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引得所有村民由衷的認同。


    誠然,一直固守在偏僻的山村中,他們對外麵的世界,充滿了好奇和向往;但是這些外來人,一出現就像是妖精魔鬼,如此兇惡,讓他們不由得生出了深深的忌憚。


    那樣的世界,他們幹嘛要去接觸?


    “胡說些什麽?”


    被男子那樣逼著都沒急的胡神,在聽到這番話時,臉色頓時就急了。


    “這路,必須修!”


    整個村子,他見識最廣,想的也最遠。


    世界的發展是必然的,更何況是一個小小的村子呢?


    他明白南山潭的發展價值,村子後麵,山山水水,飛鳥蟲魚,可都是稀世的寶貝啊!


    但是,主動走出去,和被人踩進來,可是完全兩迴事。


    全球曆史上,那些抓住先機,主動走出去的國家,才成為豪強,守著寶山不自知,被人踏上家門的,下場可都是相當淒慘。


    南山潭的情況雖然不至於那麽嚴重,但主導權,唯有村民們主動發展,才可能一直留在他們手上,胡神可不想眼睜睜看著自家世代生活的土地,最後由其他人掌控著……


    因此,與社會接軌,跟上時代的步伐,都刻不容緩!


    “嗬,修路幹什麽?讓你們這群蠻人出去禍害其他人?”


    男子接著嘲諷了一句,更是引起了眾怒,正在眾人要發作時,一個輕微的咳嗽,卻比槍聲更加刺耳。


    “咳咳……哎呀……”


    旋即是低沉的哀鳴聲。


    眾人循聲望去,眼前的一幕,讓他們的瞳孔都收縮了起來。


    卻是磊子正捏著自己的傷口附近,掙紮著想要坐起來,可運動撕扯著傷口,迸出更多的血液,讓一個鐵血錚錚的男兒,也叫出了聲。


    可是,就算再猙獰,磊子此時,也是清醒地動著的啊!


    他不是沒救了麽?


    不僅是村民,連胡神都愣住了。


    那傷勢他看得清楚,就算搶救迴來,也得昏迷十天半個月,元氣大傷;可反觀現在的磊子,雖然哀聲連連,但中氣十足,眸子凝而不散,意識也是相當清楚,根本沒什麽大礙了。


    這是,發生奇跡了?


    “病人在喊疼呢!沒人去幫個忙?”


    一個清脆的聲音傳來,把所有人的心思給喚迴來。


    作為醫生的胡神當仁不讓,立刻跑上前去。


    “發子,和好的藥泥呢?”


    “準備好一些熱水和繃帶。”


    “都別愣著了,趕緊趕緊!”


    胡神當即進入了治療狀態,一道道指令的下達,也把村民們的行動給一起調動,剛才的那些緊張的鬥爭,都隨著病人的蘇醒,陡然消失。


    而那位外來男子,手中還拿著繩子,保持著要捆住胡神的姿勢,見眾人都動了起來,他也是悻悻地把繩子收了迴去,往後退了幾步,給眾人騰出了地方,沒有了一點囂張霸道的樣子。


    他剛才那樣做,無非是為了甩鍋,如今朋友還有得救,也就不存在什麽鍋的事情,他可不會傻到在這個時候去添亂。


    一瞬間,所有人都忙碌了起來。


    方城?


    粒粒此時也是反應過來,連胡神都放棄了的病人,如今奇跡般的醒過來,期間隻有方城靠近過,很有可能,這事與方城有關。


    終於,在人潮的末端,粒粒找到了那個清秀得有些落寞的身影。


    方城一個人靜靜地待在一邊,避開了所有人群,沒有參與到急救工作上去,好像這裏發生的一切,都和他無關。


    是他做的麽?


    粒粒有些不確定了。


    終於,忙碌了大約十分鍾後,胡神鬆了一口氣。


    “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了,來兩個人,把磊子抬到我的藥棚去,點上一爐火,安心休養一段時間,隻要注意不感染破傷風,應該就沒事了。”


    胡神終於是站起了身,在他身後,兩個村民連著草團一起架了起來,正要抬走,那個外來的男子卻是走上前來,急切地問道。


    “磊子,你沒事了吧?”


    傷者此時已經是恢複了意識,當即沒好氣地迴了男子一句。


    “你特麽被那怪物咬幾口,你沒事個給我看看?”


    “還有力氣說笑,看樣子,磊子是沒有大礙了!”


    外來女子見狀,也終於是鬆了一口氣,說著說著,激動地都要哭了起來……


    “還拿著繩子幹什麽?想綁誰啊!”


    正在此時,齊發卻是往前站了一步,橫眉豎眼地嗬斥著男子。


    “瞧見我師父的本事沒,不是我師父,你朋友早就一命嗚唿了!”


    這幅趾高氣揚的樣子,頓時讓男子麵色相當難堪起來。


    從結果上來看,他剛才的行為,是太氣敗急壞了,不占情理,好在胡神和村民們也都懂事,著重點放在救人上,男子之前的冒失,也直接被略過了。


    在男子看來,他的身份,比這群村民加起來都尊貴,自己縱然有錯,私下表示一下,直接帶過去就可以了,沒人會把這個當事。


    可齊發倒好,大庭廣眾之下,重提此事,這不是擺明了揭男子的傷疤,要男子難堪麽?


    就算男子心存愧意,被這樣諷刺強逼,心中也定會不滿,矛盾,又被激發了起來。


    “發子,你胡說些什麽?”


    說起來,最想打人的,不是外來男子,而是胡神!


    齊發此舉看似是在為自己出頭,可卻把男子擺到了自己的對立麵,道歉,那是在實力對等的情況下!


    男子是什麽身份,怎麽可能和一個貧困山村的人妥協,這齊發,到底有沒有點眼力見啊!


    氣氛瞬間變得尷尬起來,男子和胡神,被齊發強行擺到了矛盾的對立麵,可都不知道該如何開口,這齊發接下來的話,可真的讓雙方想打死他的心都有了。


    “我哪有胡說?是這家夥急赤白賴的,蠻不講理,還說您是庸醫呢!師父你性子淳厚,可以不計較,但當徒弟的吞不下這口氣,一定要為您討個說法!


    再說了,我相信村子裏的兄弟姐妹們,和我也是一樣的想法吧!”


    這一番話,卻是把整個南山潭的人都拉下了水!齊發這是在,作大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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