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去看看……”蘇清珩忽然站起來,“如果隻是傳訊,師兄也不會走遠。”本來路荀和誰傳訊,和誰關係好些,他們不該插手太多。但是路荀出去的時間有點長,這很難不讓人在意。但也用不著興師動眾,見蘇清珩主動要去,他們也就不攔著。蘇清珩穿過人群,好不容易擠到外麵,在比試場外圍繞了一圈,也沒見到路荀,他正打算用命牌聯係下路荀,卻見程元稹站在了他的麵前。蘇清珩沒有理他,將係在身上的命牌解下。“想不想知道路荀在哪?”蘇清珩拿著命牌的手一頓,抬眸注視著程元稹,“你說了我就信?”程元稹嗤笑一聲,“我不知道你信不信,但我知道你肯定會在意。”不然以蘇清珩的行事風格,根本並不會開口搭理他。程元稹心情很好,麵上一直掛著笑,他從袖子裏拿出一枚碎了的玉佩。“這個,是不是路荀的?”蘇清珩眸色一沉,他曾在路荀儲物戒裏見過這一枚碎玉,路荀經常會把儲物戒或者乾坤袋給他,讓他挑喜歡的東西,且路荀帶出門的儲物戒,裏麵的東西經常換新。蘇清珩知道路荀喜新厭舊,玉佩、衣服包括發簪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換了遍,唯有這枚碎玉,蘇清珩見了三四次,卻不見路荀換下它。他伸手就將程元稹手中的碎玉奪了過來,程元稹也不躲,任由他搶,眸中閃過一絲陰狠。“怎麽樣?”他的語氣帶著譏諷,“信了嗎?”“你把他帶去哪了?”蘇清珩知道這個時候不能急,麵上冷靜自持。“你看,我就是帶你去找他的。”程元稹揚了揚下巴,嘴角噙著笑。“命牌交出來,我就帶你去。”蘇清珩沒有半點猶豫,就將手裏的命牌交了出去,他知道程元稹無非是擔心他偷偷給顧雲舟傳訊。“很好……”程元稹被他的識時務給取悅了,“跟我來……”蘇清珩抬步跟了上去。程元稹帶著他繞到了寸草不生的荒地。偌大的空地除了他們倆,沒有別人。“你耍我?”蘇清珩眸色一沉,隻要程元稹敢應聲,蘇清珩就會立刻上去廢了他。“別那麽沉不住氣。”程元稹笑容逐漸猙獰。“路荀不在這,但是我可以帶你去找他。”程元稹盯著蘇清珩,觀察著他麵上的表情,“我可以告訴你,他在魔族的手裏。而且失去了意識,情況不太好。”“直說吧,你想幹什麽?”“我以前都不知道,原來你這麽上道。”程元稹像是忍不住,大笑了兩聲。程元稹抬起手,掀開了袖子,露出了猙獰的蜈蚣傷疤,傷已經好了,但路荀那一劍不留情,傷口深得見骨,就算好了那疤痕像是恥辱一樣,刻在他的手上,怎麽都洗不掉。“看見了嗎,這道傷是路荀給的。”蘇清珩盯著那道蜈蚣疤看了一會,就在程元稹以為他不會答話時,他突然笑了一下。程元稹蹙眉,“你笑什麽?”“我原本還覺得我師兄下手太輕了。”如果換做蘇清珩,他不會給程元稹隻給程元稹留一道疤,而是重傷他的五髒六腑,可現在見程元稹這麽在意,蘇清珩低低笑了一聲。“可現在我倒覺得……我師兄是對的。”像程元稹這麽好麵子的人,再重的內傷都不如一道去不掉的疤來的印象深刻,也更讓他覺得恥辱。程元稹臉上的笑意淡了,麵目猙獰的看向蘇清珩。平複了一下心情,他才重新揚起笑意,惡意森森的問:“想見你師兄嗎?”不等蘇清珩迴答,他又道。“既然你這麽擔心路荀,那不如幫他還債好了。你若肯站在這讓我出氣,直到滿意為止,我便帶你去。”程元稹揚了揚眉毛,“敢嗎?”“你就這點本事?”蘇清珩眸色淡淡,沒有半點被威脅的模樣。程元稹握緊拳頭,半響才笑出聲,“你在激我,我不上當。”“就以這個為時限。”程元稹拿出一個沙漏。以前他就覺得蘇清珩和路荀的關係好的過分,可現在他倒是要慶幸這兩人的關係好。因為蘇清珩越是在意路荀,就越不敢輕舉妄動。也隻能任由他擺布,直到解氣為止。程元稹原本還抱著那麽點僥幸,或許不會有人發現路荀的失蹤和他有關,可當他看到蘇清珩後,他又改變了想法。就算沒人知道又如何,他現在什麽都沒有了。程家早就認出了路荀,而玄山派就算肯留著他,他一個半殘廢也隻有被恥笑的份。他是好麵子,所以他接受不了同門對他指指點點,他也不打算迴玄山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