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麽?!"


    和周夫人親嘴的男的是太子殿下?!


    燕青倏地一驚,往後一仰,砰一聲撞在他後麵的懷親王臉上。


    燕青非常錯愕地看著在他身後竊聽的懷親王,“叔,你貼這麽近有事麽?”


    懷親王急忙端坐,屁股迴到凳子,用長輩的威嚴對燕青道:“兩個大男人,咬什麽耳朵。注意影響。仔細被人疑斷袖之癖。”


    也不知叔聽到了多少,總之表情非常豐富,他一直以為宋煜是個老實本分的孩子,原來是他錯付了。宋煜內裏居然如此離經叛道,山洞裏就和臣妻偷情,莫非那日帶去他酒樓的是周夫人?


    這...小孩兒滿月酒是不是得著手準備了啊?他不苟言笑的大侄兒都會親嘴了,叔老臉有點熱。


    懷親王招來謝錦,低聲道:“你...你沒勸著點?就這麽讓你家爺瘋?”


    謝錦委委屈屈,“屬下勸了,但是沒用。現在屬下一勸吧,他出門都不帶屬下,他悄悄就走了。”


    懷親王憂心忡忡,我皇家可還出過男外室呢,宋煜開了這個先河,哎,那這周夫人她不離了給宋煜名分麽。


    叔太看不慣周夫人這種家裏紅旗不倒,家外彩旗飄飄的作風了,不行,她得離了娶宋煜,不是..應該說是嫁宋煜。


    燕青頗為尷尬地靠近宋煜,又道:“不是,一定不是你。”


    兄長哪裏像會和女人接吻的人。看起來就無欲無求的樣子。他接受不了兄長居然也會需要女人這種事實。


    宋煜冷著麵龐不言。


    燕青確認道:“就是出門左拐那個大假山,山洞可以過馬車的那個,山洞裏有幾個石椅夏天可以坐裏邊乘涼。你怎麽可能表現得那麽想那個?”


    “是孤王。”宋煜沉聲道:“你繼續給孤王喊,喊得滿宴席都知道孤想那個。”


    “不喊了不喊了。對不住啊兄長,我太意外了!”


    燕青這次稍微克製了一下自己激動而興奮的心情,原來冷冰冰的兄長想那個的時候聲音是那樣酥的啊,忙擺手道:“弟什麽都沒聽見!什麽聲響都沒聽見的!不要暗殺我。”


    沈江姩無意間朝這邊看來,就覺得燕青跟被雷擊中一樣在宋煜跟前瘋狂擺手...


    宋煜懶散地靠在椅背,窩在那裏,“燕青,既然你知道了,孤就不瞞你了。正巧有個事你去辦一下。”


    “何事。”燕青說,“赴湯蹈火,兩肋插刀。兄長盡管吩咐。”


    “明日孤要見她,她需要夜不歸宿,和孤過夜敘舊。讓弟妹找個因由把她約出來給我。”宋煜說,“辦利索點,別叫她家裏人生疑,她膽小。”


    “不太好吧。她有丈夫的,是人妻……”


    宋煜低聲道:“去辦就是了,燕青。”


    燕青在宋煜眸底看見暗色,都是男人他哪裏不懂那是什麽意思,“好,交給弟來辦吧。隻約一天?”


    “你看下弟妹能把她約出來幾天。孤都可以。”宋煜想沈江姩身子不舒服,著涼咳嗽,能在他身邊幾天養養也好,再一個他不願意繼續克製,處幾天他也能不這樣心裏躁動,也就不會這樣念著了吧,“兩三天,四五天,一輩子,都可以。”


    “行。我叫珊珊去約。”燕青迴道,“一輩子不大好約的……”


    宋煜招手叫謝錦過來,謝錦俯下身。


    宋煜低聲說,“一會兒宴後去遊園,你叫劉欣和劉欒留下來一下。孤王有事。另外,你去打一桶涼水提來。”


    謝錦不知爺要涼水做什麽,不會太想那個然後冷水用來洗臉吧?但還是依言去辦了,先去劉欣耳邊小聲說:“劉小姐,一會兒宴後,遊園時你留一下,殿下找你有事,你父親也被留下了的。”


    劉欣臉上一紅,受寵若驚的用手撫摸著麵龐,自己貴為宰相之女,是少主選妃人選中的一員,莫非是殿下看中了她,要選她做妃子。


    當下裏心中小鹿亂撞,莫非是向父親提親麽,莫非殿下遲遲不迎娶夏凝,是因為喜歡自己,“好,我知道了。”


    宴後,皇帝叫群臣和後妃伴著去遊禦花園看雪景,以及賞梅品詩,遊園時獨避開了長春宮先皇後故居,以免今上觸景傷情。


    沈江姩也跟著去遊園,沈江姩和尤氏左右兩邊攙著翁氏,翁氏倒是處處謹小慎微,和旁人說話也非常小心有禮,不似在家中那般蠻不講理,確實她身為母親為了周芸賢也是處處操心。


    沈江姩強忍著把翁氏推湖裏的衝動伴著她遊園。


    宋煜以腿疼為由沒有跟去遊園,這時大殿安靜了下來。


    宋煜從椅上立起身,緩緩朝著對麵女賓區走過去。


    劉欣見殿下步來,當下臉頰紅紅的不敢迎視殿下那深邃的眸子,她俯身行禮,“民女參見殿下。殿下金安。”


