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珩搖了搖頭,表示不清楚。“可以把瓷瓶給我看看嗎?”蘇清珩將手中的瓷瓶遞了過去,路荀低頭就聞到了若有似無的藥草味,還夾雜著一絲清涼的薄荷味。藥丸裏加了薄荷?路荀的視線從被火燒過的地方一一看去,不自覺的拽緊了手中的瓷瓶,腦海裏忽然閃過些許畫麵,快到來不及抓不住。他低眉沉思,總覺得有什麽重要的事被自己忽略了。不等他想清楚,黎墨已經醒了過來,剛被病痛折磨,臉上泛著紅暈,略帶攻擊性的紅色眼眸已經恢複了清明。路荀盯著他麵上的紅霞,“你不會是不能喝酒吧?”黎墨還有些恍惚,盯著被砸了一地的東西,道了聲,“抱歉,我會全數賠償。”路荀挑眉,盯著黎墨看了一會,道:“手給我……”若是換個時間黎墨絕對毫不猶豫,但現在黎墨的遲疑反而讓路荀越發覺得蹊蹺。也不管黎墨願不願意,路荀伸手去拉他,黎墨避開了一次,卻沒有避開第二次。路荀不懂醫,但是把脈還是會的。指尖覆在黎墨的手腕上,感受著忽強忽弱的脈動,黎墨身體裏的靈力亂竄。路荀就這麽摁著他的手臂,想給黎墨輸些靈力。洞察他意圖的黎墨想要掙脫,卻被路荀死死地扣住,靈力緩緩地自他的手臂流入,涼絲絲的,體內躁動的靈力瞬間就平穩了下來。黎墨難以置信的看著路荀,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你為什麽……”他身體有舊疾,曾經傷過心髒,身體裏好像藏著一團撲不滅的火苗,時常燒的他渾身難受,喘過氣卻又逃不開。在他師尊沒有給他研製出丹藥前,他都是抱著寒冰緩解被火灼燒的疼痛,然而用處不大。後來,師尊給他調了平息躁動的丹藥,勉強能鎮住體內忽而的靈力。但有的時候丹藥也是不管用的,好在今天舊疾發作並不嚴重。黎墨垂下眼眸,目光落在路荀搭在他手腕的指節上,白皙纖長,帶著絲絲涼意,就那麽一點一點的衝進了火苗中護住了他的心脈。以前他被病痛折磨後,任誰給他輸靈力,他的身體都格外排斥。但……“我體質偏寒,靈力也是。”路荀沒有說自己體內有寒毒之事,而是將其歸為特質的體質。在路荀的靈力安撫下,黎墨恢複的差不多,也心情調笑。“那正好,我體質偏熱,我倆豈不是絕配?”然而他話音一落,蘇清珩黑沉沉的目光落在了他身上,分明體內火氣旺盛,但被蘇清珩盯得背脊發涼。“師兄,他沒事了,我們走吧。”路荀也沒打算多逗留,裴渝小道消息多,他還想去問問裴渝,知不知道十四年前發生的事。“那我們走了,你要不換間房睡?”黎墨神經粗,像是不記得方才還被蘇清珩盯得渾身不自在,眼下一有機會就開始撩撥路荀。“那我可以去你房間睡嗎?我的床板都塌了,心疼心疼病患吧。”蘇清珩麵無表情的看著他,“做夢……”然後,不等路荀開口,不容拒絕的拽著路荀就往外走,生怕慢一步路荀就會當即和黎墨發展處一段迅猛的戀情。路荀知道蘇清珩心裏不快,任由他這麽拽著。看向沉著臉的蘇清珩,路荀忽然道。“你拽的我好疼。”他刻意放緩了語調,有點軟綿,蘇清珩像是被燙了一下,當即就甩開了路荀的手。路荀以為他生氣了,也學著蘇清珩惹他不快時,拽著他衣袖服軟的模樣。蘇清珩將他的手腕握得很緊,但是並沒有用勁,隻是路荀的皮膚白皙又嬌軟,這麽一握,反而留下痕跡。他故意將手臂抬起,將那留下紅色指印的手腕,伸到蘇清珩的麵前。“你看,你弄的,不幫我揉揉嘛?”路荀賣力的想裝可憐,但柔柔的語氣聽上去更像撒嬌,蘇清珩隻覺得心髒像是被一片羽毛輕輕地撓了一下。他的視線隨著路荀的話,落在了路荀白皙纖細的手腕上,三道清晰的指痕映入眼底。蘇清珩應該道歉的,可是那三道觸目驚心的印記,卻讓他了升起了一股隱秘,又說不上來的感覺。他拽著路荀時,路荀沒有反抗,就是在哄他高興。在這一瞬間,蘇清珩隻覺心裏豁然明朗,之前他想不明白,所以不喜歡路荀對他有意無意的包容。但現在蘇清珩找到了另一種樂趣,路荀的包容源自於路荀對他的在乎,因為他不高興,路荀就會耐心哄他,陪著他。甚至,被他桎梏在身邊,路荀也沒有排斥。路荀沒注意到蘇清珩的眸中的變化,隻以為蘇清珩還在生氣,便想著怎麽哄他心軟。他將手遞到了蘇清珩的唇邊,一雙桃花眼氳著流光,可憐兮兮看著蘇清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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