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嘛總盯著我不放?”程元稹正欲譏諷他幾句, 就聽路荀又道。“你這麽窮追不舍的,我都懷疑你不是厭惡我,而是愛慕我,在這變著法引起我的注意。”程元稹被噎的一句話都說不出口,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張了張口,擠出一句話。“路荀,你少惡心人了。誰他媽會愛慕你!”無視了程元稹氣紅的臉,路荀隨口應道:“你啊……”袁少爺在旁邊看了好一會,視線流轉於蘇清珩和路荀身上,狀似不經意的說,“那你們倆一天都膩在一起又是什麽關係?”路荀對上程元稹還能戲弄他幾句,可麵對袁少爺,路荀實在懶得和他多說一句話,這人心思齷齪,明明白白的就掛在臉上,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對蘇清珩有非分之想。“關你屁事……”袁少爺眉頭蹙起,他沒和這兩人計較早上引爆符之事,這兩個人不知道感恩戴德也就罷了,路荀的口氣竟然比他還衝。他冷笑一聲,視線落在了蘇清珩身上,嗤笑一聲,“是難以宣出口吧?對外是正經師兄弟,誰知道私下怎麽亂搞。”他有意激怒路荀,但路荀眉頭都不帶皺一下,袁少爺心裏一驚,難不成真是那種關係?不等袁少爺心思百轉,蘇清珩不知何時已經召出了仙劍,直朝他劈來。若是以前,蘇清珩麵對挑釁,多半是無動於衷,被纏著煩了也就給個眼神。但今天正巧撞見了那種場麵,蘇清珩一路上看似輕鬆,卻處於一種緊繃的狀態,哪裏還聽得了袁少爺的汙言穢語。要不是程元稹反應快,將人拽開,那袁少爺就得生生的被蘇清珩給捅上一劍。“蘇清珩!”袁少爺怒視他,“你真以為我不敢動你?”蘇清珩挑眉看著他,挑釁意味明顯,袁少爺眸色一厲,也召出了仙劍,因為蘇清珩這張臉,所以袁少爺不和他動手,也忍了蘇清珩早上拍了他的那一巴掌。但蘇清珩根本不把這些記在心上,他不過詆毀了路荀一句,路荀自己都不作反應,蘇清珩反而比路荀還要在意。袁少爺哪裏還不明白,蘇清珩怕是早就被路荀勾了魂。他越想越氣,心裏一股無名火燒得他渾身難受。程元稹見狀想去幫忙,卻被路荀擋住了去路,“一對一,程少爺想幹嘛?”路荀嘴上喊著程少爺,諷刺意味明顯,他下午剛聽人說過,路荀跟著顧雲舟上程家拜訪,連程司硯和程司都被他收攏。他這十幾年來努力想和程司搞好關係,但程司對他不屑一顧,過分時還未當著眾人的麵譏諷他。他費了那麽多心思,也就稍微讓程司硯對他產生了那麽點憐憫心。但路荀什麽也沒做,憑什麽就讓程家人這麽向著他?一言不合自然就拔劍相向,從兩人對戰在到四人交戰。袁少爺一門心思的想偷襲路荀,幾次都被蘇清珩擋了迴去。而路荀則是耐心耗盡,不想再容忍程元稹的多次挑釁,大不了將人教訓一頓,明天再上程家道個歉。他相信程司硯會明辨是非,就是不知道程老爺和程夫人會如何處理,路荀嘴上沒說,但他其實還挺喜歡程家父母。別人家是嚴父慈母,程家則是慈父慈母,程司和程司硯也都教養極好,不知怎麽生出程元稹這種爭強好勝又善妒的性子。程元稹他是打定了,不管明天如何,今天先爽一把。沒有了顧及後,路荀下手並不留情,程元稹一開始還能抵擋,雖意外路荀的修為又精進不少,但心中更多的是不甘。在程元稹看來,路荀成日偷閑,懶散懈怠,可奇怪的是,路荀的修為在金丹期的弟子中是出類拔萃,這叫程元稹怎麽不妒忌?不出片刻,袁少爺已經被蘇清珩給打倒在地,蘇清珩雖沒有下死手,但下手也不輕,招招都打在袁少爺的痛點上,現在根本痛的站不起來,坐在地上哼哼唧唧。而路荀這邊,程元稹也同樣沒有還手之力,被路荀戲謔的打了幾次手背後,整個人都暴躁了,一心隻想還手,也顧不得手段是否光明。劍術上拚不過,就想耍陰招,路荀早就將他的小動作盡收眼底,不留餘地的給了個反擊,直接將程元稹掀飛出去,摔他個狗吃屎。見兩人都被打趴在地上,路荀心情愉悅,拉著蘇清珩就從他們中間穿過,還裝作不經意的踩了程元稹一腳,後知後覺的給他道歉。“啊,抱歉。黑燈瞎火的,沒看見你的手。”路荀這理由找的敷衍,真看不見哪裏能將程元稹打的無還手之力,可程元稹氣得牙癢癢的又無可奈何。“仙門大會上你等著。”路荀輕笑一聲,“程師弟莫不是忘了自己是玄山派弟子,咱倆可是一組的,你這是想在大會上內鬥?”程元稹冷哼一聲,又道:“希望到時候你還能笑得出來。”路荀懶得理他,徑直的離開。在他開來,程元稹簡直不可理喻,分明打不過他,又喜歡來招惹他,可不是犯賤?雖然路遇兩隻趕不走的蒼蠅,但是小虐了一番後,兩人的心情倒是不受影響,路上還一起吃了個宵夜才迴到程府休息。路荀的房間是在蘇清珩左邊,開門時還和蘇清珩互道了一聲晚安。夜裏,蘇清珩躺在床上睡得並不安穩。他半夢半醒間好似迴到了醉生夢死,又親眼看了一遍今晚所看見的景象。可夢境和現實又不太一樣。蘇清珩慌亂的別開視線,而是他情不自禁的看著熱吻的兩人,有那麽點不敢表現出來的好奇。在他愣神之際,畫麵忽然一變,他置身於一間書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