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小花園裏那個東西涼涼的觸感令沈江姩倒抽一口涼氣。


    他噙著笑鎖著她眉宇,“下次弄溫了再用。”


    沈江姩便眼睜睜看著他做所有這一切,他就像一個經驗豐富的老手,做著常做的熟稔的事情。


    七年的確他改變了很多,不再是曾經那個和她一樣懵懂的少年。


    突然她內心裏生出些很委屈的心意,醋生生的好難受,所以這些事情是在哪個女人身上習得的。


    她對喜歡的男人占有欲很強,很厭惡和人分享,他卻這樣老練,她莫名生氣,卻沒有立場生氣,憋的她心裏很苦悶。


    自己和他做這樣的事情,一沒名分,二沒救到娘家人,三沒撈到錢財,四也沒感情可言,除了是犯賤淪為他女人中的一個,讓他發泄一迴扳迴一局棄如敝履,好像沒有任何意義。


    她今天因為趙母要逼她退婚錢,也因為和周芸賢鬧和離,更因為拎著鐵鍬差點和趙母打在一處的煩心事而感到失意。


    宋煜的粉唿唿的醜醜靴,還有那碗冬夜裏熱乎乎的雲吞使她腦袋發昏,差點不顧一切和宋煜發生關係。


    突然覺得自己將底線後撤是一件很自甘下作的事情,她都不確定他是不是會幫助她父親,先付出這些,他不認賬她完全沒有辦法。


    她又不能正大光明拿這事去和他理論,他一句是周夫人主動的,她除了難堪還剩下什麽。


    宋煜把他從瓶子裏倒的東西抹均勻,便欺身下來一點點去花園裏試探,她疼,他也疼。


    哪裏想到輕熟少婦這樣青澀,他用挺多的,就是讓她少受點罪,他知道自己動情時什麽樣子。


    沈江姩突然就紅了眼睛,就很怕他和她好完,把她往江邊客棧一送,然後他離開,兩人就這樣結束,那麽她丟了小狗,也湊不出二萬三千兩幫妹妹退婚,更救不出家人,還失了身,感覺很難過,她突然反悔道:“宋煜,我沒想好。今天不做了。”


    宋煜身體猛地一僵,啞聲說:“弄疼了?你確實很...放不開。再多用點那個?”


    “不是,我該迴去江邊酒樓找我相公了。”沈江姩委委屈屈,心想所以他是說誰可以放得開,和他在冷宮過了七年的邱夢嗎,她受不住他和旁人也這樣過,明顯他在比較,她被狠狠刺痛了,真接受不了,可以說很崩潰,“我們今天先這樣。”


    “做一半你跟我說今天先這樣?”


    宋煜素來冰冷的嗓音被她逼到很有些作顫,真的受不住她這樣磨人的性子。


    “任性胡鬧你也有個限度,我今夜想發狠整死你,把你弄到在我懷裏哭,你知道麽。”


    “沒有胡鬧,你起來啊。”


    “你告訴我怎麽停下,你說怎麽停下?剛才我咬開你褻褲帶子伺候的你不舒服麽?和我做一次就這麽難麽…”


    “我有相公了,我犯錯了,我不該主動招惹你。你又不救我爹,我剛才一時糊塗險些先認輸了。我不是說了嗎,在今上壽宴上你替我爹求情給我看,我自然會服侍你。”沈江姩認真的說。


    “你知道孤王不救你父親?”


    宋煜將身子後撤,到底沒有強求,他自身教養不允許他做出強暴女人的事情,他粗重地喘著,把所有瘋狂的情緒克製下來,汗水自額角滾下。


    他拿過棉巾遞給沈江姩一條讓她擦,隨即又拿一條擦拭自己的東西,擦拭好,係好腰帶,躺在沈江姩身邊,將手臂擱在額頭半掩了雙眼,很久不言。


    “宋煜二字在你心裏就一點不值得信任托付。看宋煜對你一次一次發情,很有成就感?”


