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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江湖上女俠,尤其是有點姿色並且胸前波瀾壯闊的女俠絕對屬於香餑餑,別說是個江湖小蝦米,即便是個三品境界的小宗師見到那些飄然除塵的女俠仙子也要笑眯眯的擺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樣子,越是這種氣定神閑的人指不定心中越是在褻瀆這女俠呢。


    在江湖上行走,隻要掛上一個女俠的頭銜,基本上除了自身安全之外基本上算是衣食無憂,很少有人吃飽了撐的去找女人的不痛快,因為女俠在江湖上的號召力不是一般的強,隻要振臂高唿,便是湧現出一群護花使者,所以在江湖之上唯有小人和女子難得罪,這句話大約就是眼下這個江湖的真實寫照了吧。


    一個姿色上等的女人行走江湖排場甚至比起一些個王公大臣都要大的多,周圍圍繞著一群少俠追求者,大都是打著護花的旗號,一個個都心中盤算著‘近水樓台先得月’的心思,殊不知這些不食人間煙火的女俠心中早就對著某位其貌不揚卻地位超然的藩王世家子愛的死去活來,這等事情在江湖之上屢見不鮮。


    再一個就是小心那些個占山為王落草為寇的土匪悍匪,這群人經常擄掠一些個自命不凡的江湖仙子到山上去當壓寨夫人,為此每年都會有不少武藝不精的護花使者愣頭青會殞命在悍匪的手下。


    即便這些血淋淋的教訓擺在自己的麵前,可是這些江湖上所謂的年輕俊彥似乎都不以為意,是而那些世家子似乎有對柔柔弱弱的女子提不起絲毫興趣,一個個相聚在一起的時候互相攀比的並不是什麽自己豢養了多少青樓女子,相反,他們所談及的是自己征服了多少江湖女俠。


    薑陽生當年身邊也圍繞著不少所謂的女仙子女俠,奈何從小就被武林人士刺殺,薑陽生心中對於學武藝的人總是有著濃濃的戒備心,保不齊哪位女俠就會突然對自己痛下殺手,所以那些成天的幻想著自己要當上北萊府的媳婦的女俠都希望破滅。


    天囚門的秦湘君是薑陽生在行走一萬六千裏的遊曆途中唯一認識的女俠,那時候秦湘君還是喬裝打扮起來,雖然手法談不上多麽高明,可至少薑陽生這種貨色是一時半會瞧不出什麽異樣。


    當時是在蒼梧郡的一棟青樓門口,遇見秦湘君。


    那時候已經窮的叮當響的北萊二世子殿下實在是忍受不住這種生活,想要在青樓門前找個油水豐厚的富商或者高管狠狠的敲詐一筆,身後跟著一個滿嘴黃牙的老仆,還有一個被薑陽生高價誘惑拉下水的還算有些姿色的青樓女子,原本按照薑陽生的想法是玩仙人跳,隻要見到富商掏出錢囊,跑的最快的老孔立即搶下來跑掉。、


    結果可想而知,先前露出一嘴黃牙嘿嘿傻笑的老孔搶下錢囊之後卻被手疾的富商一把逮著衣領子,一副拎著小雞仔的樣子拎著可憐的老孔,而這貨還不忘衝著遠處躲藏起來的薑陽生嘿嘿傻笑一番。


    薑陽生不出意外也被逮著了。


    而這時候秦湘君卻出現了,操著濃厚粗重的南方俚語雙手叉腰站在街頭,也不分青紅皂白的對著那商賈一陣斥責,大抵意思就是你看人家這兩人都麽可憐啊,老的行將就木,半截身子都已經埋在土裏麵了,小的麵黃肌瘦,顯然是營養不足的樣子,這祖孫二人都快成了乞丐,搶你的錢囊也是迫不得已才做出來的事情。


    一頓嗬斥說的是慷慨激昂,而且中間不忘說上幾句‘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之類的酸文章,加之當時秦湘君的腰間挎著一把青鋒劍,這才威懾住了商賈,這才讓他有了放手的心思。


    當然習慣了高高在上的北萊二世子在事後並不會領情,但倒是最初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神情倨傲到秦湘君從來都沒有見過的無恥樣子,儼然把秦湘君當成了自己的小弟唿來喝去。


    作為一名曾經立誌要當大周朝近一百年來江湖地位最高的女俠,秦湘君對於薑陽生這種行為一忍再忍,甚至很多次薑陽生讓她背黑鍋她都能忍了,可是計算是脾氣再好的秦湘君也不是沒有煙火氣的泥菩薩。


    矛盾的爆發起源於一次小解。


    秦湘君跟隨薑陽生這個混蛋一起混跡江湖一直被她本人視為一輩子的恥辱,因為薑陽生這個無恥的混蛋讓她心中那些對江湖的美麗憧憬都化為了一場泡影消散而去,甚至對原本希望是美好的江湖都生出了一種敬畏心。


