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容恕怒道:“你當我是傻子嗎?你怎麽不出去說這些,到時候我被眾人議論,丟臉不說,他們也不會相信我。”薑劈柴道:“我一個小小的不知名弟子,我說的話能掀起什麽水花,你就不一樣了。”蕭容恕瞪著薑劈柴。薑劈柴卻很淡然,他道:“那時候,大殿裏會有許多人,外麵的場地上還會有更多人。這些人,來自五湖四海,麵上親切,其實內裏各懷鬼胎。你嘴裏的話是真是假無所謂,別人信不信也無所謂,隻要傳出去了,就行。”蕭容恕皺眉,“你的意思是?”薑劈柴道:“有些人活在這世上隨心所欲,有些人卻好麵子。就算秋寒辭他不要臉,但七座峰的人卻要臉,事情真假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如此盛大的大宴上拋出這些話,一石驚起千層浪,假的真的,沒人會關心。以後,修仙界每個人心裏都會埋下一顆種子,種子茁壯成長,長成蒼天大樹,時不時會有人出來說一說,你知道嗎,秋寒辭和他那個道侶啊……”薑劈柴話還未說完,竟已經以袖口掩唇,閉眼輕笑起來。蕭容恕攤坐在地上,喃喃道:“你真是薑劈柴嗎……”薑劈柴神色一冷,“我當然是啊,我都這般幫你了,你卻不領情。你若是連這種事都忍不了,都不敢去做,還想報什麽仇,一輩子躺在床上,當秋寒辭的陪襯吧!”蕭容恕咬緊嘴唇,嘴皮子滲出血來。薑劈柴起身,發現邊上侍女跪在地上,瑟瑟發抖,他低頭輕笑,“姐姐,你這麽美,可惜了。”說罷,隻聽見侍女一聲驚唿,接著化為粉齏。蕭容恕張開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薑劈柴走到一半,突然迴頭,“忘了告訴你一件事,大會上,記得問一問,英勇的秋寒辭,是如何從殘忍嗜殺的登天尊主手裏逃出來的呢?”蕭容恕抬起手,“你、你、你是——”薑劈柴頭也不迴,“不管我是誰,你都會按照我說的去做的。”外頭一片漆黑,薑劈柴轉動著脖子,他伸出手來,手心處卻有一條已經結了痂的血痕。薑劈柴右嘴角扯出一個詭異的弧度,他悶聲笑了許久,而後長長地吸了一口氣。“蕭容恕,最為愚蠢,也最是無趣。”“所以,我才會殺你。”薑劈柴瞳仁呈現出暗淡的黑色,他走幾步,牙齒嘎吱作響。薑劈柴手臂彎曲,胳膊上皮膚鼓出一個個小包來,許久之後,他才恢複平靜。“你們以為我會坐以待斃嗎?”“縱使我現在殺不了你們,我也不會躲起來,因為躲著太無趣了。”……一早上,仙座台的山腳下就全是修士,還有些沒靈根的普通人,聽聞秋寒辭要舉行結侶大典,也想上山湊熱鬧。山腳下檢查的弟子們好說歹說,才將這些閑得不行的凡人勸住了。車耐棠跟隨暗淳派前來道喜,他僵著臉,似乎很是悲傷。不遠處站著庸燃,庸燃的家族是獵戶,獵戶們一年四季忙得很,根本沒空參加什麽結侶大典。但是宣傳的好機會不能錯過,於是就讓族裏最年輕最有活力的庸燃前來,找機會向賓客們推銷他們一族的肉產品。車耐棠和庸燃對上,兩人長歎一口氣。“沒想到,秋寒辭還是……”兩人異口同聲,又一起歎氣,最終化幹戈為玉帛,情敵竟結了好友。庸燃道:“當時秋寒辭風姿綽約,站在那劍上,麵對萬枯獸麵色不變,我心下便有了觸動。”車耐棠也道:“我也是!隻不過我有婚約,那女子纏著我不放,還一直問我是被哪個狐媚子迷了。”庸燃皺眉道:“秋寒辭怎麽能是狐媚子呢?”車耐棠點頭道:“那是當然!”庸燃也點頭,“他可比狐媚子媚多了,不然能偷去我的心?說他是狐媚子,那是瞧不起秋寒辭!”車耐棠一怔,這……似乎有些道理?山腰處,秋寒辭還不知賓客裏有如此恬不知恥之人,他正忙活著換衣服,小老虎自告奮勇,說是要給秋寒辭抹胭脂。秋寒辭擺手道:“不需要!我天生麗質!”開什麽玩笑,一隻老虎給自己化妝,還要抹胭脂,秋寒辭隻是想想,就覺得無比窒息。小老虎捏著胭脂盒,很是失落,但很快,它就有了新目標。躺在毯子上,張開八條腿的螃蟹抬起眼珠,不可置信地舉起鉗子。“我的殼子不需要這些東西啊啊啊啊——”那邊兩隻妖獸打成一團,這邊秋寒辭對著鏡子,捧臉自我陶醉。靈獸首領踏著步子進來,“為什麽你們的司溏仙尊都不迴來。”秋寒辭道:“仙尊一直都是這樣神出鬼沒的人。”靈獸首領搖著扇子,無奈道:“不會真是被我嚇跑了吧,我最近看話本學了許多,他要是再給我一次機會,我絕對不會出差錯!”蘇阮瀲聞言道:“你想太多了,司溏離開,與你應該沒有關係。”靈獸首領眉頭緊皺,“真的嗎?”蘇阮瀲道:“今天是我結侶之日,你可別愁眉苦臉了。”“若是實在不高興,你可以出去尋那司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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