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長青早上醒來,看見自己放在床邊的白色u盤時,忽然想起了秦茵茵來還它的時候。


    他吻秦茵茵,是帶著調戲還是應從了當時心底的想法?


    這個問題一時讓他的眉頭微微皺起,卻也轉瞬間被他拋去了腦後。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樣的裴長青與秦茵茵一樣,關於這種自己的無法想通的行為或話語總是會選擇性的去遺忘。


    因為他們覺得沒必要去認真。


    “哥,速來酒吧給我撐場啊,霍洋太囂張了!”


    才吃完早飯的裴長青就接到了唐子秋的求救電話,不由挑高了眉眼道:“媽怎麽會放你出來?”


    唐子秋哈哈一笑,“她一早上就出門了,爹地正找她呢。”


    看來唐子秋是趁亂偷跑出來的。


    這小子因為上次在酒吧待久了忘了當天的學校考試,結果被不知道他身份的老師嚴厲地要求請家長。


    當唐子秋慘兮兮的迴去跟唐母唐父說後,唐父覺得他太沒出息了直接說不去,要他轉校。


    唐母卻覺得很好玩,她養了裴長青這麽年從來沒有被要求過出席參加他的任何活動,現在唐子秋十七歲第一次去參觀他學校被是請家長。


    於是她去了。


    被那名老師嚴肅的教育一番,唐母一直認真聽著,沒想到對方說的激動,什麽以後會成為社會敗類、犯罪、不良少年等。


    唐母頓時驚訝的瞪大了雙眼,唐子秋卻嘻皮笑臉的吐槽一句:我媽都沒有擔心老師迷想的也太遠了吧?


    該老師覺得自己為人師表的尊嚴受到侮辱……所以他動手了。


    揚手就準備給唐子秋一巴掌,當場被唐母截了下來並反手給了他一巴掌。


    唐子秋她都沒舍得打過,這老師就憑考試遲到這件事就敢對學生甩巴掌?


    唐子秋考試遲到的確有錯,但他已經被教育了一番並且道歉,而且唐母還陪他聽了這老師的一陣教育。


    再者,以唐母和唐子秋的身份會在這裏聽他教育是因為他是唐子秋的老師,唐母給他尊重。


    但對方想打她兒子?他實在放肆也過份了。


    唐子秋也沒想到這老師這麽極端,當下也冷了眉眼。


    唐母覺得唐子秋就算不想暴露身份選個普通學校就讀眼光也實在太差了,當然這學校選老師的眼光也差。


    唐母當下很客氣地去了他們校長室將事情“委婉”的一說,然後該老師就跟學校說拜了。


    隻是事後迴去唐父得知這事後冷冷一笑,該學校瞬間被納入了唐氏企業。


    唐母覺得唐子秋的眼光實在太差,就關他在家閉門思過。可憐的唐子秋在家裏待了三天後終於憋不住,在唐母外出的這天跑出來了。


    裴長青當下不客氣地吐槽他一番,掛了電話也朝天下酒吧而去。


    隻是當他將車開到步行街時卻恍然看到唐母的車從前方一閃而過,裴長青微微眯起雙眼,想追上去時卻不見車影,隻好作罷。


    高樓上的紅裝女子俯視著樓下的車水馬龍,a市似乎還是那個a市,隻是人世已非。


    女子一身現代宮廷紅裝,寬大的裙擺曳地似一朵盛開的紅蓮。


    黑色大理石上點綴著些許亮晶,整個房間寬大如一個籃球場,卻隻是簡單的在門口擺放著兩盆景和兩對白色單人沙發。


    女子氣質雍容而華貴,仍舊精致的眉眼間流轉著清冷與優雅。


    她長如腰際的長發半挽,斜插的紅寶石簪子穩穩地固定在她腦後。兩鬢有幾縷發絲自然滑落,給她靜立不動的氣質中增了幾分嫵媚。


    女人應是素顏,白皙的皮膚仍未有任何瑕疵。


    頸項手腕間不見任何飾品珠寶,連簡單的耳墜都沒有。


    d國人民或許都知道,他們的第七十九世王妃在二十年前就已經不會佩帶任何飾品。


    有人說是她炒作,有人說她隻是愛簡單,好與壞的語論一直都在,但卻並沒有妨礙到她做這件事情。


    可她仍舊年輕,那份清冷出塵的氣質一直讓她看去像三十幾正成熟魅力的女人。


    “王妃。”穿著黑色燕尾服的男人推門恭敬說道,“您的客人唐夫人到了。”


    他向後退去一步,露出他身後的唐母。


    唐母那雙妖嬈的桃花眼僅是懶洋洋地打量著周圍的建築與環境,優雅地朝前方的繪娜走去。


    繪娜朝男人微微昂頭,男人點點頭,將門關上。


    偌大的房間頓時隻剩下這兩個女人,一坐一站,一紅一白,一個嫣然嬉笑,一個清冷孤傲。


    “好久不見。”繪娜首先開口,黑亮的雙瞳看著對麵正走過來的唐母說道。


    她的聲音輕淡,毫無情緒波動,讓人聽不出喜怒。


    唐母坐在她對麵沙發上,修長的十指交差相握,她隨意的往後靠去,側頭間身影慵懶而清麗。


    “好久不見。”她迴道,紅潤的雙唇微張,一聲輕笑也伴隨著她話音剛落就響起。


    兩人氣質行為動作同樣的優雅,卻又分別呈現著不同的特色。


    一些動作細節上的默契讓她們看起來像是老朋友,但話語上的簡潔禮貌與眉眼間偶爾的爭鋒相對卻明白的告訴別人兩人不見得有多好。


    “過得可好?”繪娜在唐母一聲輕笑後再次問道,她似乎不善於交談,或者是麵對唐母無法在進入正題的之前閑聊。


    唐母伸手端起桌上的咖啡,是她喜歡的拿鐵。


    輕輕朝仍舊上升著滾燙白霧的咖啡吹了口氣,她語氣輕盈的說道:“除了那兩個兒子偶爾鬧點事需要處理頭疼外,一切很好。”


    繪娜點點頭,沒有再問,隻是神情仍舊清冷。


    唐母一直低頭喝著咖啡,倒也沒有主動找話說,嘴角的笑容一直存在。


    當年的落魄少女如今已是一國王妃,沒有了當年的怯懦善良,眉眼間的溫和褪去,而是疏離與冷然。


    世事無常,有些人總是在經曆一些大風大浪後完全蛻變成長,最終無法迴到最初。


    兩人都沒有說話,偌大的房間頓時就顯得寂靜無比。


    當唐母終於將咖啡放在桌子上,看樣子是短時間不打算再喝了。


    繪娜這才抬眼看著唐母,朱唇微啟:“視頻中的男子,是你的兒子吧?”


    雖然是疑問句,但她的語氣卻肯定了這個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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