艱難的朝著光亮走了幾百米,林淑珍摔了至少二十次,順著梯子爬上路麵,此時周圍變已經被警戒線圍了起來,周圍一個人都沒有。


    看一下月亮,大約晚上十點多了,林淑珍拖著滿是傷痛的身體,辨別一下方向朝著城裏麵走去,進入鎮子已經後半夜一點了。


    大街上除了少數的野狗還在溜達,此時都在用目光打量林淑珍,從對方身上散發出來的血腥味是這幫野獸喜歡的味道。


    顧不得這幫野獸的審視,林淑珍按照記憶尋找了一家偏僻的診所,看到沒有人,撿了一根鐵絲撬開門鎖。


    找到消炎藥趕緊給自己注射,擔心自己睡著又找了一點腎上腺激素紮在大腿上,接著開始處理身上的傷口。


    半條胳膊上麵全是傷口,林淑珍拿著鑷子一點點把裏麵的雜質夾出來,接著拿著清水清洗,然後上消毒水。


    “啊……”


    嘴裏叼著的紗布幾乎都被咬爛了,林淑珍才把一條胳膊的傷口處理完畢,接著是身後的傷口。


    實在是太多了,沒辦法隻能等到消炎藥全部打完,對方進入浴室強忍著傷痛開始洗澡,地麵上的水都是紅色的,一直到把顏色衝沒了,林淑珍才從裏麵出來。


    找到給病人穿的病號服,換好所有東西,對方帶了一口袋藥物走出診所。


    選了一個沒有人的房子,撬開門鎖進入屋子,鎖好臥室的門,設置好了防衛,對方這才開始沉沉睡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林淑珍被饑餓弄醒,看看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天一夜了。


    四周仍舊一片漆黑,身上的傷口已經結痂,林淑珍艱難的走進廚房,不敢發出一點光亮,找到屋子住人留下的午餐肉各種東西一陣狂吃。


    “噗……”


    僅僅是幾口,林淑珍噴出一口鮮血,這個時候林淑珍才知道自己的內髒已經被震壞了。


    再次打開冰箱,找到牛奶,林淑珍強迫自己喝了下去,渾身上下各種翻騰,不得已隻能繼續輸液消炎藥。


    整整一晚上,林淑珍的狀況才好了一點,渾身上下已經被血水浸透了。


    脫去身上的衣服,找到主人寬大的衣服,從裏到外換了一遍,林淑珍看了一眼自己已經完全被燒焦的頭發,眼睛裏第一次出現了痛。


    對著鏡子,拿著剪刀一點點把美麗的秀發剃光,隻留下卡尺這才完事。


    又在屋子裏恢複了五天時間,林淑珍這才走出屋子,拿著車鑰匙找到主人的汽車,開車搭載輪渡前往最近的渡口上了豪華遊輪前往越南。


    順手偷了兩個人的電話,林淑珍找了個沒人的角落把手機改造一下,這才給聯絡人電話。


    “你到峴港,那邊有人接你!”


    聯絡人冷冷的說到,林淑珍並未多想,而是趁著守衛不注意,鑽進了一台運輸用的卡車,忍受著車子上的味道,跟隨車子去了碼頭外麵,找了一台出租車,敲暈了司機去了峴港的安全屋。


    “你還敢迴來……這是?”


    聯絡人麵對林淑珍非常生氣,結果一句話沒說完,林淑珍已經倒地,所有人七手八腳把對方抬到床鋪上。


    這個時候才發現林淑珍渾身上下都是傷,幾個人知道對方肯定不是內奸,這才把對方送到本地的一家中醫診所。


    醫師此時也懵逼,趕忙找出一顆安宮牛黃丸給對方喂了進去。


    “這種情況能夠活著就是個奇跡,你們隻能靜靜地等著了,付錢以後迴去等著,如果她能活過來,再帶過來進行下一步手術,不然沒必要浪費錢!”


    擺擺手讓幾個人付錢,醫師摘下眼鏡直搖頭,幾個人付了三千美金這才離開,醫師一直到幾個人離開了才拿起電話撥了出去。


    很快遠在首都的季東來也接到了電話,目光變得凝重。


    “你是說她受了嚴重的傷,知道原因麽?”


    電話是胡馨予那邊接過來的,對方此時麵色凝重。


    “根絕可靠消息,他們得到了闞長順的渠道,結果被不明身份的武裝人員襲擊,除了林淑珍沒有找到屍體,其餘人全部死了。”


    “按照我們醫師的報告,林淑珍渾身上下沒有好地方了,估計活不成了,要不就算了吧!”


    想到林淑珍這個叛徒,胡馨予十分生氣。


    季東來對林淑珍仁至義盡,對方竟然選擇叛逃,對於這種人,對方恨不得直接狙殺。


    “全力救治,不計代價!胡姐,這種忠誠的人難找了,就算我欠她的好了!”


