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賈茹沒說錯,對方手裏有這個東西,隻要對方想,隨時可以讓季少白讓步。


    按照賈茹的說法,上次之所以離開,就是看不上自己這幫人的水平,給大家留一張臉。


    現在柳園咄咄逼人,賈茹這地不裝了,必須讓步。


    “給你三分之一,多了一點都別想,賈茹,你們做了什麽?我們在這上麵花了大量的精力在,憑什麽我們花錢你們獲得這些內容?”


    “就三分之一,要麽就魚死網破,反正老子現在是老賴,你愛幹不幹!”


    撕破臉皮了就沒有必要做孝子賢孫了,現在柳園也不裝了,直接拿出季少白的那份,兩家分了。


    至於這次的裝備,電氣歸屬賈茹的人來做。剩下的安裝調試,柳園派人來做。整體賈茹拿走三分之一,剩下的一點不給。


    “就一半,陳秀英的那份拿出來大家也分了。別當我不知道,陳軍軍已經死了,陳老太太那份還給她留著幹什麽?”


    “人走茶涼,本來那份就不應該給她拿,她做了什麽?劈開腿就能夠獲得一切,這個世界怎麽就那麽好過日子?你不平衡我也知道,你不好說我來說,你不好操盤,我來!”


    “這裏我做總經理,你做監事,東北公司負責售後安裝,製作全部歸屬伱們。采購給你一半,電氣曲波來做,技術我給你解謎,不然你做不成。”


    “別以為劉朋飛能夠解決一切,關鍵人物還是在我手裏,印刷和市場我掌握了一半,咱們合作把市場吃了。現在一元智造不做了,灣盟不做了,是我們最好的機會。等到他們反過味,你以為我們還有機會?賭還是不賭?”


    看著柳園,賈茹這次一張臉全都冷了下來。


    對麵柳園的目光不斷閃爍,雙手無措的放在桌子上,等會又放到桌麵地下。


    想了想後背又靠在椅子上,接著又看窗外……


    “資金怎麽辦?”


    默認了賈茹的分配,柳園最終把問題的關鍵丟出來。


    “貸款很容易的,有了這麽大筆單子,我們從誰那裏貸款他們不給?柳總,別那麽小氣了,天下大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這麽大一個市場,一起做才是王道。”


    “我們相互之間的惡性競爭,最終獲利的還不是老外?我來做惡人,你來負責供應鏈,咱們相互之間合作攻城拔寨沒有打不下來的江山。”


    “《道德經》不是說,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現在就是那個時刻,你好好想想。”


    見到柳園心動了,賈茹不再猶豫,開始胡蘿卜送上。


    尤其柳園最喜歡的《道德經》,果真說到這個,柳園眼睛一亮,對方可是能夠背誦《道德經》全文的人物。


    來這裏之前,賈茹找了好幾家商業銀行,信貸人員隻要拿到大單子,這不是問題。


    “這……”


    “柳總,再不行我們可以用信用證,你拿不下來我賈茹絕對拿的下來,這裏是三家大型國企的承諾,怎麽樣?別猶豫了,你真的等我去找一元智造麽,如果他跟我做,我獲得的少,你幾乎一點得不到,你信不信?”


    見到柳園那邊還是不死心,索性賈茹來了一個殺招。


    柳園那邊怔怔的看著賈茹,嘴唇抿了抿,雙手使勁地搓搓。


    “好吧,我再信你一次,但是這次絕對不允許采購那些爛貨以次充好,真的再次出現那些情況我會毫不猶豫的把所有指揮接管。”


    最終柳園敗給了利益,兩人約定明天簽訂合同,各種股份協議明天開始過戶。


    殊不知,工廠外麵,幾雙冰冷的眼睛已經鎖定了兩人。


    九點半,柳園出門開車帶著賈茹直奔酒店,門口把對方放下,柳園這才迴家。


    不多時,樓上兩個男子帶著昏迷的賈茹從員工通道下樓,下一刻麵包車疾馳而去,等到第二天柳園來接賈茹的時候,這才發現賈茹昨晚壓根沒迴來。


    “這又是唱的哪一出啊?忽悠我,臭婊砸……”


    麵對賈茹的不辭而別,柳園罵了半個小時的祖宗,不得已返迴公司繼續等待,賈茹的電話也關機了。


    “啪!”


