己和自己人的隊友，要對付牧月森一定很不容易。】薄鬱：阿紙，我現在鄭重地拜托，不，是求你一件事。a4紙：【你突然一臉深情，我有點害怕，什麽事你說？我盡量。】薄鬱：你能存檔重來，讓時間迴到星空會所女團舞之前，我們再來一遍嗎？【不能。】薄鬱：那麽，退而求其次，你能打暈牧月森，或者銷毀他終端裏的女團舞視頻嗎？【不太可能行。】薄鬱喉結微微滾動，無聲歎息：那沒辦法了，隻能靠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