    秦湘君在與那個洗幹淨臉還算是俊俏的無恥混蛋薑陽生分別兩年,當她進入天囚門之後才驀然對那個她認為一輩子都爛泥扶不上牆的混蛋心生感激。


    原來這個江湖並不都是俠骨柔情,更多的是城府和心機。


    原來這個江湖更多是講究麵子和交情,而並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樣縱馬江湖快意恩仇。


    這個貌似年紀比自己還小上幾歲的少年竟然讓秦湘君懂得了不少東西,很多個第一次都給了他,她第一次相信這個無恥之徒已經在外遊曆一年有餘了。


    薑陽生一直很好奇同樣很爺們的秦湘君為什麽在小解一事上做的十分神秘,常常半夜起來跑到一兩裏地之外方便,很好奇為什麽每次自己在河邊洗澡的時候他都會轉過身去,為什麽拉他的手會臉紅。


    ‘嘿,秦兄弟,咱兩個比比看誰茲尿茲的高?’


    ‘去死!’


    ‘沒事,都是大老爺們,我是不會嘲笑你下麵很小的。’


    ‘我要殺了你!’


    當然說出這番話是基於薑陽生並不知道秦湘君是個女的。


    ‘秦兄弟,你就不能洗洗臉?臉上都快黑成鍋底了,我感覺你要洗幹淨臉估計比我都白淨。’


    ‘滾蛋’


    ‘你可是第一次這樣跟我說話的人。’


    ‘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


    秦湘君瞪了他一眼,緊了緊腰間的那柄長劍,後者很識趣的閉嘴了。


    秦湘君一開始對於薑陽生表現出一副愛答不理的態度,誰知道這個麵黃肌瘦的小乞丐沒完沒了的在自己而耳朵邊上渣渣不停,要不是秦湘君被氣惱的時候本能的拔出腰間的青鋒寶劍,薑陽生永遠不會閉上嘴巴。


    ‘我說兄弟,你的胸肌為什麽如此浮誇?我能摸摸嗎?’


    秦湘君這次終於是按捺不住拔劍追著這個無恥之尤當街砍殺。


    ‘別啊,都是大老爺們,別為了幾句玩笑話就要打打殺殺的,要不是我懶得學劍法,你早就是我的手下敗將了,可惜啊,惶惶劍道立千古,唯獨少了我這樣一顆參天大樹。’


    秦湘君聽到這人的無恥到自戀的話語,更加想要教訓他一番,可是別看薑陽生麵黃肌瘦的樣子,跑路起來十分帶勁。


    ‘秦兄弟,你的胸肌一夜之間竟然莫名變大了,莫非你在晚上睡覺的時候也再不停地練劍?’


    這是秦湘君裹胸沒有纏好的那一次薑陽生一開口說出來的。


    他讓在此之前幾乎不諳世事的秦湘君明白了一個道理——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


    一旁的老孔見到這一幕之後都會本能的嘿嘿傻笑一番,似乎極為樂意見到自家少爺吃癟。


    ‘秦兄弟,你的胸口好軟,莫非你的胸肌是假的?來,我看看你究竟在胸前墊了幾層棉花。’


    這是薑陽生無意中觸碰到秦湘君的胸口之後說的話,這讓一直黑著臉的秦湘君破天荒的紅了脖子和耳根。


    ‘秦兄弟,等以後你也教教我這棉花墊胸的本事,以後我也好出去嚇唬嚇唬人,即便是唬不住人,好歹在街頭賣藝表演個什麽胸口碎大石之類的都行,裝一裝大俠。’


    秦湘君此時恨不得殺了這個口無遮攔的登徒子,原本以為這家夥早已經看穿自己的女兒身份,隻不過是存心戲弄自己一番,隻不過秦湘君仔細觀察一番發現這個麵黃肌瘦的小乞兒是真的不知情,這才讓她稍微寬心。


    當然薑陽生早就知道秦湘君的女兒身的事實,可以算的上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薑陽生對於女子的評頭論足可是有著十分不俗的功力,當年在薑環的耳濡目染之下,總結出不少心得體會,所以他最早就看穿了秦湘君的喬裝打扮,要說為什麽麽沒有拆穿她,隻不過在薑陽生的心中覺得既然秦湘君刻意隱藏,那麽自然有她的苦衷和道理,所以薑陽生心中覺得沒有必要拆穿。


    當然拆穿沒有,調戲總會是不少。


    既然你總是追著我打,那麽也得讓我嘴上找迴場子吧。


    所以每次薑陽生都會找出各種各樣的理由讓她耳朵臉頰緋紅。


    ‘秦兄弟,快走,我拉你一把。’


    不等秦湘君發話,薑陽生就一把拽住了她的手,有時候會刻意揉捏一番,這時候的秦湘君總是會低下頭沉默不語,而後耳根子都是一片紅潤之色。


    望著前者羞愧難當以及後者的沾沾得意,老孔總會嘿嘿露出大黃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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