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來到西宮,準備各自就寢。卻發現整個西宮的變化。而且,四周都飄浮著一股濃濃的壓迫感。驀地,他們在拐了一個彎之後,發現屋宇上懸掛著一副牌匾。上麵愕然寫著“水殿”二字。門庭的兩旁,還各放置著一尊青石獅子。獅子的眼,似乎目空一切,氣勢高傲。雕工技藝,堪稱絕世。遠望二尊石獅子,就如同是活物令立左右,看守門戶一般。

    風,不知何時,撩動著他們的發衣,浮沉在流動的晚流之中。突然間,眠的衣袖竟出現了一道長長的裂口。風,不合時宜的舞起葉兒,飄落在他兩周圍,在輕貼著他的衣身時,卻如飛刃一般,像是有自我意識,將他的衣裳劃開無數裂縫。

    “眠——”如風驟時,驚立在一旁,望著他的衣服。

    他這才反應過來,驚奇的望著自己的衣裳:“哼——”卻隻是冷哼一聲,也於同時感應到一股微弱的敵意,散發在四周。

    霎時,一個人形顯現在他兩的眼前。

    此人,長得非常嫻靜文弱。卻含著一股暗藏的柔媚,隱在周身之中。兩眼目光陰冷,陰冷中又透出一絲溫柔。

    “小婢,乃將軍侍女。被派在此,照顧青龍大人夥食。小婢,名曰碧兒。”她邊說,邊行禮。

    如風深吐一口氣,還以為是有人想對眠不利呢!她望了望眠身上,破爛的衣袖,有些疑惑。為什麽自己沒事,卻偏偏是他有事呢?若真的是針對他,那麽那人又是何種動機呢?此題,疑惑紛紛,不得其解。她不覺歎口氣。

    “青龍在寢宮裏吧!”眠說道,欲往裏走。

    “是的。但,青龍大人說,隻想見仙家嫡公!”碧兒說道,攔住他的去路。

    “誒?”如風奇怪的望著這個碧兒,感到驚訝。

    那個真正的青龍,想要見她?為什麽?難道……

    她突然迴想起來,仙逝的主公所說的話。想要找到“佛落”,就必須與有緣人簽訂“永恆之愛”的契約。既然,眠曾經在那個不是夢的夢中見過,並且是有緣人,拿到了他體內的佛落。那麽,同樣是曾於不是夢的夢中見過的青龍,也很有可能是囉?

    眠聞言,似乎有些遲疑,然而最後還是留在了水殿的外麵,等待著如風。他望著碧兒將她領到了水殿之後,方才收迴目光。

    “出來吧!”他此刻,在迴轉身的同時,冷冷說道。

    他早就感應到一股力量,隱隱翻騰。他不覺左右尋找,卻還是未見有人顯露其身。風,又開始張狂著,載著花瓣兒飛馳在他周圍。就如剛才一樣,貼近周身的花瓣和葉片兒,瞬間化作鋒利的飛刃,在飄落中狂閃著。他不敵這力量,手臂上已經出現多出血口。斑駁的血跡,滲透在法袍之上,浸染著,如綻放的花朵。血,暗暗流動著,一滴落在了地麵上。而後,又被花葉掩蓋,不見其色。明顯,落花和落葉越來越多!

    風狂舞著,空氣中仿佛飄散著一股奇怪的檀香!這味道,濃淡中透著一股清雅的荷香。對!就是荷香。如同他自己身上的香味。

    耳邊唿嘯的風聲中,卻讓他聽到了劍鳴聲。果然,一縷如絲般的烈風中,一把長嘯的劍,飛馳而來。他也在瞬間幻出長劍,橫著逆向擋上。左閃,如電擊地裂。右躲,如風卷雲走。劍對劍,聲聲巨響,跟著電光火石,飛花落羽。風葉中,劍氣破空。相持中,招招狠毒。他一個飛旋騰空,劍尖刺去。那無人所握之劍,在刹那間化為無形。

    此時,風不動,而靜。葉不飛,而落。花瓣兒散落一地,卻始終不見有誰顯現其身。他收迴劍,靜待著動靜!

    也不覺感歎,剛才的劍招太過狠毒!

    他此刻,臉色蒼白。幾顆汗珠,膩在額頭之上,似乎無法風幹。他這才感到一股痛襲來,疼痛難忍。他暗念咒語,方才止住了血。

    他望著水殿緊閉的門,心中隱隱作痛。

    “小妖,你現在怎樣了?”他喃喃道,眼裏的悲傷無法掩飾。

    “哼嗯?果真厲害!我已認定!準許爾,為吾之敵!”驀地,一個沉穩的聲音,在他的耳邊迴響。

    眠聞言,已經知道剛才和他比試的人是誰了:“青龍,看來你已經完全恢複了。不過……”他突然轉了話題道,“行為作風的確沒變呢!是你的性格!謝謝你剛才拋出了‘荷香檀香粉’,要不然我就會因流血過多,而昏迷。至於,你剛才說的最後一句話,我可不太認同。”

    “看來,眠還不知道我話中的意思!”青龍的聲音,又再度響起來。

    “不。我很清楚。”他此刻道,“嫡公有屬於自己的使命,還不可以有那種感情!所以,青龍最好收斂一下自己。”他冷冷的聲音,立時傳到了青龍的耳畔。

    過了一會兒,青龍才開口道:“你還真保護她!看來,你已經知道她不是個小女孩了。其實,我們的性格,還真是有點相似呢!不愧是結拜兄弟。謝謝你,替我照顧蛟龍。替我盡到了一個做哥哥的責任。”青龍說到這裏,聲音幽幽散去。

    眠心中頓時暗歎!他原來是在試探!他不覺迴想到如風在城牆時,所說的話。他已經徹底明白。她曾經見過他,見過青龍,難道嫡公就是主公?不。今日,她不是說,主公和嫡公是一體的嗎?難道,是兩個靈魂,共用著一個身體?所以,主公的緣,她能夠找到?並且可以破除緣劫!

    不多時,碧兒從水殿裏走出來,向等著的眠行禮:“大人,請您到客房休息吧!青龍大人說,今後就與嫡公共宿!”

    眠看了一眼她,心中有種奇怪的感覺。他發現此婢,目光陰冷中,竟掩著怨氣!雖然,她掩藏的已經夠完美。卻不知自己正是這陰冷的目光,讓他發現了她心中埋藏的憤怨!

    她提著燈籠,向西宮的客房走去。而他,緊跟其後,心情紛繁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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