    想到林淑珍那倔強的眼神,是兩個林淑珍的眼神,倔強不屈,堅定,沒有絲毫的雜質,季東來隻有在圖老那邊見過,包括班主任那邊都沒有。


    這種人無論是作為敵人還是領導都值得尊敬,而且兩個人合作的還算不錯。


    “唉,婦人之仁!”


    胡馨予也沒辦法,季東來這點好也不好,能夠重情重義,有時候卻也能夠惹禍。


    林淑珍身上的傷口雖然得到了救治,但是仍舊因為傷勢過重,發生了嚴重的感染,醫師那邊開始給對方進行抗生素治療。


    每天至少兩次大劑量,林淑珍開始出現感染並發症。


    “醫生,還有救麽?”


    看著林淑珍的情況,對方的負責人表情凝重。


    “有,我們有特效藥,已經從其他地方調過來了,明天能到,她就在這住院吧,你們也不容易!”


    看著對方的樣子,醫師開始編寫醫囑,作為一元醫療在本地少有的診所,對方現在必須每天把接診的病人病例上傳,這是一元醫療的規定。


    沒辦法,負責人那邊留下一個人看守,晚上的時候,一元醫療的特效藥到了,跟隨而來的還有一個女護士。


    對方給林淑珍號脈,接著拿出銀針開始進行治療。


    “她是?


    “我師父,這裏是病房,您到外麵等待,謝謝!”


    看守人員看著小月那邊開始治療,十分警覺,被醫師請了出去,小月讓自己的助手不斷給林淑珍換方向,接著全身塗滿膏藥用紗布裹上。


    漸漸地林淑珍的意識開始恢複,跳動微弱的脈搏開始強勁,心髒那股劇痛逐漸減輕。


    “好點了麽?”


    戴著口罩,小月抓著林淑珍的手,對方逐漸睜開眼睛。


    “小……”


    看著小月,林淑珍下意識的目光尋找季東來。


    “噓,季總已經知道你的情況了,特地派我南下,我要迴去了!你的情況已經穩定了,季總祝你早日康複,也希望你平平安安的。這些藥是五天的量,我走以後你繼續昏迷,時而清醒,藥我給大夫,你按時吃就行,能夠幫你保住命。”


    “這次能夠保住命就是你的命大,髒器受損嚴重,上一次我跟季總撒謊你身體應激反應喪失,一語成讖,從現在開始你已經不具備執行任務的能力了,再執行這種危險的任務迴來的可能性會非常低。”


    “妹妹,你的人生應該開啟下半場了。季總見證了一個林淑珍死去,不想見證另外一個,祝你好運,我們的聯係方式不變,真的需要幫助再找我們!”


    拍拍林淑珍的手,小月站起身,把一盒藥交給醫師,接著擺擺手。


    迴過身的時候,小月的眼淚在眼圈直繞。


    脊柱第三節骨裂,按照正常人的機能根本無法行走,林淑珍能夠逃出來這就是奇跡。


    半邊身子嚴重燒傷,以後皮膚恢複了也會和肉鬆麵包一樣根本沒法看,汗腺全部毀了,後背也是嚴重受傷,剛剛小月幫助對方清理出二十四塊殘片,尋常人能夠疼死。


    憑借小月的醫術,也僅僅是能夠恢複林淑珍的身體機能,至於把對方恢複到全盛時期,隻剩下理論,可能已經不存在了。


    擦了一把眼淚,小月走出屋子。


    簾子拉開,負責看守趕忙進去,小月進入車子,屋內林淑珍已經再次昏迷,看守這才放心。


    季東來很快接到了小月的報告,看著林淑珍渾身上下的傷口,季東來也是眼淚在眼圈直繞。


    能夠忍受非人的折磨,必須有非人的意誌力,季東來不知道對方是怎麽挺過來的。


    “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季東來很少掉眼淚,今天忽然掉眼淚了,邱海棠趕忙過來摟住季東來的脖子,臉上滿是擔憂。


    作為家裏的頂梁柱,季東來的一切決定了家裏的一切。


    “沒事,全家人收拾一下,我們去哈爾濱滑雪,盡情地玩,都走!震生,你和妹妹一起收拾東西,我們去哈爾濱玩冰雪!”


    此時的季東來已經看開了,去他媽的責任,去他媽的義務,開開心心的活著比什麽都重要。


    已經快到一月了,季平和寧彩雲以及老太太玩不了,隻能在家留守。


    季東來,邱海棠,季震生,小不點和冉博一幫人直接開上保姆車前往冰雪大世界。


    本來季震生就是那個超級愛玩的性格,小不點不是第一次來東北,但是第一次見到這麽精雕細琢的冰建築,進入中央大街的那一刻整個人就發瘋了。


    “慢點,我媽呀!”


    從聖索菲亞大教堂開始,季東來讓冉博幾個人穿上便裝,也跟著拍照玩耍,自己帶著幾個小不點盡情的釋放心中的鬱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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