    沈江姩朝他眼睛去看,不知他眼睫掛著的是汗還是淚,應該是汗水。


    “我爹坐監七八天了,我沒看見你做什麽。”


    “一定要叫你看見?”


    “是。我看不見,我怎麽知道你做沒做。”沈江姩說。


    “你挺精明的。那你就當孤王就是要玩你一晚上,並不打算付出什麽吧。想睡女人,孤所以在東籬巷等三個時辰。”


    宋煜合起眼睛,沉聲道:“方才抱住我,是今晚和你夫君吵架心情不好,需要找個人安慰你一下,突然又覺得不能對不起他,反悔了,是麽?今晚不是我也會是別人?武館的易繆?畫舫的公孫徹?”


    “你又不救我爹,又不給我錢,你什麽都不打算付出。我幹什麽和你好,就因為你給我花三十五文買雙鞋嗎?”


    沈江姩很任性的什麽難聽說什麽,當下裏將脫去的衣衫一件一件穿起,總不能說他動作那麽熟練把她惹毛了,她無事生非醋瘋了要和他鬧吧。


    宋煜將手臂從額間拿開,張開眼睛,眼底一片猩紅,“你為孤王付出過什麽?這七年我的前未婚妻你在哪裏啊?你給我買三十文的鞋了麽?”


    “想幹那事的是你不是我。”


    沈江姩被問得無言以對,她也覺得自己很討人厭,但是怎麽辦,她就是很怕做完被他送走永遠都見不到他了,她覺得還是不發生為好。


    她這個性子她如果交出身子,不是做不出死纏爛打的事情,那要是死纏爛打他不要,那她怎麽辦,她不是不知道死纏爛打別人的夫君是不可以的。


    “你實在想和我好一迴把我踢了,那你付我錢嘛!你不是說我嫁妝是你錢,我告訴你就是的,你再給我一些銀兩,我可用你的當年定錢養周家一家子的,花銷大得很呢。”


    “和他因為錢吵架,所以這樣晚來見孤王?為了從孤這裏拿錢給他用?”宋煜冷眸中有受傷之色劃過。


    “是。不然我幹什麽逛夜市好好的,大半夜去東籬巷呢。因為想你麽?自然是想你的錢。”


    “你要多少錢?”宋煜心想,她怎麽會想他。


    “兩萬三千兩一晚。你給我,咱們就繼續。他在江邊客棧等我呢。”


    沈江姩也想看一下提錢後宋煜的態度。也讓自己死心。反正成年人的體麵提錢後就基本會碎掉。


    “不算貴。”宋煜將薄唇微微一抿,“你敗光了孤對你唯一的一點好感。原還覺得你為了救父親,一人苦苦撐著四處碰壁四處想辦法,頗為堅強。如今,你終於交代了你的價錢。沈江姩,你連孤王的折磨也不配了。”


    “找你要錢才敗光好感?我以為改嫁就早就敗光過了的。”


    沈江姩低下頭,澀然道:“別把自己說得很高尚。你不就是仗著手裏攥著我家六十三口人命,想白嫖不給錢麽。提錢色變,你不是變臉比誰都快?你別想小恩小惠的就得到我,我不是小孩子了,我和你幹這個總得圖點什麽。”


    “不勉強你,那我們就不要發生。”宋煜眉心難受的蹙了蹙,被她質疑人品他快被氣炸了,氣得他手打顫,“收拾一下,送你迴去客棧找你相公。咱倆恩怨十七年,今天起斷幹淨。”


    沈江姩眼眶紅了,七歲遇見十一歲的他,的確十七年了,小時候自己無理取鬧惹他生氣,宋煜會縱容會哄不會不要她,現在胡鬧,宋煜會生氣,會輕易的說斷了。


    她沒有繼續犯錯說自己鬧是吃邱夢的醋,不能陷在前夫這裏不能自拔,也沒有繼續不知身份的胡鬧,畢竟自己什麽也不是,隻是二百文也不值得他花的沈江姩,隻輕聲說,“每天申時到申時二刻,也斷了嗎。”


    叩叩叩。


    這時,敲門聲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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