    “免禮吧。”


    宋煜在一處空閑的桌案上坐下來,那桌子很高,他坐上去卻仍曲著腿,腳踩在地麵,委實身量高大,他漫不經心的用手揉著自己犯痛的膝蓋,睇著劉欣。


    “玩的開心吧今天?”宋煜問。


    劉欣迴答道:“看了精彩的歌舞,看了長生殿雪景,很開心呢。殿下呢?殿下開心麽?”


    宋煜低聲說,“孤方才看見有個姑娘在假山底下哭。孤心情很不好,孤不開心。”


    劉欣聽不明白,殿下留下她是要說知心話麽。


    宋煜迴頭看向劉欒,“相爺,上前幾步,這個事,你在場會比較好。”


    劉欣的心中喜不勝收,看來是提親無疑了,不然幹什麽留下她父親呢。


    劉欒雖是宰相,但是卻並無兵權,兵權因曆史緣故,在鎮北大將軍手裏有一部分,在睿王母族手裏一部分,剩餘在宋煜有一部分,大多在皇帝手中,基本中央集權。


    宰相更偏向文官,他在宋煜身近言道:“少主請吩咐。老夫恭候。”


    “孤和沈江姩,是什麽關係,相爺清楚?”宋煜緩緩問道。


    劉欒一怔,便躬身道:“老夫不是愛聽是非之人,但也有耳聞,沈家大小姐,曾是您未過門的妻子。”


    “前未婚妻是不是妻啊?”宋煜問,“孤不大清楚,問問相爺,畢竟相爺是過來人。”


    劉欒實事求是道:“前妻也是妻,迎娶前出了變故。她到底與少主脫不了幹係。此生都有這烙印在。”


    “那麽,言語詆毀、排擠孤王的舊人,試問這種行為,是在挑釁孤王的權威麽?”宋煜輕笑。


    劉欣俏臉由紅轉白,血色流失,原來不是提親,而是因為她奚落了周夫人,殿下不是最厭惡周夫人了麽,怎麽會如此保護周夫人。方才殿下說的在假山底下哭的姑娘是指周夫人麽。


    劉欒不解,“殿下,可是小女得罪了沈家大小姐?”


    “是。沈江姩咳嗽。身子不舒服。你女兒講她是肺癆,讓她不準咳嗽。煽動所有人排擠她,奚落她,讓她迴家躲起來養病。把她欺負到躲在山洞裏哭泣。”宋煜麵頰冰冷,“這是孤遇見了,若是不遇見,爾等便這般對待孤王的人麽?”


    劉欒麵色尷尬,“小女年幼不懂事,老夫替女兒賠禮道歉,殿下大人大量,寬恕她這一迴吧!”


    “十六不算小了。五歲小孩也該懂些教養的。”宋煜說。


    劉欒汗顏,尷尬,“殿下打算如何處置?下官恭聽。”


    “孤沒有打算怎樣她。也不打算為難相爺。孤隻要用相同的方式,對待令嬡。使她感同身受。”宋煜輕聲說著,“你們記住,沈江姩這個女人,旁人動她一根頭發,孤要他血償!她不是沒有靠山。宋煜是她的靠山。”


    劉欣嚇得手腳打顫,幾乎站不住。


    謝錦這時提著一桶冷水過來。


    宋煜便從桌上立起身來,往窗邊去走。


    謝錦問:“爺,這桶水是什麽用處?”


    “劉欣糊塗,給她醒醒腦。”宋煜說,“相爺,請吧。你自己的姑娘,你自己教養她做人的道理。以後出門在外不要欺淩弱小了。”


    謝錦一怔,原來冷水爺不是用來降火的,便將冷水交給了劉欒,看出殿下是真的心疼周夫人了,為了一名女人而出麵這等小事,爺他屬實大材小用了。


    劉欒明白殿下的意思,歎口氣,便提起水桶要往劉欣頭上澆。


    劉欣咬著嘴唇說:“父親,不要啊。這水好冰的。”


    劉欒低聲道:“你當時出口奚落人的時候沒想想她和殿下的關係麽,哪怕是殿下留在雪上的一個腳印,你也得敬重,何況是殿下的舊人。”


    說著將一桶冷水兜頭澆下。


    冬季臘月裏,冷水從頭澆下,冰的劉欣猛的一個激靈,渾身劇烈打顫,“好冷啊!”


    宋煜伸手推開了窗子,西南風從窗子灌進來,直吹在劉欣身上,不幾時劉欣便凍得打起噴嚏,也被兜頭澆下的冷水嗆得咳嗽。


    宋煜毫無感情道:“不可以咳嗽。也不可以哭。劉欒你女兒肺癆麽,不如躲去府中養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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