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el公司的金牌經紀人薛明。謝虛喊了一聲:“薛哥。”薛明隻端量著他,目光冰冷得像是麵前是一樣精美的器具似得。他道:“口罩摘下來。”謝虛摘下。這個時候流彈的特殊性已經體現出來,謝虛臉頰上一道紅痕極其明顯,紅腫的傷口外翻著,看上去猙獰極了。薛明立即意識到了嚴重性,眼底略沉,他倒沒有多慌亂神色,頓了頓道:“不要衝著小陳發火。”謝虛:“嗯。”心道你說晚了,我已經對主角受發泄完了。薛明又道:“待在安全區別亂跑,待會有私人飛行器接你和小陳,然後去聖芒戈醫院看你的臉。”雖然已有軍方出麵鎮壓,但誰知道走至窮途末路的匪徒會不會再來一次自殺式襲擊。現在的旅行星也是暴亂四起,人人惶恐不安,都想盡快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但是為了避免兇匪逃竄,通行被限,隻有少數重傷者被允許陸續出境。謝虛沒重傷,可這世上什麽時候都不缺特權階級。他的身價極高,公司和經紀人手腕又厲害,能在這種敏感時刻將他弄出去也不稀奇。黑發明星摘了誌願者牌,迴到安全區。陳決陰見到他,明顯也鬆了一口氣,小心翼翼地給謝虛搬來幹淨的椅子,又用保溫杯裝了熱水遞給他。“謝哥不用擔心了,薛明哥說馬上就有人來接我們了。”主角受絮絮叨叨道。謝虛唇正好有些幹澀,主角受這麽貼心,他當然也是摘了麵罩,輕輕抿了一口熱水。臉被熱氣醺得有些發紅,看上去乖順地如同饜足的幼獸。陳決陰猝不及防被萌了一下,臉頰微紅,又突然發現謝虛臉上的傷口好像更嚴重了一些。他的手心微微汗濕,心裏陡然浮現出不祥的預感。……私人飛行器很快抵達,謝虛被通知離開時時,身旁還出現了一場小小的騷動。“求你了,求你們了,救救我妻子吧,再耽誤她真的活不下去了。不是說讓重傷傷員先走嗎,她真的快死了——”幾個穿著軍裝的男性攔著他,不斷地解釋道:“先生,星艦位置已經滿了,請等待下一批名額。”“我給你們跪下了,多擠一個人沒事的,她真的熬不住了……”身材高大的男性膝蓋“嘭”地跪在地上,脊背蜷縮成一個卑微的弧度,不斷磕頭,攔也攔不住。血濺在粗礪的地麵上,讓那些軍人的眼角都有點被悶紅了,卻也隻能咬牙拒絕。旁觀民眾的竊竊私語變得如此清晰。“還是不是人啊”、“一點同理心都沒有”、“我看他們的親人早被送走了,不怕報應”這類的話不絕於耳,那些軍人麵上依舊平靜,手卻緊緊捏成拳。帶著口罩的謝虛瞥了他們一眼,漂亮的桃花眼裏全是冰冷。“他們要是沒有同理心站在這裏做什麽,陪你們送死?這裏可是最容易被恐怖分子二次襲擊的地方。”黑發明星的聲線慵懶又好聽,偏偏上調的尾音滿是傲慢,讓人喜歡不起來。這話當真是激起眾怒了,本來在這種敏感時刻,階級矛盾是最容易被激發的。但沒等別人唾棄,謝虛瞪了陳決陰一眼道:“愣著做什麽,幫忙把人抬進去。”私人飛行器正等在一旁。陳決陰愣了好一會,才明白過來謝虛的意思。他倒不介意被留在這裏,隻是怕謝虛萬一路上被血腥氣熏得鬧脾氣怎麽辦。黑發青年又漠然地瞥過一眼,指了個腿被炸得血肉模糊的女孩道:“她也一起。”那姿態雖然傲慢,卻莫名耀眼得讓人挪不開目光。謝虛道:“接著罵啊,可是我能幫傷者,你們能麽,嗯?”這個時候能乘坐私人飛行器離開的,隻能說身家不簡單。但能把機會讓給別人的——在眾人沉默中,謝虛又道:“可我再怎麽樣,也隻能幫兩個人。能幫你們的,在那邊。”他輕輕指了指穿著軍裝的士兵,也不管那位丈夫和女孩親人的感謝,兀自走迴安全區。陳決陰幫忙將人帶上飛行器,轉頭便來追謝虛。他沒想到謝虛會留下來。年少成名,星途坦蕩養成了謝虛暴戾的脾性,但平日再怎麽兇殘,也不過是“何不食肉糜”的傲慢,一旦遇上了事,就成了心腸軟得不行的幼稚鬼。陳決陰自認已看透謝虛,內心暗笑又無奈。謝虛麵無表情地迴到安全區刷光網。剛才也隻是一時衝動,謝虛迴來仔細迴憶是不是有崩劇情的地方。原劇情中謝虛雖然及時送診“聖芒戈”了,但沒把臉救迴來,依舊毀容。現在直接省略送醫這個步驟,好像對結果也沒什麽影響。結論:人設沒崩。黑發明星帶著口罩心安理得地接著刷光網了。這一切被金發的上將閣下納入眼中。他身邊的軍官便是給謝虛頒發誌願者證的人,見到最高級長官親自蒞臨,除了帶其檢查災情,還極力推薦要特招一個平民入伍。無它,對方的戰鬥意識很高,對槍械了解非常,不驕不躁,絕對是特殊的技術性人才。上將閣下沒有被手下的傾情安利打動,卻在調查中看到了剛才的一幕——黑發青年傲慢地微微抬頭的模樣,簡直像會發光。上將閣下如同變態一般尾隨對方來到安全區,腦海裏盡是那雙好看的桃花眼,和青年不經意間露出的雪白手腕。耳邊的喋喋不休盡未入耳,上將突然開口道:“他很好。”旁邊的長官為自己賣安利成功驚喜著,說道:“是呀是呀。”完全沒意識他險惡的上峰的意思是——他很好,很適合作為結婚對象。……謝虛上個世界便有點要沉溺網絡的跡象,在娛樂業相當發達的本世界更是很快上手刷光網,還認識了一個追星專用的社交軟件叫“微博”。正有些上癮,突然來了通訊,謝虛手一抖,好險沒給掛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