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都和平了,一切比以前安全很多了。我想了一下,過一年我就申請讓酰長城調走。書記也找我談話,暗示縣裏的人我占的太多了不好,弄不好會引起本地管理人員的不滿,進而造成反彈,不利於後續工作的開展,你說呢?”


    把電視的聲音小了一點,胡麗娟看著季東來的表情變化。


    畢竟季東來這麽做都是為了自己工作的有利於開展,現在拒絕了,季東來會不開心,現在胡麗娟已經徹底的和季東來心換心。


    從中學時代就認識,一直等到現在才真的在一起,這份情分,胡麗娟十分在意。


    “你就在這一年時間裏先看看,這一年你要開展的工作很多,先借助酰長城的能力辦一些大事,等到酰長城走了,伱這裏也就平坦了,你說呢?”


    對於酰長城的存在,季東來始終堅持必須在。


    尤其那樣一個窮縣,兩世為人告訴季東來,這裏絕對不簡單。


    “你還擔心什麽?”


    看著季東來的眼神,胡麗娟給對方拿了一顆杏仁。


    “嗬嗬,你說這個縣為什麽這麽窮,周圍都開發了這裏沒開發,幾乎都是忘記了這裏。”


    伸手把胡麗娟摟在懷裏,季東來微笑看著對方,胡麗娟眼睛裏有些迷糊。


    “你是說從上到下都忘記了這裏?該不會等我過來吧?”


    季東來一句話讓胡麗娟有些清醒,貌似還真是,胡麗娟主持的縣周圍的行政區都開發了,唯獨忘了這裏。


    這裏就好像是城中村,或者更像釘子戶……


    胡麗娟神情微微一驚,尤其想到了釘子戶。


    “你說這裏有一些勢力隱藏著不讓這裏開發?不能吧,這可是和平時期,誰這麽大膽子?再說他有這個能力麽?任何人和國家對抗,不都找死?”


    從季東來的懷裏掙脫,胡麗娟眼睛裏都是難以置信,在胡麗娟的腦袋裏,什麽東西都沒有國家大。


    再說退一萬步,誰敢動自己?


    “我優秀的胡老師,胡縣長,我問你一個簡單的問題。蟬,螳螂,黃雀,你怎麽排序?”


    揉揉對方的小腦袋,季東來暗道當初真不該讓胡麗娟去做老師。


    很多時候做事太理想化,而且教書育人麵對的事情都太簡單了,那是一幫孩子。


    拿著一嗑瓜子,一個代表黃雀的杏仁,一個代表螳螂的李子季東來微笑著看著胡麗娟。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個簡單邏輯我還不懂啊?”


    胡麗娟幾乎不假思索的把三者排成一條直線,瓜子,李子,杏子,接著用幾乎看傻瓜的眼神看著季東來。


    “不對,實際上是這樣的!”


    季東來把對方的順序挪了一下,瓜子還是在前,李子和杏子排成一條線,三者三角形排列。


    “啊?黃雀怎麽和螳螂平行了,不是應該黃雀吃螳螂麽,你當我傻呀?”


    伸手把季東來建立的三角形破壞,胡麗娟在季東來的腦門上點了幾下,季東來也刮了一下對方的鼻子,接著把對方的循環調整了一下。


    “這個更扯了,螳螂吃了蟬,然後接著吃黃雀,你見過?”


    看著季東來重新調整循環,把蟬和螳螂建立了食物鏈,然後螳螂還在鳥的上麵,眼睛裏都是意外。


    “對呀,我真見過,就在這邊山上。我小時候和我爺爺迴這邊的老家,那時候我們抓螳螂,無意間看到的。刀啦掛在樹上,把自己偽裝成一根樹枝,紅頂的蘇鳥過來。隻是一下,螳螂就把蘇鳥抓住了,然後蘇鳥還活著就被吃了。”


    “所以大自然沒有什麽絕對的食物鏈,誰長得個頭大就可以變換食物鏈。你們縣裏也是,這麽長時間沒人開發,我敢斷定肯定不是表麵上你看到的這個原因。”


    “你看到的都是結果,不是原因,深層次的東西才是原因。有一隻肥碩的大螳螂一直舉著兩把刀等在那裏呢,所以你在那邊一定要時刻保持清醒。螳螂吃東西的時候都是這東西活著的時候,很殘忍呦。”


    季東來拿著螳螂和飛鳥的故事教育胡麗娟,對方雖然不相信螳螂能吃鳥,但是道理對方卻聽進去了。


    尤其原因和結果的論述,猶如醍醐灌頂。


    這麽長時間,胡麗娟都把不開發導致這裏貧困當成了循環,沒有往下思考。導致這裏不能開發的那個理由才是真正的原因,而不是未開發這個結果。


    “好了啦,我聽明白了。沒想到你一個學習理工的人還會講故事,我現在不想聽故事了,本姑娘想睡覺了,晚上你給我老實一點,小心我收拾某人……”


    很多東西需要消化一會,胡麗娟也不例外。


    慣性思維導致對方差點誤入歧途,現在必須思考明白,季東來也知道對方需要時間,整個一晚上季東來都在乖巧的睡覺。


    人一旦開始思考事情就睡不著,胡麗娟也是,望著季東來睡得唿唿的,胡麗娟捏著季東來的鼻子罵了一聲小冤家,穿上衣服走上前院。


    正好遇到了季橫和老伴兒正在炸東西,季東來的母親也在幫忙,胡麗娟順手開始幫忙,不多時就被寧彩雲趕出了廚房。


    “小娟,你去陪爺爺歇會,你們一年四季忙,好不容易過年了得好好休息一下。”


    推著胡麗娟和季橫進入堂屋,寧彩雲一臉高興返迴去和婆婆忙活。


    “爺爺,東來說螳螂能吃鳥,有這些事情麽?”


    和這麽大歲數的老人基本上沒什麽話題,胡麗娟給季橫倒了一杯茶,正好提到季東來說的螳螂理論。


    季橫那邊愣了一下,腦子裏在思考什麽。


    “是不是刀啦?”


    “對,季東來也這麽叫!”


    “能,吃的鳥有點比自己個頭都大,這玩意農村人見到的也不多,東來小時候特別淘氣,迴到農村這邊什麽都愛抓。刀啦身上的肉多,抓迴來燒了吃,有一次可不是抓迴來這麽一對。刀啦的刀還插在鳥的腦袋上呢,東來拿迴來兩個一烤了吃了……”


    說到這些農村的事情,季橫嘴裏有說不完的故事,胡麗娟那邊卻震驚的半天說不出話來。


    看看自己和季東來院子的方向,再想想自己主政的縣城,暗道自己這次是真的沒白來,按照胡家老頭的話,這次就應該趁早把酰長城弄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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