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要維持結界,又要同時對敵,那就等同於是裘鬱自己跟自己對招,自攻自守,且同時還要被權疏攻擊。陰險!太陰險了!權疏的目的根本就不是簡單的來“處決”裘鬱,他故意激他動手,逼他迴擊,逼他犯錯,如果電影院真的出事,妖管局就有名頭光明正大地緝拿裘鬱。靳然已經沒心思去感歎權疏這幾千年來怎麽會有這麽大的變化了。以前的權疏,就算是有妖犯了錯,他為人類出頭時也會酌情處理,現在怎麽這麽極端這麽不講道理了?靳然對裘鬱道:“你撐結界,我來接。”裘鬱果斷道:“不行!”“……”靳然道:“放心,我不會硬接,來!”他忽然喝了一聲,另一邊躺屍的人類突然朝他飛來。靳然一手提了人類道士的後脖頸,用他擋在身前,正麵那隻散發著光輝的獨角馬:“你一向循規蹈矩,從不違背天道的規律,不如讓你看看,你所違背的天道,到底有多不講道理。”就算是權疏,如果傷了人類,天道同樣不會姑息。靳然就像一個殺人犯,把人類道士當人質一樣抓在手裏。權疏:“……”裘鬱:“……”這操作可以說是以牙還牙了。你不要臉我也不要臉。你想人類的命作威脅,那我也拿人類的命作賭注。然而權疏根本不按常理出牌,他隻淡淡說了句:“你不會這麽做。”“……”話音剛落,法器已經蓄力完成,恐怖如同黑洞的能量風暴已經轟向了裘鬱。靳然又那麽一瞬間的雙耳失聰,腦子裏嗡鳴一聲。他第一次體會到了什麽叫做驚慌失措。他用力把擋在身前的人類甩開,此時他真是無比痛恨自己狠不下心的本性。權疏說的沒錯,他不會這麽做,不會拿一條活生生的人命給自己擋刀。可在他把人甩開的同時,他整個人一晃,同樣被別人甩開。裘鬱將他推離了黑洞中心,他一手撐著結界,一手用來推開靳然,而黑洞已經近在身前,他根本來不及再去應付那狂暴的能量所。靳然心口一陣鈍痛。不要!他瞳孔驟縮,驚唿哽在喉嚨裏卻無法發聲。裘鬱是打算自己用身體硬抗下這一擊!靳然用盡全力穩住自己,正要往迴衝,忽然上空青色的光亮一閃。千鈞一發之際,頭頂的結界被人強行撕開了一個洞,一個巨型龜殼從天而降正好砸在裘鬱身前,將那黑洞盡數擋了下來。周圍狂風唿嘯,影廳的座椅被卷起到空中亂舞,發出時而清脆時而沉悶的碰撞聲。靳然總算頓了腳步,看到那龜殼出現的瞬間,他眼中一亮。隻是還沒來得及看見那龜殼的主人,重新合上的結界頂端又是一聲龍吟,一條青色的龍尾用力甩向了空中的獨角馬,剛剛還氣勢萬千的疏神獸直接被砸迴地上滾了幾圈,變得狼狽不堪。飽含怒意的聲音在影廳裏響起:“權疏,老子給你臉了是不是?誰讓你動他們的!”疏艱難地從地上爬起,還維持著妖身形態。他仰頭與人形的青龍對峙,帶著不肯屈服的神色。氣氛瞬間僵持,靳然仰頭望著半空中出現的兩個人,靳尚崢跟在秦煜身後,還是那副沒精神的樣子,甚至還打了個哈欠,等影廳裏風暴平息,他才收了他的烏龜殼。靳然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麽,決定先去看看裘鬱,可他剛剛抬腳,身後卻有什麽靠近,他下意識轉身。“噗嗤。”“……”利刃刺入皮肉的聲音,讓所有的一切降至冰點。靳然後腰,被明明已經昏厥過去的人類道士刺入了一把水果刀。他什麽時候醒的?他哪裏來的水果刀?他為什麽捅我?靳然想不通的問題太多,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