    “還有沒有備份?”


    廂式貨車裏麵,賈茹被綁在椅子上,本來就是大餅子臉,現在已經變成了發糕,紅腫的不成樣子,從昨晚到現在,賈茹已經被折磨了一夜。


    “沒有了,我隻有這一份……”


    “啪!”


    賈茹還想撒謊,審訊的人又是一個大嘴巴,賈茹眼鏡已經徹底碎了。


    “真當我們是傻子,當年這件事發生的時候還沒有這個硬盤,你拷貝下來的原本不是這個。我要原本,記住了,現在說我們讓你舒服點,不然直接讓你烤豬肉!”


    看著賈茹那雙狡黠的眼睛,審訊人員麵目猙獰,賈茹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


    “丟了,嗚嗚嗚……”


    “不見棺材不落淚!你兒子的小學今天放假,你爸媽正帶著孩子在公園裏麵玩耍,三個人多親密啊?如果忽然少了一個,或者少了三個,這個世界是不是就安靜了,賈茹?”


    拿過平板,審訊人把賈茹的親人畫麵展現在麵前,這次賈茹不由得一哆嗦。


    看看自己可愛的兒子,自己的父母,此時對方隻能流下悔恨的淚水。


    在對方看來,這就是柳園對自己的刑訊。


    本以為柳園背景不夠,自己憑借身份能夠壓得住,現在看來這就是個笑話。都守法的情況下,賈茹幾乎是無敵的。


    都不守法呢?賈茹這種所謂的身份就是個累贅。


    “在曲波的家裏,我藏的……”


    知道自己躲不過去了,賈茹悔恨自己的貪心。


    很快王誌飛的人根據賈茹提供的線索直接前往東北,很快入室找到了那本錄像帶。


    “少爺,那頭豬怎麽辦?”


    王誌飛看完錄像帶走出辦公室,臉色非常不好看,手下這才問。


    “暫時留著一口氣,我去首都,你們等在這裏。”


    確定了所有內容的真實性,王誌飛此時的恨意達到了極點。


    一幫利用自己最親的親人作為籌碼謀福利的混蛋,現在活得比自己都好,王誌飛強迫自己冷靜。


    兩天後,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出現在了季少白的跟前。


    和每次那種趾高氣揚不同,見到老人,季少白恭順的如同一個孩子。


    “少白,小美死了很多年了,也委屈你了。我現在要你一句實話,小美到底是怎麽死的?”


    一身軍綠氣息,老人說話中期十足,雙眸鎖住了季少白,此時季少白心中咯噔一下。


    “爸,我到家的時候小美已經墜樓……”


    想到當年的事情,季少白盡量平複自己的表情,表現出十分痛苦的樣子,每次這種表現都很好用,這次……


    “你還在撒謊,當年有一名間諜就在你們樓對麵,本來是準備錄製絕密內容的,結果恰好錄製到了你家暴的視頻,要不要我播放給你看看。”


    “我說小美每一次迴家怎麽都不洗澡,也不在家待著,擔心我們看到她身上的傷。你好狠心,結發妻子你也打?你個王八蛋,枉我一直在保你,你對得起我麽?”


    老人厲聲喝斷季少白的話,分分鍾季少白渾身就跟灌了水泥一樣,看都不敢看老人。


    一直到老人各種怒罵結束,季少白這才擦了一把眼淚。


    “說我騙你們,難道你們就沒騙過我麽?”


    一改往日的恭順,這次季少白身體挺直了,老人也跟著一愣,接著眉頭下垂。


    “爸,小美一直和一個歌手不清不楚難道以為我不知道麽?他們生過一個孩子,我能忍。但是我不能忍她知道那個孫子迴來了,就吵著跟我離婚。”


    “我當成祖宗一樣供著她,哄著她,飯來張口,衣來張手。還要我怎樣?為了達成目的,她讓一個女兵勾引我,揚言不離婚就讓我身敗名裂。”


    “我奮鬥了這麽多年,就為了這?憑什麽我就要為了你們的一句話定生死,憑什麽你們就能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我不服,我也不想服氣!您愛怎麽想就怎麽想,我不在乎了,反正就是一死,您隨便吧……”


    談到家裏的事情,季少白徹底崩潰,多年的苦水傾斜而出,老人那邊剛開始還義正言辭,後來腦袋也垂了下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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