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裏響起了一聲慘叫。圍觀的人沒被裘鬱突然出手嚇到,反而被鄒健的慘叫聲嚇到了。隻見鄒健臉色發白地捂著自己的手腕,蹬蹬蹬連退了幾步。然後他們發現,裘鬱根本連站都沒站起來,隻是伸了一隻手越過了靳然的頭頂而已。也不見他怎麽用力,鄒健那隻被握住的拳頭,脫力似的垂著,看起來像是脫臼了。蒙斯特學校的學生,下手都這麽狠的嗎?圍觀群眾齊刷刷地退了一步。隻有安弦一副看好戲的態度,坐在原地不動如山。靳然在忙著給裘鬱擦臉。很快把裘鬱一張臉重新擦的白淨了,他又問:“還有其他地方濺到嗎?”裘鬱淡然地把手遞給他。手心裏……一片狼藉。可能是鄒健衝過來之前用手擦過臉的緣故,他手上的東西都沾到了裘鬱手上。有湯有糊,還有油。咦。靳然有點嫌棄,又拿了一張紙一點一點給他擦。“這有油擦了也會不舒服,待會去洗一下吧。”裘鬱不置可否。靳然數落他道:“你說你,怕被濺到你躲開不就行了?你用手接他的拳頭幹什麽?你拳頭能有鐵的盤子硬嗎?”裘鬱眉梢微挑:“試試?”“?”靳然抬頭,對上他不像是開玩笑的一張臉,頓了片刻:“還是算了,鐵匠師傅做一張餐盤也不容易。”不管是變個形還是穿個窟窿,不能用了就是浪費。“……”他們兩個旁若無人……不對,是目中無人的態度,簡直驚呆了圍觀的學生。裘鬱的手髒了,手髒了能有別人脫臼嚴重嗎?聽靳然的話,怎麽像是裘鬱受了多大傷似的?那一隻手已經擦了第二遍了,這人是有潔癖嗎?而且手髒了可以自己擦的吧?難道不應該先看看慘叫的人傷得怎麽樣了嗎?手腕上的劇痛讓鄒健意識到了武力值的差距,他不敢再打迴去,隻能找幫手:“表哥!”馮鬆華也被嚇到了,他顫著腿走到了靳霄身邊,發消息叫人。畢竟關係不錯的親表弟,看到鄒健疼得臉色發白,靳霄不免有些擔心,但看到鄒健現在一塌糊塗的身體,他想安慰都沒地方下手。於是他臉色陰沉地看向靳然:“你到底想幹什麽?”靳然頓時嗤了一聲。這話該是他問的才對吧?“我就是想安靜地吃碗麵,到底是誰來自找沒趣的?”從頭到尾來挑事招惹他的都是別人,他不過是還擊而已。靳霄被噎得說不出話。有時候“風度”也是很限製發揮的。靳然嘲諷地笑了笑。此時馮鬆華已經叫完了人,自覺有了底氣,揚聲道:“什麽自討沒趣,健哥隻是想找你敘舊,不過說了幾句實話而已,你就算惱羞成怒,也做得太過分了!”“!!”靳然氣笑了:“敘舊?是啊,我也是在同他敘舊,不過是不小心手滑,把湯潑在了他頭上而已。”“你……”馮鬆華還想辯駁,周圍傳來了指指點點的聲音。這事說到底還是他們理虧,他一時拿不定主意,轉頭低聲道:“霄哥,我已經叫了老四他們了。”靳霄頓時眉心一突。好在馮鬆華比鄒健聰明一點兒,知道小聲說話沒讓人聽到。他看了馮鬆華一眼,沒怪他的擅作主張,示意了一下鄒健:“送他去校醫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