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然就這麽被他抓著手把針頭拔了出來。裘鬱一隻手拿著針頭遞給安弦,一隻手捏著靳然的手,用拇指給他按著手背上的傷口。他的掌心溫熱,用的力度不大,但是存在感十足。靳然猶豫道:“我自己來吧。”裘鬱看他一眼,也沒堅持什麽,鬆開了手。靳然自己按著膠帶,看了看正被安弦卷啊卷的針管和吊瓶,這才意識到自己現在是在一中的校醫室,他問:“這是什麽藥?”安弦道:“不是藥,是葡萄糖,你低血糖給掛的。”靳然迷惑:“我什麽時候低血糖了?”安弦笑:“這你得問會長啊。”“……”靳然轉頭看裘鬱。裘鬱淡聲道:“做個樣子。”人在課堂上突然睡過去,說睡覺說生病都不合適。靳然了然,沒再糾結葡萄糖的事。他低頭看著自己的手背,按了一會兒覺得差不多了,他直接把膠帶撕了,卻發現他的手背上除了一點兒血跡平滑一片,連針眼兒都看不見了。而且也不疼了。傷口愈合的速度好像有點快。裘鬱見他神色不對,低聲問:“很疼?”靳然抬眼,搖頭道:“沒有,不疼了。”“……”裘鬱沒再多問,靳然又低頭看了看。雖說針頭紮進去留下的傷口很小,一般恢複也很快,但才這麽點兒時間,總不至於恢複得一點兒痕跡都沒有吧?腦中有什麽東西閃過,他怔了怔,抬頭道:“我剛剛睡的這會兒,有沒有發燒啊?”他不會在睡覺的途中靈魂也在融合吧?這狀況怎麽看怎麽像他作為朱雀的肉體再生能力在恢複。“發燒?沒有吧?”安弦看向裘鬱。他是下課後才來的,前麵有沒有他不知道。裘鬱道:“沒有。”靳然點頭“哦”了一聲,神色微緩。裘鬱卻是眸色微暗:“為什麽會發燒?”如果是平時他或許不會問,但剛剛靳然醒來的時候看見他像見鬼了一樣,他有點在意。是把他看成誰了?還是自己嚇到他了?他在夢裏看見什麽了?靳然滯了一瞬,若無其事道:“也沒什麽,就是我在夢裏淋雨了,我還以為會發燒。”“噗。”安弦忍不住笑出來:“在夢裏淋雨?現實裏怎麽可能發燒?你是不是睡傻了?”靳然道:“那……那不是普通的雨啊,用妖力降的雨怎麽能跟普通的雨一樣?”雖然是在夢裏,那也是有風險的好吧!裘鬱皺眉道:“你看見那隻妖了?”靳然點頭:“看見了,但是他做了偽裝。”他隱瞞了自己在夢裏降雨的事,把夢裏發生的事跟他們說了。沒什麽不能說的,再說他任由夢妖把他拖進夢裏為的就是找線索的。“最後他說不過我,竟然耍陰招,用樹把我攔著想親我,用的那具身體還是一截兒虛的一截兒實的,我想揍他都沒法兒揍,簡直太陰險了。”靳然說著一臉憤憤然。在他說到那隻妖想親他的時候,校醫室裏的氛圍瞬間不對勁了。“他想親你?”安弦眼睛瞪如銅鈴。聽他還重複了一遍“重點”,裘鬱眸色驟沉。安弦瞬間察覺到了熟悉的溫度變化,忙起身道:“會長,冷靜,這裏是外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