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掉孩子?


    常夏暗自皺眉,她什麽時候說過要打掉孩子了?再說她打沒打掉孩子霍澤越怎麽會知道?


    她覺得霍澤越現在真的很奇怪,說的話怪,做的事也怪,不過她雖然覺得疑惑卻也並不打算向霍澤越解釋什麽,如果他真的誤會了,那就這樣誤會下去也好,反正……反正即使解釋清楚了,也不會有什麽改變。


    她輕笑一聲,隨後抬眸問他:“你呢?你為什麽結婚?”


    霍澤越的動作一滯,隨後上前按住她的肩膀,臉色比剛才更差:“你提這個幹什麽?是為了氣我?!”


    “你不是想聊天嗎?我就陪你聊啊。許你對我好奇,就不許我對你好奇嗎?霍總還是那麽專恣跋扈。”


    常夏將目光瞥向別處,嘴角含著一抹諷刺的笑意。


    那勾起的嘴角在霍澤越的眼中像是一根刺,紮在眼裏,紮在心頭。


    “你現在就這麽討厭我嗎?還是四年前就是?”霍澤越雙手用力搖晃,跟她要一個答案。


    “你當初為什麽要走?你不是說要照顧我嗎?不是說要報答我直到我痊愈出院嗎?為什麽提前離開,是氣我派人看著你,還是因為我要跟上官朵訂婚?”


    一連串的問題,他的語氣憤怒焦急,神色緊繃,但是在常夏看來,沒有任何意義。


    “說話!”他逼問。


    常夏被他晃的頭暈眼花,眼前的景象越來越朦朧,她知道自己不能再留在這裏了,不能再跟眼前的男人談以前,她好不容易才將記憶封存起來,就決不能再心軟犯錯。


    “疼。”她輕哼一聲,然後抬手拂開肩上的手。


    霍澤越情緒激動,但是仍時刻在意著她的感受,她說疼,他就鬆了力度。


    常夏得了自由轉身就走,卻在下一步重新落入懷抱。


    耳旁是強烈的心跳聲,“砰——砰——砰”,震動著她的鼓膜,好像慢慢的,她的心跳也向那個節奏靠近。


    一雙大手捧住她的臉頰,熱燙的氣息瞬間靠近,他的落在她的額頭上,鼻尖上,然後是嘴唇。


    他似乎氣得厲害,吻下來的力道比白天在電梯裏是還要更重,薄弱的唇瓣一時間又酸又麻,還有不能忽視的火辣辣的疼痛。


    不到一秒鍾的時間,常夏迴過神來,目光在貼近的那雙黑眸中聚焦,她看到那瞳孔中的自己,清晰濕潤,呆傻驚訝。


    突然就感到無比的憤怒,那是被戲耍之後的委屈和不甘,她憑什麽要承受這一切,因為她是女人的嗎?她的力氣沒有他的大,她的頭腦沒有他靈活,她的心沒有他狠,所以就要心甘情願的被他征服嗎?


    不!當然不!


    身體裏突然湧上一股強大的力量,常夏的眼睛發熱,帶著顫抖的雙手飛快的抬起,然後猛地向前推去。


    她先前沒有動作,突然發力,霍澤越沒有防備,被推的向後踉蹌了幾步才穩住身形。


    心底的火氣還沒有散盡,霍澤越剛要質問,抬眼時卻一下子愣住。


    對麵的常夏,已經淚流滿麵。


    她在哭,但是眼底的怒火並沒有被淚水淹沒,反而因為淚水的洗滌而變得更加清晰。


    “你玩夠了嗎?!”


    這是霍澤越第一次聽到她用這麽大的聲音說話,在夏夜的習習涼風中仿佛還不斷的傳來迴音。


    她質問:“你到底什麽時候能放過我?我知道,你是霍氏的老總,占著這座城市的半壁江山,有錢有勢,無所不能!你想要什麽女人沒有,為什麽非要一次又一次的來逗弄我呢?!”


    “我不是……”


    “聽我說完!”


    霍澤越想解釋,卻被常夏厲聲打斷:“你好像不明白,你可以隨心所欲的想做什麽就做什麽,但是並不是所有人都願意順從你,我就不願意。”


    “我不願意當寵物,心情好的時候被抱在懷裏,心情不好的時候被踹到一邊,有了新歡時就把我拋棄,後悔了招招手我就會迴來……霍澤越,我不會迴來了。”


    她重複:“我不會迴來了。”失望,委屈,泣不成聲。


    霍澤越的心倏然收緊,他已經失去她一次,現在,她說不會再迴來了嗎?


    “常夏……”他輕聲叫她,想把她拉到身邊卻不敢,隻好站在原地,盡量放軟了語氣解釋:“不是那樣的,你聽我說,我把以前的事都解釋給你聽好不好?”


    常夏正要搖頭,口袋裏的手機忽然鈴聲大作。


    “常夏小姐嗎?三床的馮景瀚突然發病,現在正在急救室搶救,你們家屬盡快過來!”


    馮景瀚發病了?剛才還好好的!


    常夏來不及多想,答應一聲就腳步飛快的往樓下跑。


    夜裏十二點頂樓的電梯停了,她隻好轉頭衝進樓梯間,跑到下一個樓層再乘電梯。


    “啊!”


    在跑到樓梯的拐角時常夏的腳下突然一滑,直直的撲向地麵,她驚唿一聲,心髒懸起。


    她栽倒時用手臂和膝蓋支撐身體,隨後便感覺腿部一片痛麻,好像肉皮被揭開一樣火辣辣的冒著涼氣。


    霍澤越在她身後趕來,雙手穿過她的腋窩將她抱起,她想繼續往前走,可是腿上的知覺還沒有恢複過來,站立不穩,隻能靠著身後的人。


    霍澤越在原地蹲下,讓常夏的大腿靠在他的肩膀上支撐,然後繞過去看她腿上的傷。


    時值夏季,常夏穿的是一條到大腿中部的牛仔短褲,白皙勻稱的大半條腿都露在外麵,但小巧的膝蓋上現在卻模糊一片,被大理石地麵摩擦出的紅痕有大有小,不少都已經開始流血,沒有流血的地方也都蹭破了皮,裏麵紅白的嫩肉暴露出來,光是看著都覺得疼。


    膝蓋的傷應該需要消毒,霍澤越不敢碰,隻能按按她的小腿迎麵骨和腳踝,確定沒有傷到筋骨。


    看常夏的反應應該沒事,霍澤越複又站起身,半環住她的身體,想要去看她的手掌上有沒有傷口。


    常夏避過,嚐試著腿上用力,離開霍澤越的懷抱。


    “你腿上的傷很嚴重,先跟我去上藥。”現在馮景瀚在急救室裏,她去了也幫不上忙,與其在那幹著急,還不如趁著這個工夫,先把自己整理好。


    常夏卻好像沒聽到他的話一樣,伸手把他推開,轉身一瘸一拐地往電梯的方向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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