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是個富婆!”


    陸川清點寶箱裏的財物,什麽瑪瑙石、祖母綠、貓眼兒、夜明珠。


    林林總總加起來,賣個六萬多兩銀子不成問題。


    最後就是寶箱本身。


    除去上麵的裝飾品和裏麵的寶石,箱子本身的材質也能換個一萬多兩白銀。


    陸川沉吟片刻,叫來恭叔,讓他把箱子典當成銀子。


    約莫兩個小時過去,恭叔帶著數十個家丁,押著兩大車現銀迴來了。


    “少爺,杜姨娘的寶箱總共典當白銀十一萬兩。”


    “按照你的吩咐,一半現銀,一半銀票。”


    “嗯。”


    陸川應了一聲,看起來有些走神。


    正當大家都疑惑他為何這幅表情時,他突然開口。


    “恭叔,帶上幾個好手,祭出百戰大纛(讀音到,旗頭的意思),去城外汴河邊接收一批戰馬。”


    “領頭的是一匹汗血寶馬,其他都是大宛良駒,總共有三百多匹。”


    “速度要快,接到馬後,直接送到鄉下莊子裏去,迴頭我另做安排。”


    說著,他吹了個響哨,海東青長唳一聲,從天而降。


    “帶上這家夥,它會為你們指明方向。”


    鸞鳥青雲跟著胖子的商船,一路迴到江南地區,這才找到機會把汗血寶馬解救出來。


    陸川索性借青雲的定位,把其他戰馬也投放在河邊。


    按照現在的市價,一匹戰馬的價格在百貫錢左右。


    如果是大宛良駒,價格能衝到三百貫。


    一貫錢等於一兩銀子。


    算上汗血寶馬,這批戰馬的價格少說也得十一二萬白銀。


    不比杜十娘的寶箱差。


    恭叔雖然不明白陸川從哪裏得到的消息,但還是照做。


    立刻調集好手,祭出百戰大纛,一路狂奔出城去了。


    另一邊,陸川安排好戰馬的事,這才繼續處理生意。


    他沉吟兩聲,道:“瓦肆開業在即,要想一炮而紅,肯定得弄些好玩意兒。”


    “我手頭有十幾個不錯的劇本,隻要能挖來伶人唱客,不愁演不出一出好戲。”


    “就是這戲班子讓我有些頭疼。”


    聞言,杜十娘含蓄一笑,道:“老爺不必憂慮,十娘在伶人藝伎圈有些人脈,隻要銀子使的足,不愁挖不到人。”


    “隻是..這般挖人,咱們得替人家墊付大筆的違約金。”


    “這個好說,那些錢就是用來花的。”


    陸川拿出提前寫好的劇本。


    隻有提綱跟核心,還需要專業人才潤筆才能使用。


    梁祝、沉香劈山救母、白蛇傳、西廂記、牡丹亭、長生殿、桃花扇、霸王別姬、竇娥冤....等。


    唱戲也好,演話劇也罷。


    在演員同等水平的情況下,拚的就是劇本。


    而同水平的劇本之間,拚的是新鮮度。


    再好的戲,天天看天天看,終究也會厭煩。


    說起唱戲,杜十娘是個行家。


    不光精通演唱,更懂得挑選撰寫劇本。


    她接過提綱,隻是淺淺看了幾眼,就覺得大有可為。


    陸川所寫內容,單純看表麵,文筆的確粗糙。


    全是大白話,甚至沒有人物之間的對話互動。


    但他把一個故事的核心內容寫出來了。


    這就夠用了,剩下的隻需要潤色一番,就能當成品劇本用。


    杜十娘當場拿出紙筆墨硯,略微思索後,提筆為梁祝潤色。


    不消半個時辰,完整劇本新鮮出爐了!


    陸川接過來一看,眼前大亮:“先前我就說過,無論如何都要把十娘請到家裏。”


    “你看你看,這哪是請了個姨娘,簡直是請了個財神爺麽!”


    眾人無不配合的連拍馬屁,反倒是把十娘逗了個大紅臉。


    止不住嬌羞道:“早知老爺對妾有如此心意,早就該郎情妾意,也省的差點被....”


    提及傷心事,她是又後怕又慶幸。


    陸川一擺手:“不說那些了!挖台柱子的事隻是一方麵,倒是十娘你那些姐妹裏麵,有沒有擅長唱曲兒的?”


    “小唱麽?”


    杜十娘似乎想起了什麽,眼裏閃過一絲光芒,嘴角勾起十分好看的弧度。


    “自是有的,妾身有個情同手足的姐妹,名叫李師師!”


    嚴格來說,李師師和杜十娘有些許不同之處。


    杜十娘擅長的是才藝女網紅那一套,什麽都會,但都不是頂流。


    而李師師則是正兒八經的‘大家’。


    論小唱,她是東京行首!


    論詩詞歌畫,創作一流,品閱鑒賞則是頂流!


    不論現代還是古代,專精品閱鑒賞也是一門很厲害的手藝。


    李師師素有‘東京行首’的稱號,想拉她下海唱戲,怕是不容易。


    畢竟是賣藝不賣身的花魁,就算是表演,也隻針對世家子弟、清流才子,而且還是自己選人。


    若是她不願意,別說請出來鎮場子,就是見一麵都難。


    陸川隻知道杜十娘和李師師關係好,但不知道具體好到什麽地步,有些擔心。


    “能請她來麽?”


    杜十娘神秘一笑:“若是別人,那定是沒商量,但若是妾身出馬,就是三個指頭捏田螺!”


    “就是需要費些時間罷了。”


    “好!此事就交給十娘你來辦。”


    陸川重重一點頭:“這間瓦肆,我打算取名陸肆,陸記瓦肆,小字杜十肆。”


    “杜十肆?”


    杜十娘頓時愣住了。


    很快,她眼裏泛起霧氣。


    宋人文雅,喜歡給各種東西‘表字’,也就是取小字、小名兒。


    陸川給瓦肆取名‘陸肆’,這沒什麽,畢竟是陸家的產業。


    如果將來陸家有第二間瓦肆,依舊會叫‘陸肆’。


    故此,小字才是瓦肆真正的名字。


    杜媺,小字十娘。


    陸記瓦肆,小字杜十肆。


    其含義不言而喻。


    還不等杜十娘緩過來勁兒,陸川又說道。


    “以後這間瓦肆的淨收益分出三成,記在十娘你的名下。”


    “算作做是你的嫁妝吧。”


    “嫁妝!”


    杜十娘怔怔的呢喃兩聲,忽然撲到陸川懷裏,感動的嚶嚶嚶哭了起來。


    她那寶箱再值錢,也都是浮財。


    而瓦肆,則是正兒八經的產業。


    更別提陸川算成她的嫁妝了。


    夫家沒法動妻子/妾的嫁妝,完全由本人做主。


    杜十娘是小妾,將來生了孩子是庶出,很難有什麽地位。


    而親娘的嫁妝,會是幫他們謀個好出路的最大助力。


    其他下人見主子們摟抱在一起了,羨慕的同時,不動聲色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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